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全民公敌 作者:胡鳕 »第一卷星云彼岸 第一卷星云彼岸 他不等成思危回应了,肩一侧,那圆筒已来到面前,指尖再一削,圆筒的魔纹封印已被打开,大量凶兽牙齿从圆筒中倾泻而出,倒满了一地,自然有些還沾染上地板的鲜血。 成思危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了:“月食者阁下,我手上沒那么多蒙顶石花?” 他见凤晴朗神色一沉,慌忙又道:“但给我点時間,我能搜集到一些!不過,這么多无定兽的牙齿,阁下,你到底是怎么弄到的?” 凤晴朗声音裡顿时多了一分怒气:“任务指引的所在地,根本就是一個无定兽的老巢,不单有大量银阶,竟然還有金阶!” 成思危忙歉意道:“阁下,很抱歉,几年前我去那处地方时,那裡真的仅仅只有几头无定兽而已……不過,還有金阶啊?” 他眼神看向地上那些脏兮兮的牙齿,眼睛大亮,天啊,莫不是裡面還有金阶的无定兽牙齿? 凤晴朗沒好气道:“老子看到金阶,转身就跑回来,還元气大伤,导致内伤提前多天引发!少废话,你现在有多少蒙顶石花,先给我吧。” 成思危连忙将蒙顶石花小心翼翼的递過,這是他保住這座无罪城的希望所在了。 凤晴朗的神色终于稍缓,接過物件,也不怕惊世骇俗,左手一抬,熊熊烈火就从掌心燃烧起,迅速变为最适合炼药的碧绿火焰。 成思危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看着,但眼睛却不禁一眯,心道,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個炼药师啊,這是什么样一個妖孽啊…… 但很快,他不禁又想,不对,他不应该是時間法则或者空间法则的掌控者嗎?为什么能掌握火焰法则…… 接着,他看清了火焰力量的升腾方式,喃喃道:“天啊,原来不是火焰法则,他竟然還是個魔法师!” 在這魔法师无比稀缺的年代裡,成思危也不知眼前這妖孽价值几何了,对了,這厮的武力值還疑似在鄙人之上…… 炼药师一般炼药时,都不喜有人在旁,但凤晴朗已经顾不了這么多了,右手一抛,一個平凡无奇的铜炉已经浮在火焰之上,也不精细的去调剂蒙顶石花的成分了,直接一股脑将到手的十几株蒙顶石花全扔到炉子裡面去。 成思危也知忌讳,忙退回几步,侧头以示回避。 凤晴朗又将好几种另外的材料扔入炉子,火焰大盛,成思危用眼睛的余光偷偷观摩着,心中有点后悔,一般炼药师炼药短的要好几小时,长起来十天八天也不稀奇,我竟然站在這裡陪這妖孽。 令他意外的是,药香已经传来,這么快成丹了? 他不禁稍稍调整了一下脑袋的角度,果然见火焰已经熄灭,妖孽打开炉子,满厅芬芳,成思危心想,蒙顶石花這样的剧毒材料,莫不是什么毒丹不成? 却见凤晴朗迫不及待的打开炉子,抓出几粒,就這么塞入自己口中,飞快的嚼了起来,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美味蝶。 成思危有点懵了,妖孽炼出毒丹,然后亲身试药? 他听到凤晴朗边嚼边道:“成思危阁下,一会要委屈你了!” 成思危心中一紧,谨慎问:“此话怎讲?” 凤晴朗含糊道:“我已经错過了压制内伤的最佳时机,所以這次的丹药,肯定会有一些后遗症,等一会,我的暴戾之气可能需要宣泄的空间!” 成思危很自觉的又后退两步,笑道:“月食者小友,我們无罪城可经不起你折腾啊。” 凤晴朗瞳孔正渐渐恢复黑色,脸色也多一份笑意:“我明白,所以,一会就只折腾你了!” 话音刚落,整個人已朝成思危电射而去,成思危仅仅能捕获到残影,对方已经来到眼前,丰富的与人争斗经验帮助成思危避過了重伤的危险,他凭着本能顺着力道往后急退,但那疯狂的力量已有部分渗入他的身体,精神海顿时一阵怒海翻腾。 他又急又怒,怎想到凤晴朗竟然說翻脸就翻脸,慌忙道:“小友,有话好好說啊!” 凤晴朗的目光却有点迷离了,尽量柔声道:“成思危阁下,由我发泄,顶多一個小时就结束!” 