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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 51 章

作者:雪桃酒酒
沈惠惠确实遇到了個不大不小的难题。

  她是从现实世界穿进這個书本世界的。

  但由于她对這本书的內容沒什么兴趣,只看了個开头就睡着了,所以并不具备穿书者的先知优势,和普通的穿越者沒什么区别。

  对于开头,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這本书的所有男人都爱女主,所有女人都十分嫉妒女主,沈千恩就扮演了非常重要的恶毒女配角色。

  這段時間,沈惠惠走過不少地方。

  从福水村到省城,从省城到宁平县,她遇见過许许多多的人,但到今天为止,依然只有沈千恩和原著角色对应得上,其余的人都是全新且陌生的。

  這其实也是正常现象。

  毕竟她看到的內容少,对這個世界主角的情况不怎么了解,就算偶尔巧遇了后文裡的重要配角,沈惠惠可能也认不出来。

  穿书這個金手指在她這裡,基本就是废掉的,沈惠惠已经很久沒有去回想這件事了。

  直到刚才,即将抵达织星园的时候,白琴给她们介绍白家的情况。

  当提到“白画”這個名字的时候,沈惠惠只觉得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她应该在哪裡听過甚至见過。

  她上一世的现实生活中,不认识叫白画的人。

  這一世认识的人也很少,除了福水村的村民之外,其余的都是沈惠惠穿来之后才认识的,也确定沒有人名叫白画。

  那么沈惠惠唯一可能听說這個名字的地方,只有在原文之中。

  要知道她现在连原文男主叫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对白画這個名字感觉到熟悉,可见這個名字应该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深刻的印象啊,定然有某個地方与众不同,才能深刻。

  可是偏偏這会儿,沈惠惠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儿看到這個名字了。

  越想不到,就越想回忆起来,越是着急,反而越发地难以记起来。

  這种感觉抓心挠肺,简直令人烦躁不已。

  见绣芬好奇地看着自己,沈惠惠正寻思着要怎么和绣芬說,就在這时,前方的工作人员,终于帮她们找到了座位。

  “這裡有两把椅子,可以加塞进去。”工作人员說着,对着前方已经坐满人的一桌子客人道,“几位,可以麻烦坐得近一点,腾出两個放椅子的空间嗎?”

  “都這么挤了,還要塞人啊?”

  “我們正在统计贺礼呢,挤得很,還都是女孩子,不想再加人了。”

  “沒地方坐,你换一桌加塞吧。”

  工作人员赔笑道:“我身后這两位也是女生,而且其中一個還是未成年的小姑娘,占不了多大的位置的。”

  說着,工作人员微微侧身,让前方的人看到绣芬和沈惠惠。

  那几個坐着的女生本来還一脸不乐意,不過当看到绣芬和沈惠惠后,脸上嫌弃的表情顿时停住了。

  来了個大美女就算了,旁边還跟着一個缩小版的小美女,一大一小一块儿站着,即使站在人群中,也十分显眼。

  看看那乌黑茂密的头发,雪肤红唇,跟电影明星似的,看了一眼不够,還想再多看看……

  “咳嗯,原来是两個女生啊……”刚刚嚷嚷得最大声的女生回過神来,她立刻干咳一声,脸上嫌弃的表情消失不见,连声音都变得甜美了许多,“這個,其实……挤一挤也不是不行……”

  其余几個人也纷纷改变了主意。

  “這么多人,穿着礼服再找新的地方也太累了……不行就坐下吧……”

  “把椅子搬過来吧,我們跟她们一起坐就是了。”

  工作人员赶紧将椅子塞进去,确定绣芬和沈惠惠有位置坐,他成功完成任务后,立马转身走了。

  看台上鱼龙混杂,内场才是大佬云集的地方。

  不仅来参加的嘉宾想要往内场挤,他们這群工作人员,也更想服务那些上等有钱人。

  至于看台上的這群人,自己有手有脚,自力更生就行了。

  此时桌子上正摆着大大小小的礼盒,坐在桌子上的几個女生见绣芬带着沈惠惠坐下,忍不住好奇地道:“你们是母女嗎,還是姐妹?”

  绣芬一愣,虽然明知道对方說的是客套话,還是有些脸红:“我是当妈的人了,旁边這位是我的女儿。”

  “是女儿啊,长得好像啊!”

  “运气正好,生了個這么漂亮的女儿,简直缩小版的自己啊!”

  绣芬抿嘴笑了一下,听到别人夸沈惠惠,比听到别人夸她還要高兴。

  “這种场合都带女儿来,看得出来,你很疼女儿了。”

  “据說白家要求很严,为了防止年纪小的人不懂事搞破坏,一般孩子都不让进场的,你能把女儿带进来,费了不少功夫吧?”

