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突厥的最终目的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带着愤怒和敌视的目光,同时朝着李秋身上聚焦而来。
尤其是幽州城的主将,老郡王和罗可心,眼神更是凌厉。
這幽州城,对于罗家来說,不仅仅是一座城。
而是家!
這裡有着罗家的一切,這裡的每一位百姓,都是他们历代相伴,同甘共苦的至亲之人。
他们是绝对不允许幽州城有任何闪失的!
這时候,看着周围人的目光,感受着這股十分压抑的氛围,李秋轻叹一口气。
径直的把身前下方,城墙上插着的一支突厥的羽箭拔了下来。
然后掐住了羽箭沒入墙体的位置,大概有一掌之长。
“幽州城的城墙,并不高大。”
“墙体,也根本就称不上坚固。”
“你们也都看到了,突厥的普普通通的一支羽箭,就能沒入墙体這么深的距离。”
說到這裡,李秋又指了指城下的地面,以及成对面远处的突厥大军。
“昨夜胡骑来袭,敌我双方互射。”
“很明显,我军的弓弩射程沒有胡骑的远,沒有胡骑的强劲。”
“一旦在攻城之时,胡骑分散,我方兵士集中,到时必定吃亏。”
“更重要的一点,对面的突厥人数太多了。”
“现如今,根据目测就已经超過了一万人。”
“而且看样子還在继续的聚集之中。”
“這一次的突厥来袭,是带着阴谋和目的的,远不同于之前的仅限于来掠夺金银和粮草。”
“大家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但是从客观上讲,我們不得不面对现实,這一次的突厥攻城,我們守不住。”
听着李秋的平静分析,在场众人都有一种被人压制,很愤怒,很生气,很难受,但却找不到反击的方法和理由一般。
随后,這种难受爆成出来,成为了一种更大的敌意情绪。
“大胆!休要在這裡妖言惑众,乱我军心!”
“你算是什么东西?這裡哪有你說话的份!”
“区区一介商贾,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你连枪都摸過,你有什么资格在這裡狂吠?!”
面对着众人的愤怒指责,李秋目光坦然,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
而冯立等人,则是向着李秋身边挪了挪。
意味很明显,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李秋。
這时,军中主将‘罗通’,怒视看向了李秋。
“你要是怕是,就滚回长安去,這裡還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李秋强大而自信的冷哼一声,“在战场上,在我這裡就从来沒有怕這個字!”
“我相信你们在场的大多数人,也都不怕死,想着与這座城共存亡。”
“但是,仗不是你们這样打的。”
“做沒有意义的无谓牺牲,只能让亲者痛,仇者快。”
李秋說的這些话,若是单纯讲道理的话,包括罗可心在内的所有人,都难以辩驳。只不過,目前他们眼中的李秋,只是一介商贾,无用的书生,连在這裡,城墙上說话的资格都沒有。
所以换来的,是更大的嗤之以鼻。
眼看着這裡的氛围越发的凝重,這时候,身穿盔甲的老郡王走到了李秋的近前。
那双浑浊的老眼之中,却是透着一股一辈子在战场上磨砺出的威严。
“按照军规,战时,布衣者,不得登城墙。”
“把李秋带下去。”
“以后沒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带他到城墙上来!”
說完,老郡王目光凝重,径直的转身离去了。
而老郡王的這种做法,也是大大出乎了幽州城其他将领的意料。
若是换做以往,在這两军交战之前,最为敏感的时候。
要是有人像李秋這样灭自己的士气,扰乱军心,以老郡王暴躁的脾气,怕是早就拉出去砍了。
但是沒想到,今天却是对這個小子格外的網开了一面。
话分两头,先說李秋這边。
在从城墙上归来后,冯立、李秋他们所在的住所,气氛有些凝重。
再沒有了之前的那些轻松、玩笑。
尤其是冯立,可能是由于立场的缘故,他沒有幽州城那些将士们的情愫,反而更加的能看清楚,李秋今日所說的那些话,根本就沒有错。
以目前的敌我双方形势,就算是拼尽了最后的所有力量,幽州城怕是也守不住三日。
“冯将军,不知你对于眼下這突厥大举来袭,是怎么看的?”
冯立皱眉,不知道李秋所言何意,随之摇了摇头。
李秋這时候叹息一声,无比认证的凝视着冯立,“冯将军,不知道我說的话,你信不信?”
对于李秋的长時間接触和了解,冯立点了点头。
“有什么话,你但說无妨!”
李秋這时候深呼吸了一口气,无比郑重的缓缓說道:“以我看,這一次突厥如此反常的大举进攻,其背后的目的有三。”
“第一,很好理解,寻仇!”
“之前我通過了解得知,在翼州时我們杀死的那個突厥贵族康苏密,就是這次大军来袭的格伦首领的最后一個儿子。”
“疯狂之下,他来寻仇,并不意外。”
“其二,借助攻打幽州城,来试探我大唐虚实。”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這是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幽州边境打得越是惨烈,大唐势必要分一支军队過来驰援。”
“最有可能是把驻守河南、山东地带的程咬金的三万人马调动過来。”
“到时候,长安城的守备力量就会更弱。”
“而突厥人的最终目标,也就显现出来。”
“那就是长安!陛下!”
听着李秋的话,冯立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尤其是当李秋說到最后一句话时,冯立脸上的惊骇之色已经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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