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不可能有人潜进来
被发现了他倒是能走,但是势必会打草惊蛇。
到时候查走私的事,就会功亏一篑。
赵翼德想着,在心裡盘算待会被发现的话,在对方沒发出声音前,先将人杀了的可能性有多大。
然而,他僵着身体趴了半响,迟迟沒有声音传来。
赵翼德不解地抬头,小心探头看了眼。
方才坐起的人,不知何时又睡了下去。
嘴巴张着,睡得贼香!
几次惊险,赵翼德终于溜到了门边。
他无声长呼一口气,可算是避开了。
赵翼德小心开门关门,几乎沒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门口的鼾声、梦呓声如旧。
船舱裡有两人巡查,他踮脚猫腰,小心躲過,一路来到了货舱前。
货舱的门前,有一個人席地而坐,不停地打着哈欠,可眼睛沒闭上過。
赵翼德皱眉,這裡只有一個门,有人守在這,他根本沒法进去。
想了想,赵翼德原路返回,随意找了间有人睡的房间,点燃房裡的火烛,再扔到地上。
火舌舔上布料,缓缓烧了起来。
弄完這一切后,赵翼德又再度返回货舱。
他刚到货舱旁躲藏的地方,船上轰然热闹起来了!
“走水了!”
“快救火!”
“他娘的,這是怎么回事!”
货舱门前席地而坐的打手猛地站了起来,“走水?”
他纠结地在原地徘徊,船上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
终于,那打手咬牙,往声音最吵闹的地方跑去。
若是船真的走水了,必须要先叫人把货都搬走!
打手前脚走,赵翼德后脚就进去了。
一溜进货舱,他就看见堆满的货物。
方方正正的箱子,一個叠一個,整齐摆放。
赵翼德拔出刀,将最近的一個箱子撬开,裡面還封了一层麻袋。
他犹豫了下,沒有直接用刀戳进去,而是收了刀,用手指抠出一個小口。
裡面的东西一下子就落了好些在他掌心上。
“盐?”赵翼德愕然麻袋裡落出来的东西。
這艘船,走私的是盐!
時間紧迫,赵翼德私下衣袍一角,将掌心裡的盐都包了起来,再塞进怀裡。
他把那個洞掖了掖,然后又将箱子盖上,努力還原。
弄好之后,赵翼德就从货舱离开了。
船上的骚乱已经渐渐停止下来,赵翼德赶在最后一刻的混乱,离开了這艘船。
管事匆忙赶来,沉着脸问:“损失如何。”
“损失倒是沒有什么。”甲板上值夜的水手道:“只有着火的那间舱室烧了点桌椅和床,舱室裡睡觉的那人烫伤了手臂,除此之外就沒有别的损失了。”
管事:“货舱裡的货呢?”
“老三去看了。”
“走!先去货舱看看!”
管事大步走到货舱,看守货舱的打手从裡面出来。
“许管事,货沒有事,沒有少也沒损坏。”
听见這话,管事肩膀都松了下来。
他沒好气地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船上怎么会着火?”
“管事。”一人小声道:“应该是老林那舱室,火烛被弄掉在地上,点着了扔在旁边的衣服,這才着火了。”
老林睡的舱室,就是着火的舱室。
“都說了,叫你们平时船上要小心,睡觉還点什么烛火,生怕烧不死自個是吧?”
管事将几人训了一通,又检查了一遍,這才离开。
从船上离开后,管事回到家裡。
他进了屋子,就小心地检查了一圈,這才关上门。
屋子裡坐着一個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手腕還绑着护腕。
“怎么回事。”男人沉声问。
管事将船上着火的前因后果一一告知。
“废物。”男人斥骂了声。
管事低着头不敢說话。
“你确定只是意外,不是人为?”
管事笃定道:“只是意外,甲板上有巡视,船舱裡也有,着火是因火烛掉地上,货舱裡的货也沒有任何异常,不可能是有人潜入。”
他船上巡逻严密,又是放火,又是潜入货舱,怎么可能办得到。
再者說,若是有人怀疑,上了船又放火,不如直接将船烧了,何必只放個火烛,连货都沒动。
中年男人起身,双手负立。
“总之,你们要尽快将這艘船的货运出去。”
“最近有人在查,等這批货运出去了,大家伙都先歇一段時間。”
管事惊道:“有人在查?莫非是哪位大人知晓了走私一事。”
“是楚家,你们行事多小心。”中年男人沒有過多解释,扔下這句话就翻窗而走。
楚府。
楚骏惊疑不定地问:“走私?你确定?”
“少爷,属下去查侯勇时发现他养了外室,且宅子和一应吃穿用度,都不是他一個校尉能承担得起的。”
“于是属下顺着往深查,就发现他在走私。”
“不過侯勇只是其中的一颗小棋子。”
楚骏瞬间变了脸,狠拍了下轮椅扶手,骂道:“混账东西!”
“立刻让人盯住他,包括和侯勇来往密切的,都给我查!”
楚骏气得不行,同时一阵后怕。
“侯勇仍是我爷爷麾下,与他来往的也多是我楚家人麾下的人。”
“他们走私的事一旦被查出,整個楚家可能都会被牵连进去。”
“所以你们务必要查清,且不能打草惊蛇。”
来禀报的下属紧张起来,“少爷,那咱们要不要将這事隐瞒下来。”
“绝对不能隐瞒!”
楚骏斩钉截铁地道:“查清,然后收集证据告他们一状!”
一旦楚家帮忙隐瞒,那就彻底洗不清了。
只能被背后的人拉上走私這條船,再也下不去。
“是!”
下属领命下去,楚骏坐了会,干脆转着轮椅去寻楚怀和。
事关重大,不能留到明日再說了。
侯勇走私,昨日叶修又突然询问起他,神色也不太对劲。
怕是叶修发现了端倪,昨日乃是试探。
而叶修在這桩事中,究竟充当了何种角色,楚骏不知。
可夜长梦多,走私一事,就是悬在楚家头上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楚骏深夜来到楚怀和院子,把熟睡的楚怀和叫醒了。
父子俩捧着杯茶,坐在屋子外间裡。
“大晚上的,发生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