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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作者:雪桃酒酒
沈千恩上一世怀着怨恨死去,一转眼重生回到了十五岁。

  当发现只有她回来了之后,之前的痛苦和怨恨,几乎瞬间转化为了欣喜与得意。

  拥有前世的记忆重来一次,相当于她成为了无所不知的神明,不仅能够重新選擇一次,更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人们对未来,迷茫,恐惧,充满了不确定性,只有她,能穿破云雾,看到所有细节和真相。

  這怎不令她激动!

  做每一件事情,她都有百分百必胜的把握,胜券在握的模样,令她比以往要更加张扬,更加光彩夺目。

  和村长儿子张凯成为暧昧不清的关系,从老朱那儿拿到两千块钱的彩礼,然后来到宁平县。

  截止到暴雨那一刻,一切都和她所预计的相同。

  为了达成目的,沈千恩把两千块钱全都带上,做好了全都花掉的准备。

  甚至還计划了abcd等等方案,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发生,她得给自己安排退路。

  她考虑得這么周全,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怎么也沒想到,最终竟然会以這样的方式结束。

  她可以不信任自己和霍廷之间的缘分,但为什么苏家的人,也沒有遇到霍廷?!

  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截止到目前为止都沒有出错過。

  为什么唯独在這件事情上面,朝预期的方向偏离了?

  要知道,霍廷可是她计划中,最关键的一部分。

  沒有霍廷,她虽然可以留在福水村享福,但白家那边,就不能畅畅快快地打脸了!

  上一世,她跟着绣芬去白家,受尽了苦楚后,直到绣芬病死,她才被白家接了回去,成为白家的一员。

  這一世,是沈惠惠跟着绣芬去白家的。

  就沈惠惠那身体……指不定比绣芬死的還快一点。

  万一這两個都死了,她又沒有霍廷带路,回白家還得费一番周折。

  不仅享受不到降维打压的快感,反而還得和苏心怜那一家对上。

  就算作为绣芬的女儿,最后還是有希望可以回白家分一杯羹,但得到的,远不如她所预期的。

  更严重的是,如果這件事情沒有预测准,那别的事情呢?

  她還打算利用重生的优势,炒股,买彩票等等……

  现在有一件事情出现了纰漏,那别的事情,還可不可信,能不能信了?!

  越想,沈千恩就越发烦躁不已。

  福水村她想要,白家的那些财产,還有未来炒股买房的钱,她通通都想要!

  這些可都是她的囊中之物,应当原原本本全部都属于她才行。

  现在事情发展变成了這样,到底問題出在哪儿呢?

  沈千恩回顾了一下自己的一言一行,确定自己這边沒有出现半点問題。

  霍廷那边什么情况她不知晓,也沒能力查到霍廷的行踪。

  那么当下唯一可以查探的,只有苏家了……

  想到這,沈千恩忍不住转头盯着那個大婶。

  莫非……苏家人其实已经遇到了霍廷,只不過瞒着自己,只有自己不知道?

  以苏心怜的心机,這种情况還真有可能发生!事已至此,沒必要再伪装下去,沈千恩一改柔弱的模样,上下打量起大婶,想从她身上找出可疑的蛛丝马迹。

  大婶還在阴阳怪气地谩骂。

  苏家虽然有钱,但对待下人的工资发放,却是非常严格的。

  做得好,奖励的钱多,做的不好,不仅拿不到工资,甚至還可能倒扣钱。

  当初收到苏心怜的消息,让她来宁平县做善事的时候,大婶那個叫喜出望外,几乎所有苏家的佣人都对她羡慕不已。

  做好事,還有钱拿,事情办成之后,還能被大小姐亲自夸赞,甚至万一以后能得了大小姐青眼,像那個张阿姨一样飞黄腾达,跑去伺候白夫人……

  越想越觉得這是美差一件,大婶美滋滋地来到宁平县。

  哪裡想到,从一开始就事事不顺。

  馒头发不出去就算了,旁边還有個冒牌货膈应自己。

  這些天,不论大婶骂什么,沈千恩都沒回嘴過。

  大婶骂习惯了,自然不把沈千恩当一回事。

  此时见沈千恩上下打量自己,那眼珠子一瞧就是不怀好意,指不定肚子裡在冒着什么坏水。

  大婶当即呸了一声,怒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要是之前,沈千恩肯定默默低下头,露出了個泫然欲泣的表情。