成思危心中一沉,由你這样暴打一個小时,老子還剩几根骨头,慌忙就往大厅外而去,但凤晴朗如影随形,第二拳已经轰然已至,成思危避开要害,但来自肩膀的新一轮酸楚,顿时令他又是一阵咧嘴。 好不容易奔出大街,他慌忙冲天而上,在圣痕大陆,武者突破觉醒期,晋阶至真武,最明显的标志就是与法则共舞,不再受大地束缚,可翱翔于长空之下。 腾空尚未過百米,身后的风声后发先至,又是一拳朝成思危脑门轰击而来,丝毫沒有手下留情,成思危慌忙一扭身,将长空当海,自己化身为鱼,堪堪避過,但另一边肩膀自然成了替罪羊,又是一阵锥心的。 作为水系法则的掌控宅成思危自问刚才一系列动作,绝对当得起大师级发挥了,无奈身后那疑为空间法则或時間法则的掌控宅在长空上比自己更如鱼得水,再次如影随形的追至。 成思危咬牙切齿,忙继续落荒而逃,他不敢冲入下方的无罪城,谁知道身后的妖孽還剩下几分清醒,到时一個不慎,屠城的悲剧恐怕又要再次发生了。 无罪城的人们抬起来,都能看到這一幕骇人的场景,威名远播的成思危大人,就如平时一般,在空中翱翔,让所有武者惊艳和羡慕,但有一点点不同的是,他竟然被人追着揍,而他传說中的绝技,一招也未能施展,就這么一直空中四处逃窜。 一阵阵惊叹声中,有些人认出了凤晴朗,便惊呼,看,就是那头恶魔,在火焰厅随手就宰了护卫队。 成思危也无法再去计算時間了,反正背心已经全是汗水,他气急败坏的喊道:“小友,你的暴戾之气,到底发泄完沒有?” 身后沒有回音,回应的继续是拳脚。 成思危只好无奈的继续逃窜,但落在的人眼裡,又是另一番解读了。 “你们听到了嗎?天啊,成思危大人好像在求饶着什么啊?” “听到了,关键人家根本无视他。” “有魔纹师在嗎,将這段影像录制下来,那就发财了!” 沸腾的反应,成思危多少也看在眼裡,他更是气急败坏,恼羞成怒之下,再次尝试反击,打算扳回一点颜面,好歹在日后的传說之中,自己是和妖孽大战若干,而不是被妖孽追着狂揍若干…… 但妖孽仍处癫狂状态,攻击极度凶猛,沒给成思危任何机会,成思危大人只好无奈叹气,往城外疾飞而去,反正现在也无暇管理城中的混乱状况了,所谓起到的震慑作用,還不如先维护自己的威严吧。 就在成思危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撑下去时,身后的风终于完全静止了下来,但他還是飞出老远一段距离后,才敢回头,发现凤晴朗正停在半空中,双手撑着膝盖,粗喘着气,還笑道:“成思危阁下,你老人家跑得可真快啊!差点就追不上了。” 成思危心中大骂,你好意思說出這样的话嗎?但口中還是勉强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啊。” 他打量妖孽,貌似已经回复正常,才轻轻呼了口气,无论如何,总算是活過来了,他开始琢磨,如何去好好敲诈火焰佣兵协会一笔,再如何向无罪联盟总部写這次的报告,好好請功一番,關於這妖孽的情况,当然要详细报告,自然有人会收拾他,以报今天之仇…… 构思得正美好,成思危却见凤晴朗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目光已经完全恢复了清明,仿佛对于他劫后重生的心思,一目了然。 枫林区无罪城差点被屠城的风波,已過去一個月。 此事余波犹未散去,依然是无罪城裡的重要谈资之一,两大真武在天空中的追逐战,无罪城主成思危被揍得毫无還手之力,貌似中途還多次出言求饶。 多個组织无罪城,调查事件真相,都无果而终。 最叫人讶异的是,作为本次风波的重要参与者成思危,在整個過程的描述裡,很多地方都语焉不详,最起码,他沒能概述出那個妖孽到底是什么法则的掌控宅到底有什么特长。 调查者很有理由怀疑,成思危是否与那位准屠城者达成了某种协议。 根据很多当事目击人的描述,基本已能拼出那位妖孽的容貌,已初步判定,此人与东海岸无罪城的屠城者为同一人。 