  绣芬想到刚刚在门口的遭遇,微微低下头,沒說什么。

  好在问话的人也就是随口一說,对于答案并不在意,她们看着绣芬和沈惠惠,更好奇的是她们脸上的妆容

  “皮肤好好,用的什么化妆品啊,怎么這么细腻,一点都不卡粉……”

  “头发好漂亮,是做了什么造型了嗎?”

  “在哪家店做的啊,方便告诉一下嗎,下次我們也去啊。”

  在今天之前,绣芬一般只和村民,還有工厂裡的同事接触,大家日常聊的,都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哪像眼前這群小姑娘,关注点全都在妆容造型上。

  绣芬感到很意外,也很新奇,這种感觉甚至冲淡了刚刚见到白棋白书不愉快的负面情绪。

  见大家都十分好奇地看着自己,绣芬也沒有瞒着,一一作答。

  她们在别墅裡的时候,用的都是白琴的护肤品。

  绣芬不知道价格,但沈惠惠却知道這些护肤品在九十年代想要购买,不仅需要财力,還需要人脉。

  沒有白琴托人代购,凭现在的绣芬和沈惠惠,那是很难买到的。

  所以昨晚收拾行李的时候,那些穿過的衣物沈惠惠都给白琴留下,护肤品全都不客气地带走了。

  绣芬用了将近一個月的护肤品,虽然是全英文的,但在沈惠惠的指点下,她听得多看得多了,现在也知道那几個护肤品的英文名字是怎么念的。

  当她一一說出来后,四周的女客都安静下来。

  行吧,果然是她们用不起的护肤品。

  难怪皮肤那么好,原来都是钱堆出来的啊!

  沈惠惠還在苦思冥想“白画”這個名字,她到底是在哪儿见過。

  她不說话,绣芬被迫承担起了社交的重任。

  在绣芬看来,這群女生好奇心强,沒有任何敌意,叽叽喳喳說着许多新奇的话,十分有趣。

  在這群女客看来,绣芬长得漂亮,穿的用的,无一不是价格昂贵的好东西。

  但她身上却很神奇的,沒有那种有钱人的高傲,反而十分害羞腼腆。

  這种强烈的反差,令她们对绣芬好感倍增。

  几人聊了片刻,直到寿宴快开始,女客们才想起来正事,赶紧将桌子上的贺礼一一收拾一下,一会儿由白家专门的工作人员拿走。

  绣芬看着桌上包装精美的礼盒,忍不住道:“這些,都是你们准备的贺寿礼物嗎……”

  “对啊。”其中一名女生說着,见绣芬脸上表情似乎有些不对,惊了一下道,“你不会沒准备贺礼吧?”

  “我准备了。”绣芬立即道,“只是……沒有像你们包装得這么好看……”

  “沒事,我這還有多余的礼品盒,分你一個。”女生說着,打开盒子对绣芬道,“把你的礼物拿出来吧,我帮你整理一下放好,一会儿在盒子外头贴上你的名字,一起交给服务员就行了。”

  绣芬点了点头,将背包裡将她日夜赶工终于完成的绣品拿了出来。

  同桌的女客们沒想到她拿出的竟然是這么個东西,有些惊讶地瞪大眼睛:“這是……刺绣?”

  “這是你买的嗎?”

  “不对不对,买的肯定自动包装好了,怎么可能外包装這样简陋……”

  “咳嗯,我沒有說你的意思啊,只是人家商家卖东西,肯定比我們自己弄的包装要好一点嘛,你這更像是自己做的。”

  “所以這個是你自己绣的嗎?”

  “你会刺绣啊?”

  大家震惊地看着绣芬。

  绣芬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绣布很大,看台十分拥挤,不好展开,但光是看着表面露出的冰山一角,也可看出绣布精美,工艺精湛,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绣這個得花不少時間吧?”

  “竟然是自己做的啊!”

  “太厉害了吧……”

  在绣芬的人生中,除了姚大姐之外,第一個夸赞自己刺绣了得的是沈惠惠,第二個,就是眼前這一群女客了。

  惠惠是自己的女儿,她的赞美虽然动听,但却不能作数。

  而此刻眼前這些人,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她们的欣赏和赞叹,都是发自内心的。

  刚刚在白棋白书那儿受的委屈,在這一刻完全彻底被冲散,绣芬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不過赞叹過后,很快,又有人略微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就是,有点儿可惜……”

  “是啊,這么一番心意……”

  绣芬见她们一脸惋惜,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我有哪裡做得不妥当嗎?”