  大婶都已经能脑补沈千恩装可怜的模样了。

  然而這次,沈千恩不仅沒有低下头卖惨,反而从小摊底下,拿出了根木棍,朝大婶走来。

  沈千恩和沈惠惠两人虽然是双胞胎,但沈千恩身体底子比沈惠惠要好,成长過程中营养补充足够,再加上最近在张凯的帮助下,好吃好喝,日子過得别提多滋润了,人都圆润了一圈。

  她的個头随了绣芬,比常人要略微高挑一些,平时穿着小裙子,突出了身材的妙曼,大家的注意力只会在s形曲线上。

  现在为了跟风苏家,穿着丑丑的大红上衣,沒有凸显出腰身,非常显胖,乍一看過去,反而比平时胖了一圈,有种高高壮壮的壮硕感。

  大婶沒想到沈千恩竟然会一反常态,抄起家伙直接朝自己走来,她立刻将手扶在了屁股下的凳子上,警惕地道:“你過来干嘛,你想做什么?”

  沈千恩本来看這個大婶就不顺眼,再看她脑门上“苏心怜”三個字,更是恶心得不行。

  之所以容忍這個大婶一直骂她,是为了等霍廷的出现。

  现在霍廷根本沒来,沈千恩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几天下来累积的怒火,更不需要再忍受了!

  沈千恩举起棍子指着大婶,冷笑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们苏家是不是還安排了别的人,在偷偷摸摸地做慈善,发馒头?”

  “你谁啊,你问我就得回答你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就你也配打听我們苏家的事?!”大婶能够骂沈千恩一周都不带歇的,那嘴上功夫自然了得,立马阴阳怪气地回嘴道。

  沈千恩又道:“苏心怜让你来這儿,是不是有目的性地做慈善,为的就是让某個人记住你们的恩惠,你遇到那個人了沒有?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馒头已经发出去了?”

  大婶闻言,脑海中浮现了她出发前,苏心怜的叮嘱。确实像是有目的性地在做慈善一样,深怕别人不记得苏家和苏心怜三個字……

  至于目标到底是谁,大婶自然不知道,反正看到有路人就赶紧把馒头发出去就行了,谁還管接到馒头的人怎么样啊。

  大婶的沉默,令沈千恩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果然,她沒有遇到霍廷,是有原因的。

  是苏心怜在从中作梗!

  這個心机婊!

  一想到自己這几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花了大笔的钱找人,买馒头,還站在這儿风吹日晒一周,结果人還是被苏心怜抢了,沈千恩就气得不行。

  上一世被苏心怜压得死死的,怎么也翻不了身就算了。

  重来一次,竟然還是被苏心怜抢占先机!

  越想,沈千恩心中的怒火烧得越旺,她瞪着大婶尖叫道:“你们在哪儿遇到他的,人现在去哪儿了?!给我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大婶就一走神的工夫,再一抬头,就见沈千恩像疯了一样,面目狰狞乱吼乱叫。

  大婶莫名其妙地看着沈千恩道:“你在說什么啊,什么人啊,你疯了吧?要发疯去一边的臭水沟裡发疯,别在這碍事,看你這样我就想吐。”

  沈千恩闻言,自然认为大婶为了保密故意不說。

  前世今生新仇旧恨一起算上,這些年這些天累积的怨气,几乎冲垮了沈千恩的理智,她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挥舞着木棍朝大婶挥来,只想速战速决,让大婶招出霍廷的下落。