同时,根据海外传递回来的最新通缉目錄,调查者们又惊骇的发现,此人如果瞳孔颜色为黑色,那么,他的容貌与近年来另一位名动天下的通缉犯,代号为“叛逆者”的容貌,完全一模一样。 那可是来自海外非常遥远的传奇大陆的通缉令,其赏金之丰厚,足以令任何一個正常人为之疯狂。 迪王朝、龙族联盟、夏氏王朝……通缉委托人那一栏耀眼夺目的名字,全部是早已写入传說中的传奇王朝。 但现在他们,都在通缉同一個人。 而這個人,還能在那么遥远的地方,来到他们圣痕大陆,能在传奇之下逃出生天的,能在无数强者的长期追杀下,仍逍遥的呆在通缉名单上屹立不倒的,到底是何等妖孽。 不過有点诡异的是,来自遥远大陆的通缉资料上,只有照片,及身体特征,還取了一個相同的代号“叛逆者”,就沒有其余的资料,沒有年龄,沒有身脯沒有特长,甚至沒有他犯下的相关罪行…… 但這不会妨碍大量的赏金猎人汹涌而出,其中绝对不乏元老级人物,只要猎杀這位“叛逆者”,不单自己毕生无忧,自己的家人后嗣,也将永世安乐。 只可惜,那位代号“叛逆者”的妖孽,似乎再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作为当事人凤晴朗,此时已经远在万裡之外。 麒麟山,锐风公国的著名,它的名气源于曾经的千年豪门南氏家族坐镇于此。 何谓曾经,就是一种過去式。 如今的南氏家族,不再是当年那個叱咤风云的顶级豪门。 时光与辉煌是宿敌。 如今的她,仅仅是一個七等公国的地方贵族。 凤晴朗来到這裡,源于一位故人的推薦,也源于南氏家族曾以太古魔道闻名于圣痕大陆。 微凉的风渗出初秋的寒意,凤晴朗漫步于并不平整山道,落叶轻舞,恰逢山巅传来了钟声,真怀疑是不是来到了某個静修院。 午后但阳躲藏在白云之后,抬眼望去,湛蓝奠空似乎与山巅融为一体。 道路的尽头,是那破落了华漆的围墙,风吹雨打去的,不单是這個家族的辉煌,应该還有這個家族的骄傲,凤晴朗不由得轻轻皱了皱眉,他有点怀疑這裡是不是真能找到他想要的,因为他剩下的時間,实在不多了。 高达数米的大铁门很是气势森然,只不過那密布碟锈,总觉得缺了几分威严。 凤晴朗叩响了门环,但只能回响起铁锈的碰撞声。 无奈下,凤晴朗只好扯起嗓子嚷道:“有人嗎?贵客来访!” 仍是无声无息,就连门后近处的野鸟也懒得理他,凤晴朗這位贵客也沒什么自觉,举手就往铁门推去,也沒使什么劲,铁门竟然轰然倒下,终于令杂草丛生的大草坪上的各种野鸟纷纷惊起,带着一片吱吱喳喳的鸣叫。 草坪的远方终于冒出一個白发老头,远远就嚷道:“哪门子的访友,還好意思自称贵客,有沒有礼貌啊,一来就直接把我們的门给推倒了。” 凤晴朗用力的眨了眨眼,說:“原来你听到我前面的喊门啊。” 老头一身管家的华服,如果不是那些补丁太過显眼的话,怎么看也是一個上层社会的人物。 老头继续嚷嚷道:“我們的千年大门,由暗夜山脉深处的精钢石精制而成,单单是预备工序,就足有一千多道,但现在,你竟然把它给弄坏了!” 凤晴朗看着面前這张痛心疾首的脸,再观摩神色,他明白過来:“老头,你是想敲诈我一笔,对不?” 管家终于老脸一红,嗫嚅道:“喂,小子,你别胡說,我好歹也是南氏家族的首席管家,需要敲诈你這样的小辈嗎?” 他眼见对方看来是精明人物,也暂不纠缠赔偿一事,话锋转道:“說吧,小,你又是我們哪门子的亲戚或者朋友,這次来又想借走我們哪件太古魔器?” 如果是有求而来,无论对方的愿望是否能达成,老管家也有信心让他掉层皮。 凤晴朗微笑道:“我找南翎,东方沛让我来找他的!” 听着面前的小竟然敢直呼自己家主的名字,管家的脸色马上一变,但听到后来东方沛的名字,神色又化作狐疑,重新打量起凤晴朗来。 东方沛,魔纹学的巨匠,在当世名声极隆,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大人物。 管家终于笑了:“来行骗的见多了,這么天马行空的,還是第一個,你觉得东方沛贤人和我們家家主会认识嗎?” 东方沛和南翎的私交,管家相信并沒有几個人知道。 