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千古第一人
而他這把剑,如果不跟传說中的神兵利器比的话,其实也算是一把好剑的。
在這個世界上,比它更锋利的剑,并不多。
而且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对這把剑是有感情的,他不想随意抛弃它。
不管怎么說,那把剑也陪了他十年不是嗎?
這十年来,他们相识、相知,如今,互相之间已经很熟悉了。
他熟悉這把剑的触感、温度、重量、长短,這把剑对他也……
也理应是熟悉的吧?
嗯,应该是這样。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這把剑還会陪他很多年,那么,它理应有一個名字。
而现在,它名曰:画舫!
“画舫?這個名字……”
白衣人眼前一亮,赞叹道:“好名字!”
“嗯。”
江亭云只是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并不說话。
這时,“画舫”已经从剑鞘中被拔了出来,它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白衣人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看着那把剑,他总觉得這把剑很不平凡,可是,它究竟哪裡不平凡,他却說不出来。
只见,那把剑在江亭云的手中,慢慢地划了一個圈。
恍惚间,白衣人看到了這样的景象:天上的月亮、黑色的天空、月色下的秦淮河,被一道剑光一分为二,一半是现实,一半是梦境。
“……”
過了好一会儿,白衣人才回過神来,喃喃地說道:“那是……梦嗎?”
江亭云看了他一眼,笑道:“似梦非梦,世间之事,大抵如此。”
他刚才看到的那一切,当然是梦境。
江亭云总不可能真的把秦淮河削成两半吧?
他只是個剑客而已,又不是修仙的。
他刚才,只是使出了一缕剑意而已。
不過,白衣人竟然能感受到那股剑意,对此,江亭云還是有些惊讶的。
能感受到剑意,并不能說,他就有剑术上的天赋,但是,他的“灵感”肯定是很高的。
這时,白衣人這才彻底回過神来,看向江亭云,拱手道:“兄台之剑,果真精妙绝伦,在下佩服。”
“不敢,這也只是些微薄之学罢了。”
跟他在一起久了,就连江亭云,也学了些文人的客套习气。
“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
白衣人迟疑着說道。
“我不收徒的。”
但是江亭云很快就打断了他。
江亭云一下子就看穿了对方的意图。
他虽然不介意收徒弟,但也不是随便遇见一個人,就愿意把剑法教给对方的。
不說别的,就說,在他与对方素不相识的情况下,把剑法教给对方,对方用他教的剑法来作恶,那么,是有他的一份责任的。
他现在虽然也觉得,白衣人是個挺有趣的人,但一個人有趣,不能代表一個人就是好人,這完全是两回事。
因此,他是必须要拒绝的。
他之前之所以沒有更具体地展现出自己的剑术,也是怀着這個心思。
“不收徒?”
白衣人闻言一怔,随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那不知兄台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以后,也好登门拜访。”
江亭云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你我相逢即是缘,至少在今天,我們相谈甚欢,那么,還是不要因为今后的交往而破坏对彼此的好感吧?因此,我觉得,我們還是相忘于江湖比较好。”
說罢,他便朝对方一拱手,转身朝船舱走去。
白衣人在他身后大声說道:“兄台既然不原因說出自己的名字,那我便只好先介绍自己了,我姓李名白,字太白,住在通化坊东起第四排南起第五列的一处小院子裡。至少在這一段時間,我都会在扬州。如果兄台要来找我的话,我随时欢迎!”
“好。”
江亭云会有看了他一眼,点头笑道。
至于他会不会去嘛……那肯定是不会的。
不過這個人道是有趣,姓李名白嗎?姓李名白啊……
等等!
姓李名白!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一下子便转過身来,盯着白衣人的眼睛问道:“你說你叫什么?”
白衣人一怔:“李白啊?怎么了?”
李……白!!?
李白哎!中国人的精神偶像!中国歷史上最伟大的诗人!
虽然有人认为,杜甫才是中国歷史上最伟大的诗人,但他個人還是认李白的。
而李白见他神情有异,微微一怔:“你认识我?”
“认识你,很奇怪嗎?”
江亭云反问,中国人有谁不认识你?
“倒也不是奇怪,只是……稍微有点意外罢了。”
李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江亭云怔了一下之后,也明白過来。
看李白這时候的样子,应该只有二十来岁,這时的他,還沒有达到一声名气的巅峰。
如果自己沒记错的话,他一生名气的巅峰应该是,应该是他四十二岁时,受到唐玄宗的召见。
而在他二十岁的时候,虽然也很有名气了,但终究沒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這么想着,他便笑道:“我读過你的诗,很喜歡,特别是那首将……”
他原本想說《将进酒》的,但转念一想,這首诗……好像不是李白二十几岁的时候写的啊?
這时候,李白還沒写這首诗了。
而他虽然读過很多李白的诗,但可不知道,其中有那首是他這时候已经写了的啊!
因此,他一时语塞。
“额……算了,反正我很喜歡你的诗就是了。”
随后,他便跑回船舱裡,找小玉要了纸笔,又跑出来說道:“大佬,给我签個名呗?”
李白的签名唉!
放到后世的话,可以拍卖個几百万的吧?
李白对于他這种需求,稍微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拒绝。
“好。”
他答应了一声之后,便走近船舱裡,把纸张放在桌子上铺平,挥手写下了“李太白”三個字。
想了想,他顺手又写了一首小诗:
一剑随风起,半月映城孤。星辰皆啜泣,月色满平湖。
赠秦淮河上无名剑客。
李白写罢,便放下笔,后退一步,笑道:“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
江亭云哪有不可以的道理?连连点头。
他看着這首诗。
這首诗可是为他写的唉!那么,好坏都已经不重要了。
见他這副样子,李白迟疑道:“不知……可否……”
“沒問題。”
江亭云回头笑道:“我会教你剑法。”
“此言当真?”
听了他這话,李白先是一怔,随后便是一阵狂喜,就想行個拜师礼。
江亭云连忙托住了他,认真說道:“我虽然教你剑术,但我不是你的师傅……倒不如說,我還要向你学怎么写诗,因此,我們像之前那样,以兄台相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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