  大婶一见沈千恩真的要动手,哪裡肯示弱。

  她日常在苏家粗活,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当即往下一蹲,避开沈千恩的木棍,然后抄起椅子,就反击起来。

  两人一人手持木棍,一人手持椅子,在空中各种挥舞,虽然沒伤到对方,但不出几分钟的時間,大婶身后的馒头架子,就被砸烂倒塌了。

  這些馒头原本堆在一起,虽然已经臭了,但毕竟被压在最底下,臭味不怎么散发出来。

  再加上她们在室外路边摆摊,风一吹,也就沒什么味了。

  然而此时架子被砸烂,成堆的馒头掉出来,一股恶臭的味道袭来。

  大婶一看,這還了得?!

  本来這些馒头都是可以送出去的,因为沈千恩导致自己任务失败就算了。

  等時間一到,整框的馒头直接拖走,往垃圾堆一扔,处理起来也方便。

  结果现在好了,沈千恩把她的馒头架子砸烂,馒头全都掉出来,這么多恶臭的馒头落在地上。

  不捡吧,她是以苏家的名义過来做慈善的,慈善沒做成,总不能落下個乱扔垃圾的恶名。

  捡吧……這么恶心這么臭的东西,還要她一個收拾,真当她好欺负的不成?

  “好啊,你這是诚心跟我過不去,故意找了個理由来找茬对吧?!”大婶看着满地的馒头,咬牙切齿道。

  就她手裡有臭馒头嗎?沈千恩难道沒有?

  大婶当即拿着椅子,冲到沈千恩的摊子前,不仅把沈千恩的臭馒头全扔了出来,還一口气把沈千恩的摊子给砸烂了!

  期间沈千恩冲過来想要阻拦她,大婶一看沈千恩要靠近自己,连忙把手裡的一箩筐臭馒头朝沈千恩倒去。

  沈千恩猝不及防之下,被馒头劈头盖脸地砸個正着,更可恶的是,有一個還差点进了她的嘴巴裡!

  看到沈千恩狼狈的模样,大婶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连续骂了一周,她其实早就骂累了。

  骂人這种事,单方面输出其实挺沒意思的,還是需要有来有往才行。

  她早就看出了沈千恩是什么性子,算准了她忍不了多久,就等着沈千恩作妖呢。

  现在沈千恩果然如她预料的那般动手,却怎么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被自己打得哇哇乱叫,大婶高兴得就差沒鼓掌起来。

  “就凭你也配模仿我們苏家,提我們大小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连我們大小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大婶嘲笑道。

  不過她的喜悦沒有持续多久。

  沈千恩被馒头砸到后,浑身上下都沾上了恶心发霉的东西。

  這种东西,她不小心碰一下,得浑身鸡皮疙瘩,跳起来恶心半天。

  但当全身上下都是之后,反而无所谓了……

  见大婶指着自己哈哈大笑,沈千恩弯下腰,将落在地上沾了泥的臭馒头捡起来,也一齐朝大婶脸上砸去……

  不远处的路人看到沈千恩和苏家大婶吵起来,一开始還沒怎么当一回事。

  這种小摊商贩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起来,那是再常见不過的事情了。

  尤其是那個苏家大婶,连续骂了沈千恩好几天,但凡路過的人都能听得到,這些天大家甚至都听习惯了。

  如今沈千恩爆发,也算在情理之中。

  大家只当吃瓜看戏瞧热闹,随便瞅瞅就好。

  然而怎么也想不到,事情居然愈演愈烈。

  到最后,不仅两個人的摊子都被彼此砸了,那臭馒头更是满天飞,不少甚至都落到了吃瓜人群的跟前来。

  大伙被吓了一跳,赶紧分分叫喊了起来。

  “打人啦!快来人啊!”

  “报警,报警!”

  “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味,好臭啊,yue……”

  “两個卖馒头的为了抢生意打起来了!”

  “這穿的都一样啊……”

  “可能是同一家馒头店的员工,赶紧叫警察来!”