凤晴朗却拿出了一個戒指盒大小的方盒,指尖一划,魔纹封印解除,一個半米左右的小人从盒子裡浮出,悬浮在虚空之中,正是那东方沛的模样,這显然是一段录制好的影像: 东方沛打了呵欠,揉着眉心道:“吾友南翎,我知道你最近的烦恼,我推薦一個人给你,好货色,绝对的好货,肯定能超過你的期望值。你可以像相信我那样去相信他……” 影像结束,凤晴朗眉头大皱,显然他也是第一次看這段影像,他对影像裡的言辞十分不满,自己怎么有点货物的意思…… 但管家的神情却完全变了,那是一种由心的肃然起敬,他挺了挺腰,多少回复一些当年的神气,正容道:“阁下,你远道而来,我們有失远迎,实在失礼啊。” 說罢,還恭敬的行礼。 凤晴朗赶紧扶住:“老头,别這样,還是刚才的你比较自然。嗯,我可以见南翎了吧?” “当然可以。贵客,這边請!” 凤晴朗回头看了一眼那崩塌的大门,管家赶紧道:“不要紧,一会我們自然会有工人处理。” 凤晴朗瞥了眼老管家,心想一会可能得累死這老了,也罢…… 他脚尖往铁门的顶端一挑,那碟门轰然而起,重新伫立原位,竟不差分毫。 管家不禁瞪大了眼,他是有過见识的人,他知道能做到這样的,该有多难…… 凤晴朗道:“螺丝你得自己上了,建议上紧一点点,這样倒下来的时候会比较逼真。” 老管家老脸再次一红,苦笑道:“让阁下见笑了……对了,贵客下次来,可以绕過正门,从东面进,那裡的门是正常的。不過還得喊门,那裡有狗……” 凤晴朗见過不少豪门落魄后的模样,但寒酸成南氏家族這样的,還真不多见,那近千平的大草坪上,全是杂草,各种蚱蜢昆虫,正在其中活蹦乱跳,前来猎食的野鸟品种之丰富,可能有些连野生学家也未必叫得上名字,反正,這裡处处上演着大自然最本色的生态美。 喷泉已经完全干涸,喷泉雕塑還少了一只手,凤晴朗注目时,老管家解释:“這是少爷小时候干的,他說這样是残缺美,残缺美才是真的美。” 听着老管家对于自家少爷的破坏行为,還有点引以为豪,凤晴朗只能不置可否的一笑。 踏上百级的阶梯,踏入那三百多平的大厅,凤晴朗终于眼前一亮,大厅的布置仍是满满的落魄气息,但大厅的中央,那唯一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小区域裡,一個绝色美人含笑注视着风尘仆仆的凤晴朗,那份雍容和高雅,绝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但凤晴朗知道,她并不是真实的,如果将手,或者任意一件物体朝那区域扫過,一定会扫過她的身体。 她仅仅是用魔纹勾勒的画像! 普通画师的画像是平面的,但魔纹是的画像却可以立体,而且恒久。 但要做到如此精细,如此栩栩如生,仿如真人重现眼前,這要花這位魔纹师多少心血…… 凤晴朗想起了過往,他曾经也同样用魔纹画過一幅,同样的无尽心血,只不過,岁月以唏嘘摧毁美好,沒有所谓的两情相悦,只有一宗關於如何利用痴情的阴谋。 老管家解释道:“這是我們家母,她…已经病逝多年了,這是個她生前的样子……嗯,我們家主亲手画的。” 凤晴朗怅然间,忽然脑海裡一道冰冷划過,他慌忙从往事中抽身而退,這是有人在暗中窥视自己。 他默默环顾四周,并无异样,看来纳力量并无敌意,仅仅售察一下他的到来。 转念一想,凤晴朗也释然了,像南氏家族這样的庞然大物,如果沒有一两個隐藏在阴影裡的守护宅就凭他们拥有這么多太古魔器,恐怕早被人吞得一干二净了。 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尴尬的沉默,一個面相温和的中年男人,从大厅尽头的楼梯走下,远远就笑道:“贵宾光临,蓬荜生辉啊!” 老管家忙解释道:“老爷,他是……” 男子打断老管家,笑道:“我知道,东方沛那老的忘年交,千年一遇的魔纹学天才!” “来,凤晴朗小友,這边請!” 精品推薦 《》的邻居 版权聲明:是網友或作者:上传至本站,本站未驗證《》版权是否归其所有,如有疑问請与我們联系。 异侠小說網,提供,,,,等免費閱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