  “你沒有,和你沒关系。”

  “你赶工了大半個月,沒日沒夜做出這样的礼物,這份心意,我要是白老爷子,我得感动死,哪還有半点不妥当。”

  “我們說的不是你,是别的事……”

  见绣芬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们,确实像是沒明白她们的意思。

  有個女客就忍不住道:“白家的寿宴,不少豪门都参加,刺绣這种礼品,更看重的,還是收藏价值。這种时候,刺绣的人是谁,這個作品的主人是谁,才是最重要的,心意在這种时候,反而不怎么值钱……”

  “看台都是小喽啰坐的,真正的大佬都在内场這事你应该知道吧。”

  “喏,楼下内场,坐在第一排和第二排的,都是大佬。”

  “白家和不少豪门世家关系不错,這次也都派了人来贺寿,我刚刚就听說有位刺绣大师,送了自己的作品,据說是一件非常精美价值连城的精品刺绣,一堆人抢着要的那种……”

  绣芬沿着对方所指的方向往下看去。

  看台位于边缘的位置,往下一看,只能看得清一排排的座位,具体的人脸都看不清,更不用說他们准备的礼物了。

  对方的意思绣芬明白,這次寿宴,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刺绣大师送出了自己抢手的作品。

  有這样的珠玉在前,自然看不上她亲自绣的這個贺礼了。

  几人說完,见绣芬低着头沒說话,都有些后悔自己嘴快。

  不過她们几個都是心直口快的人,心裡有什么就直接說,压根藏不住话。

  其中一個人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提议道:“你這個刺绣,费了這么多心血,送给白老先生也太可惜了,不如留着,下次自己家父亲大寿,送给你父亲啊。”

  “对啊,送给自己家人,肯定很感动很开心。”

  “来這种场合,贺礼意思意思一下就成,别太寒酸,也不用太贵重,随大流最稳妥。”

  “对对,就什么茶叶啊,木雕啊……這种不容易出差错的,拿得出手,送出去也不心疼。”

  “再說了,我們来参加寿宴,就是为了开开眼界而已,本身为了买进来的门票,已经花了不少钱了,沒必要再,咳嗯……”

  绣芬沒听明白她们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不過這几人的好意,她心领了。

  如果只是参加普通的寿宴,绣芬也不会准备這個。

  她们不知道白启智是绣芬的亲生父亲,绣芬自己却是知晓的。

  虽然明知道贺礼送出去,可能会淹沒在一群礼物中,白家人根本看不上,但绣芬最终還是将她呕心沥血熬夜赶工了大半個月的绣品放进了盒子裡。

  這是她给白老爷子准备的礼物,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沒有不送出去的道理。

  至于后续如何,不是她能决定的,她也不想去细想了,反正她的心意到了,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眼看着绣芬的刺绣被装进盒子裡带走,众人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四周一片欢声笑语,唯独她们桌因为這事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几個女客对视一眼,其中一個人忍不住看了看四周,随便找了個由头转移话题:“哎,那边居然也有個小孩,看起来比我們桌的小姑娘年纪還小,不知道谁家家长這么舍得,花大价钱把孩子给买进来了。”

  另外几個人闻言,也朝前方看去。

  只见在前方不远处,同样是看台位置的某一桌,坐着一個看起来年约七八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穿着夹克外套,坐在一群大人的中间,却丝毫不怯场。

  小小的脸上戴着墨镜,板着脸坐着,看起来酷酷的,不论是這身打扮,還是這气场,看起来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男孩。

  “這谁家的孩子啊,长得還挺俊。”

  “這么小的年纪,還挺有气场的。”

  “好奇怪,家长怎么不在旁边。”

  “不会是内场某個大人物的小孩,跑到看台上凑热闹吧?”

  這個疑问一提出来,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有可能!”

  “墨镜挡住脸,看不清长相,也不知道像谁……”

  “他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道啊,不過他提交了贺礼,盒子上有写他的名字,等会儿服务员走過来的时候我們看上一眼,就知道了。”

  几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绣芬越听越觉得好奇:“你们說的花钱门票是指……”

  “就我們這個座位,是花钱买进来的啊。”

  “座位是花钱买的?”绣芬一愣。

  刚刚在车上,白琴将白家寿宴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只有与白家有关联的人,才可以接受邀請参加寿宴,其余的人就算挤破脑袋,想进也进不来。

  结果现在对方告诉她,座位竟然是花钱买进来的?!

  绣芬這么震惊,对方比绣芬更惊讶:“对啊,我們都是花钱买进来见世面开眼界的,要是能认识大佬,把人脉经营起来就更好了……怎么,你不是啊?”

  “你有白家的关系,你们是靠关系进来的?”

  绣芬正犹豫要怎么回答,恰好這时,服务员拎着收集到的贺礼穿過人群朝外走去。

  其中一個人盯着礼盒上的名字,当即道:“李绍霖,這個小孩名叫李绍霖……今天来的豪门裡,有姓李的嗎?”

  大家纷纷摇头,毕竟她们连内场都进不去,对于在场豪门大佬的情况,所知甚少。

  唯独一直苦思冥想的沈惠惠猛地抬起头。

  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李绍霖,白画……

  两個名字放在一块儿,她终于想起来到底在哪儿见到這两個名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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