  警察很快赶到,当看到這满地的狼藉,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警察,都有些头皮发麻。

  再看打架互殴的两個人,头发乱成鸡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恶臭,即使是警察来了,也沒有停下来,還在死命瞪着对方。

  饶是警察心理素质過硬,遇到這样的人,此时也不想让她们上警车。

  還好宁平县不大,发生在县城裡的事,走走路還是能走到的,便押送着這两個人走路回警察局。

  一路上,两人身上散发的臭味让所有人退避三尺,直到被带入警察局,臭味封锁在室内,路上的群众才舒了一口气。

  沈千恩和這位大婶之间的矛盾,事情的起因发展经過都十分简单。

  不到一小时,警察就审讯结束。

  沈千恩和大婶两人看似打得虎虎生风,实则双方倒是沒受什么伤。只是苦了那满地都是臭馒头的街道。

  警察是暴力执法机关,日常的任务是对付犯罪分子,保护百姓安全,维护城市和平,打扫這种事情,他们自然不会负责善后。

  因此要求沈千恩和大婶两人必须把街道清理干净,并且赔偿附近居民的清理费和精神损失费,完成這一切后,就能直接离开,否则就留下来坐十几天的牢,留下個案底再走。

  沈千恩原本只想从大婶那裡问出霍廷的下落,哪裡想到大婶嘴巴竟然這么牢,死都不肯透露出半分。

  此时见警察让她们做出選擇,罚款和坐牢二选一,沈千恩自然選擇罚款。

  她掏出了口袋最后一笔钱上交出去。

  见大婶拿不出钱,坐在原地欲哭无泪,沈千恩冷笑一声道:“你這么忠心耿耿给苏家办事,倒是让你口裡那個善良美丽大方的苏小姐,帮你出钱啊。”

  大婶闻言,眼睛一亮。

  她虽然自己沒钱,但毕竟是苏家人。

  之所以回来宁平县,也是为了帮苏家办事的。

  苏小姐那么善良,一定会帮她的吧!

  只要這回帮她赎出去,以后她一定会努力赚钱,报答苏家的!

  拜托警察局把电话借给她后,大婶打了個通往海外的国际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大婶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

  “所以,你的馒头沒有全部发出去。”电话那头,传来了少女-优雅的声音。

  “是的……”大婶心虚地說着,她深怕遭受责罚,连忙将沈千恩是怎么抄袭模仿,怎么碍事,怎么故意捣乱的细节,全都仔仔细细的說了一通。

  电话那头的少女越听越沉默,最后缓缓道:“你說,她的名字叫,沈千恩?”

  “沒错,沈阳的沈,千金的千,感恩的恩,她把名字写在脑门上了呢!”大婶道。

  “好的,我明白了。”电话那端的人道。

  大婶闻言,心中升起一丝希冀:“那苏小姐,您能帮我出這一笔钱,把我从警察局赎出去嗎,我——”

  不等大婶把话說完,电话已经被挂断。

  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忙音,大婶一愣,不信邪地又拨打了几次。

  然而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最后甚至占线了!

  大婶呆呆地看着电话,后知后觉意识到,苏小姐是不想管這事了。

  沒有钱,她就要被关在警察局裡,留下案底。

  大婶心裡一凉,彻底瘫坐在地上。

  ……

  在沈千恩和大婶被送进警察局审问的同时,警察局旁的门卫将病人房大门打开,一個男人从裡头走了出来。

  经過几天的休养,他那青紫肿胀的脸略微消下去了一些。

  虽然還是看不清具体的长相,不過总归沒有之前那么惨不忍睹了。

  “呦,看不出,小伙子长得還挺帅啊。”门卫大哥看着他,笑道,“我們头說了,把你留在警察局病房這么多天,一個是因为你和小流氓的纠纷,毕竟這么多人看到,总得有点儿交代;第二也是想查查你的過去,对你,对警察局,对宁平县的老百姓,都有好处。不過查了這么多天,也沒头绪,看你也不像会主动犯事的,還是還你自由,让你走吧。”

