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玄武門的詛咒,早晚還會再次出現!
但俗話說喫誰的飯記誰的好,衆人能夠位列宰相,靠的就是太子殿下的提拔,現在太子殿下讓他們回報忠誠,誰能不願意,誰敢不願意!
隱隱間。
不少人都察覺到有幾道目光在他們背後遊曳。
稍稍回頭,就發現了蘇定方等人,一幫子文官頓時就明白誰是現如今大唐的天了!
“殿下說的在理!”
“殿下有監國秉政之權,肩頭上扛着的是我大唐十道三百州,是數千萬黎民百姓,陛下如今身體不適,自然要修養,所以臣謹遵殿下之意!”
“臣等謹遵殿下之意!”
衆人齊齊行禮,心裏邊都在感慨大唐換天了。
李承乾對於這些聰明人們的反應還算滿意,雖然說這些人當中,肯定有跟他不對付的,但那畢竟都是少說。
而且。
也沒人敢真跳出來找他麻煩!
畢竟李世民的情況就那樣了,其餘兩個嫡子也死的死,廢的廢,當臣子的哪裏還有什麼選擇。
“好了,事情談完了,也該商議一下稚奴的身後事了。”
李承乾揮揮手,重新坐下。
剛剛被點名批評的許敬宗聞言,立刻冒出來拱手行禮道:“殿下!”
“晉王造反,鐵證如山,如今雖然他已經在陛下面前畏罪自裁了,但卻不可不依法處置!”
“臣認爲,可效仿當年巢王,對晉王進行處分!”
所謂的巢王,就是李元吉。
李元吉在被弄死之後,李世民給了他一個海陵王的爵位,還給了一個“刺”的諡號。
但十幾年過去。
李世民年紀大了後也放下了,所以又把李元吉給封爲了巢王。
許敬宗這意思很簡單。
無非就是效仿當年李世民處理李元吉的例子,不去削李治的爵位,而去給他換一個封號,並且給一個蓋棺定論的惡諡。
李承乾微不可查的點點頭,又看向衆人。
尚書左丞李義府立馬站出來,躬身一禮後朗聲道:“臣認爲不妥!”
“殿下,晉王生前,犯下了通敵叛國的大罪,而且還刺王殺駕,並意圖刺殺太子殿下!這可比當年巢王的罪要重!”
“所以臣認爲應當削其爵位,如海陵王故事!”
此言一出,衆人都驚愕的看向了李義府。
按理來說,李義府是晉王府出身的。
這時候就算是不替前主說一句好話,最起碼也得三緘其口吧。
可李義府呢?
他竟然爲了邀功,直接開噴李治!
李承乾眸光閃爍,看向李義府的眼神雖然平淡無奇,但卻多了一點不出所料的神色。
李義府此人,能力是有的,但心胸也是真狹隘。
說實話。
李承乾不喜歡這樣的人。
他今天能出賣李治,明天就能出賣他李承乾!
“此人果然心胸狹隘。”
“李義府眼中,怕是就沒有忠誠兩個字,從始至終的舉措,都是爲了自己往上爬罷了……”
李承乾心中感慨一聲。
如果不是要用到李義府的能力,他是絕對不會讓李義府身居高位的!
“這麼做,太過了。”
李承乾微微搖頭。
“晉王雖然生前賣國通敵,但換個角度去看,若不是他讓夷男可汗南下,孤和李衛公還找不到雁門關那樣的好機會一舉重創薛延陀!”
“李治此舉,也算是壞心辦好事了。”
“至於造反一事……”
李承乾神情有些古怪。
造反?
這個詞對於大唐皇室來說,簡直都快要脫敏了。
如果真要去追究他造反的話,那麼不僅李承乾要追究,就連李世民也得被追究……
“罷了,罷了!”
李承乾嘆息一聲。
李治人已經死了,怎麼去處置他的身後事,純粹就是做戲給活人看罷了。
既然如此。
李承乾幹嘛要給自己立一個心胸狹隘的形象?!
與其對李治的屍體泄憤,還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把自己寬仁、心胸寬廣的執政風格傳揚天下,也好進一步增強自己的影響了。
“對於晉王,削爵就不必了。”
“至於諡號的話,給個“哀”字好了。”
衆人聞言,琢磨過後,都覺得這個諡號很是貼切。
所謂“哀”字,早孤短折曰哀,恭仁短折曰哀。
表面看上去是痛惜早逝,實際上卻是在暗中隱喻李治因爲造反這個錯誤的選擇,而草草喪命。
這樣一來。
不僅可以向天下人證明李治純屬作死。
還可以進一步的用這個諡號,來彰顯李承乾寬仁的作風,在朝堂和民間樹立起良好的道德形象。
形象這種東西。
雖然看不到,也摸不着,但對於李承乾治國秉政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殿下聰慧,臣等佩服!”
許敬宗第一個帶頭行禮,看樣子是在想找補回來自己在李承乾心中的形象……
“三省和禮部商議一下,然後就這麼辦吧!”
“另外。”
“召諸王回京,與宗室、、朝臣、外戚…好罷,也沒外戚了,反正一起與憑弔一番晉王,之後就按照巢王的規格下葬安置吧!”
“臣等遵命!”
衆人眼看事情都商議完了,於是紛紛告退離去,可當他們走出殿門之後,卻驚訝發現李勣還站在殿內!
“殿下。”
李承乾微微擡頭,看向了獨自留下來的李勣。
“國公是有什麼事要稟報嗎?”
“是!”
李勣輕輕點頭。
隨後從自己袖中取出了一份書信,走到李承乾面前,放在御案上後就束手站着不說話了。
李承乾感覺有些奇怪。
伸手拿過來書信後,一看上方的一列小字,頓時就雙眼一眯。
“大兄親啓。”
李承乾瞄了眼,重新看向李勣。
“什麼意思?這難不成是晉王的遺書?”
“是!”
“不瞞殿下,這是之前晉王交給臣的,說是請臣在合適的時機,把這封信替他送給殿下。”
“臣本來還不明白,可現在卻是清楚了。”
“這封信,應當就是晉王殿下的遺書了,他知道自己反叛無望,所以早早的就準備下勒這封遺書,讓臣轉交給殿下。”
李勣表情很是坦蕩,眉宇間還有一絲愁緒。
他和李治同在晉陽好多年,二人之間自然還是有一些真感情的,悲傷在所難免。
李承乾沒有揪着這一點不放。
猶豫片刻之後,就拆開了信封,取出信紙後,展開閱讀。
“大兄親啓,見字如面。”
“想來大兄看見這封信的時候,臣弟早就已經魂歸九幽了,但這其實無妨,死生之事,天命所定罷了,造反失敗了就失敗了,臣弟無話可說……”
“只不過,臣弟話雖然這麼說,卻還是有些放不下。”
“所以。”
“臣弟打算在給大兄出個難題。”
看到這裏,李承乾忽然心下一緊,感覺有些不妙,繼續往下一看頓時臉色就變了!
“大兄,我李家連續兩代人,出現玄武門之事。”
“而到了大兄的子嗣這一帶,臣弟估計,還是不可避免!”
“因爲你的長子李象,是庶出!”
“嫡長子李厥年齡比李象小了將近十歲,大兄登基之後,又究竟該立誰爲太子呢?!”
“玄武門的詛咒。”
“大兄,你的兒子們,恐怕也終究逃脫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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