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這不去当特务可惜了
其中一股是亲唐的,而另一股是亲吐蕃的。
而宣王,显然就是那個亲吐蕃的。
此时在宣王的营帐之中,手下的人很快便把慕容诺曷钵跟威信王联合起来的事情告诉了宣王。
這显然是要搞他的节奏啊。
“接下来我們该怎么办?”
手下在說完了情况后,随后也是问道。
别的宰相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但宣王却是個例外。听完了手下的汇报以后,却是立刻便恶狠狠地道:“既然可汗对我不仁,那就不怪我对可汗不义了。”
“丞相這是想……”
“可汗父亲之死,就与你我有关,而可汗如今已然长大,背后又有大唐,为今之计,我們只能尽早投向吐蕃。”
“這几天去把放牧的人手都召集起来。近几年来,我吐谷浑国难频发,是该让可汗祭一祭山神了。”
……
魏砚已经进了伏俟城,只能說……
城裡沒啥人。
可能是因为现在正是适合放牧的时节,因此,大部分人都去放牛赶羊去了吧。
也就一些铁匠铺,旅店什么的這些服务性行业,還照常有人在经营。
进了一個旅店。
交了钱,随后两人也是先吃了一顿手抓羊肉,又喝了喝吐谷浑特产的羊奶,魏砚這才想着,该怎么找個切入口。
自己总不能一上去就问店家,你们可汗最近是不是要祭山神。
要知道這些旅店什么的,几乎都是吐谷浑当地的贵族开的,平民哪有這個精力。
說不定他這一问,就把宣王给惊动了。
虽說,這样的可能性其实也微乎其微就是了。
李雪雁尝着手抓羊肉以及羊奶,其实像是這么简陋的吃食,她一开始拒绝的。
但魏砚說,就当做是体验当地的生活。
她這才勉强地试了试。
果然!
试完了以后,肉倒是還行。
可香料就比较地欠缺,這手抓羊肉应该是只放了盐,可能其他都沒有放。
至于這羊奶……
就只能說地道倒是地道,可并不怎么好喝。
之前魏砚曾给她喝過一次珍贵奶茶。
那才好喝。
吃完了以后,魏砚便拿出纸巾,让她擦擦爪子。
期间。
也有一些商旅进来一起住店用餐。
都是栗特人居多。
好在在长安也见過不少這样的人,因此,李雪雁倒也不觉得意外。
随后有一位栗特人可能是看到魏砚居然拿出雪白的纸来给李雪雁擦手,也是顿时便对這种雪白柔软的纸张来了兴致。
向两人行了行礼,然后便冒昧地向魏砚问起,他能不能看看魏砚手中的纸张。
那是李雪雁用過的,魏砚当然不能给他看。
然后,魏砚便给了一张新的给对方看。
对方揉了揉,瞬间惊叹了起来,因为他们那边的纸都是很厚很硬,厚得差不多跟羊皮卷一样,硬得差不多跟木板似的,而魏砚所使用的這個,竟然是很绵软,也很薄。
“請问這是什么?”
对方一副见了新大陆的样子用蹩脚的中原话问道。
魏砚便道:“餐巾纸,用来擦手的。”
“你们竟然奢侈到用纸来擦手?大唐果然不一般!”
這栗特人一看就是第一次出远门。
不然……
他应该知道就算是大唐也沒有這個东西。
出门在外,朋友很重要。
更别說,对方還是从西边而来,而如果魏砚沒有记错的话,威信王的地盘应该就在西边。
“這东西,能卖给我?”
上来就說要买,只能說栗特人都這么有钱的嗎?
還是对方只是人傻钱多。
不過确实!
魏砚稍稍地打量了下对方的穿着打扮,很是华贵啊,感觉就算是商人,想必也是栗特人当中有钱的商人的儿子了可能。栗特人的风俗,二十岁以后就要去旁国经商,不成就一番事业回来,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栗特人。
這人這么傻,感觉能处。
魏砚:“這东西我不卖,不過,如果你能把你路上的见闻都說出来,說出来一件,那我送你一张。”
其实对方更想要制作這种纸的方法。
不過……
如果直接說出来,那就交不成朋友了。
康泽善虽說表面上看着傻傻的,但是其实内心裡一点都不傻。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康泽善。”
随后康泽善又补充道:“這是我要在大唐的名字。我的真名,泽拉善,是我們那边一條河的名字。”
魏砚也是道:“魏砚。”
“你们两位這是……”
其实這经商的路上,大唐的人真的不多,這也正是栗特人之所以能赚得盆满钵满的原因,如果大唐的人都去经商,那也就沒有栗特人什么事了。
可大唐商人地位并不高,所以……
這一路上,你便可以看到,十個商人裡,有九個都是栗特人,還剩下一個,大唐的商人還得跟其他外族的商人一起分。
魏砚:“我們這是出门远游。”
這倒是让康泽善来了兴致。
虽說他明知道魏砚說的是假的。
“那你想知道什么?”
魏砚也是道:“你姓康,那应该是来自康国吧,那就說說康国的风土人情。都穿什么,吃什么。”
康泽善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康国如果魏砚沒有记错的话,那都到什么什么斯坦去了。
反正,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斯坦。
而且……
安禄山的老家据說也在那边。
栗特人能說会道,而且人人都精通多国语言,所以不一会就跟魏砚聊得十分地畅快。
沒想到对方還真的是個土豪,据說家中奴婢无数。然后又从对方的口中得知,栗特人二十岁就要去国外经商,不混出個人样,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栗特人。
于是,对方一年满二十岁,就把目光放在了大唐。
其实魏砚更想从对方的口中得知吐谷浑国内的情况。
不過沒办法,对方估计也是刚刚来的。
只不過還好他顺口地问了一句。
“你对吐谷浑怎么看?”
然后康泽善便道:“吐谷浑可供买卖的东西不多,而且吐谷浑太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会发生叛乱,国内不太安稳,想做這裡的生意可不太好做。”
“唔……怎么不安稳?”
康泽善便把自己這些天见到的都說了說。
比如說,路上见到有两個人放羊就差点打起来,明明是同一個国家的子民,却分别归附于不同的首领,经常互相争夺牧场,說你的羊越界了。
如果只是個人的争吵,那也就罢了,关键是,开头都是你什么什么部。
那就已经是上升到部落跟部落之间的矛盾了。
尤其是一個叫做宣王的,他的人最嚣张,似乎其他人都要忍让着他。
只能說康泽善也不怕被人听了去。
“对了!我還听說,過几日他们好像是要祭什么山神。”
魏砚也只能說,难怪栗特人都会赚钱。
你這不去当特务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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