  门卫大哥說着,想了想,又补充道:“别以为我們把你关着,就是难为你,那几個小流氓,背后可是有团伙的,出了這样的事,他们肯定会报复你。你在警察局裡,沒人敢动你,這一出去,可就得小心了,趁着沒人知道你出来,赶紧尽快离开吧。”

  “我知道了,谢谢。”男人道。

  “客气什么,你要感谢,就谢谢那天的小姑娘,吃了她几口肉,還不得把事情办好啊。”门卫大哥道。

  男人闻言,想到了什么,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柔和了几分。

  离开警察局后,男人拦下一辆车前往新车站,打算离开宁平县,直接去省城。

  三轮车一开始還在正常车道上行驶,渐渐地,不知不觉中就偏离了路线,朝郊外驶去。

  男人注意到這一点,沒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刚从警察局出来,浑身上下干干净净,除了沈惠惠给他的照片和钱之外,再沒别的东西。

  不過他的脑海裡還残留曾经的训练记忆。

  男人弯下腰,将鞋带解下,悄无声息地握在手裡。

  三轮车行驶到郊外某個空地才停下来,停车的那一瞬间,男人猛地起身,双手拉紧鞋带,直接勒住车夫的脖子往后一拖。

  车夫身体剧烈扭动起来,然而脖子给人控制住,根本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就在這时,四周的人纷纷围上来,将整辆车层层包围。

  原本准备朝四周求救的车夫一看到围上来的人后,立刻把手缩了回来,反而朝男人的方向躲了躲。

  男人第一時間注意到這细节,立马反应過来,车夫和四周的人……是两派人!

  仔细一看,车夫穿着和鼠哥差不多的衣服,腰间虽然鼓鼓的,但拔-出来却是一把沒什么用的折叠刀。

  而這四周围着他们的人,明显经過专业的训练,不仅单人身体素质极佳,而且彼此還配合有度……

  不像是普通人,更像是穿着便服的……特种兵!

  男人将车夫的折叠刀拿出来,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

  对比上次在病房面对警察时,這次他的面色要凝重很多。

  大战一触即发,就在這时,人群后方传来了脚步声,一位头发银白,拄着拐杖的威严老人,在保镖的护送下,走到了他们面前。

  “霍廷。”老人沉声道。

  握着刀的男人猛地抬起头,入目便是老人熟悉又威严的面庞。

  他一愣,手上的动作不自觉顿了一下。

  早已候在一旁的人抓准时机,按下手中的麻-醉-枪。

  只听“嗤”地一声,麻-醉-枪精准射中男人,他甩了甩头,虽然极力想要站稳,但终究沒抵抗住药效,缓缓晕過去倒在了地上。

  男人倒地后,立刻有几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上前,将他的身体仔细检查了一番。

  “全身都是伤……后脑勺有肿块,可能会对大脑记忆造成一定的影响……”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得出专业的结论。

  老人沉默地听着,脸上沒有露出丝毫表情,唯独那双紧紧握住拐杖的手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

  “带回去治疗。”听完后,老人沉声道。

  “是,霍先生。”医生们說着,立刻将昏迷的男人抬起来,放进了一旁加长的豪车裡。

  倒地的车夫失去束缚后,将脖子上的鞋带解开,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他才缓過来,再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老人威厉的双眼。

  這老头的眼神……

  哪怕宁平县最厉害的头子,都沒這老头恐怖……

  车夫惊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我……我就是听人命令,把他带到這儿的……這一切都是陈哥的主意,我就是個跑腿的……我什么都沒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为首的保镖看了旁边一眼,道:“這就是你說的陈哥?”

  车夫闻言,往旁边一看。

  便见平日裡在宁平县叱咤风云的流氓混混们,此时全都倒在杂草堆裡,乍一看,宛如全都沒了气息,全都死了一般。

  陈哥等流氓混混,在宁平县扎根几十年,自然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網。

  鼠哥手被废這件事情,轰动宁平县的地下圈。

  对于陈哥等人而言,不仅仅是损失了一员大将,更是丢尽了脸面。

  男人被关在警察局裡,他们得给警察面子,不能动他。

  但人出来后可就不一样了。

  一大早收到了男人今天会离开警察局的消息,陈哥早早派出了好几個人在附近蹲点。

  车夫作为混混圈的边缘人物,本来今天這事,蹲点的人那么多,根本轮不到他的。

  偏偏前方两個卖馒头的商贩打架,臭馒头落得满地都是,不少蹲点的人都被臭馒头砸到,浑身散发着恶臭。

  只有他躲在角落,身上干干净净地還能去办事,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的任务是把人送到就行,别的事情不参与,哪裡想到,车子才刚停下,就被人勒住脖子。

  再抬头一看四周,哪還有陈哥的影子,多了一大堆比陈哥還可怕的陌生人!

  那么厉害的男人,当场就被麻-醉-枪放倒,看他们的态度,和男人似乎是一伙的。

  那肯定不会放過他……明年的今天,看来是他的祭日了,沒想到他沒死在暴雨裡,反而要死在這荒郊野地中……

  车夫尖叫一声,当场眼皮一翻,直接吓晕了過去。

  为首的保镖见状,直接让人把车夫抬到了陈哥的身边。

  然后回到老人身边,躬身道:“霍先生,這些人……”

  “老头子年纪大了,管不了這些事,不如带回去,让李局长处理。”老人道。

  老人声音不大,语调缓慢平静,然而保镖听完,却神色微敛,脸上的表情更加恭敬谨慎。

  霍家虽然是华人出身,但在海外扎根数年,早已有了雄厚的根基,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海外财阀。

  嫡系唯一继承人霍廷于日前在国内失踪,不仅霍家震动,国内高层更是头疼无比。

  尤其是一把年纪的霍老爷子亲自动身,回国找孙子,吓得领导人连忙指派了一群精锐的保镖随时保护老爷子,深怕出了任何意外,引发国际問題就麻烦了。

  根据线索显示,霍廷最后出现的位置在宁平县附近,恰逢宁平县百年一遇的大暴雨,全县死伤无数,乱成一团。原本担心霍家会发难,不顾一切下令要找人,沒想到在天灾面前,老爷子反而沉着冷静。

  不仅配合政府行动,连跟随老爷子過来的霍家顶级医疗团队,都下去参与救援,半点也不添乱。

  一直到宁平县与外加复联,宁平县警方调查霍廷身世,他们才确定,霍廷正在警方的手裡。

  确定霍廷安全,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原以为老爷子会第一時間把人给接回来,然而霍老爷子却再次做出了個出人意料的举动。

  宁平县警方为了救援,劳心劳力,霍老爷子不想给警方施压,任由他们扣押霍廷,尊重警方的一切决定,不论警方什么时候愿意放人,老爷子都愿意等。

  底下的县级警察,想要调查出霍廷的底细,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霍家這些年都在海外行动,霍廷国内履历一片空白,对于权限不够的人而言,他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根本沒有過往。

  谁也看不透老爷子为什么要這样做。

  为了尊重一個县的警察,霍老爷子這样的人物在县外慢慢等,若干省长局长一把手……也只能跟着他一起等。

  直到今天,人终于出来了……好家伙,不仅等到了霍廷,還等到了這一群小流氓……

  保镖看着昏迷中,陈哥那不知死活的脸。

  在這么多大人物眼皮子底下犯事,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霍老爷子今儿要是一枪直接毙了他们,倒是给了他们一個痛快。

  结果人家老爷子遵纪守法,還要把他们交還给李局长……

  在李局长的管辖范围内,出现了這样的事情,丢人都丢到海外去了,简直就是丢尽了脸面,李局长能轻易饶過這群人就怪了。

  保镖已经能想象李局长脸色发绿的表情了。

  不過大人物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他一個保镖能操心的。

  为首的保镖当即毕恭毕敬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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