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一阶灵阵
天字学院，穆凡房间内，点点阳光从窗户中洒下来，落在桌子边正忙活着的穆凡身上，在其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纱。
额头已生起一层细汗，手中的动作却沒有丝毫停歇，不时的擦一把脸上的汗水，接着低头研究手中的东西。
桌子上，摆满了一堆晶莹透亮，五颜六色如拇指般大小的石头，石头一旁正摆放着一本有些泛黄的册子，穆凡的眼神不时的往上看。
小白不知何时从睡梦中醒来，趴在穆凡肩头，两只黑眼睛不住的盯着穆凡手中的石头，轻轻的咽了咽口水。
灵石，为天地灵气浓缩聚集所形成，可直接让修士修行时吸收入体内，比之灵气要浓郁数倍。但是，它的稀缺程度，也是十分惊人的，一般的家族如果得到這样的一块灵石，绝对会将其当做珍宝一样保存起来，怎么舍得利用。
就算是青霞宗這样的大势力，也不敢随意挥霍。一般来說，大势力都掌握有几处灵脉，但是因为青霞宗所处帝国相对贫瘠的东荒之地，因此手上的几处灵脉产量极低，而且多是些下品灵石，故此青霞宗的每一块灵石都需要牢牢的把控，不容许有丝毫的差错。
珈蓝帝国，大体可分为五大区域，分别是东荒，西漠，南原，北岭，以及最为繁荣，也是帝国都城所在地——中州，這五片区域中，以西漠最为贫瘠，东荒其次，南原和北岭相差不多，皆富于东荒。
即便身处這贫瘠之地，青霞宗依然能够成为這帝国中一流的势力，其中历代前辈付出的艰辛可想而知。
這一次穆凡能够一次性借出来数十块灵石，自然也要得益于两位老祖帮忙，他也清楚這些灵石几乎是那几处灵脉一年中产量的一半，所以每一次下刀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刻坏了。
哪怕如此，仍旧有十几块已经作废，不能够再用了。阵法之道，绝非那么容易的，如今虽然有入门的典籍可以观摩，但是实际操作起来，還是相当不易。
观察了半天，小白有些按耐不住了，暗暗吞了口口水，乌黑的小眼珠滴溜溜的转动，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
“小子，你看你也挺辛苦的，不如让本座来教你阵法。”
稚气的声音传进穆凡的耳朵，让他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
“你？”
眉毛一佻，斜倪着它，脸上挂着怀疑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眼神？好歹本座也是神兽，一個小小的法阵還想难得住我。”
說完不待穆凡反应，圆滚滚的身子直接跳落在桌子上，扫了一眼旁边的一堆灵石，露出贪婪的目光。当看到穆凡正盯着它，马上又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
這细微的动作被穆凡看在眼裡，早就知道這家伙一肚子坏水，肯定有别的目的。不過，既然它說能够帮助自己，自然也有些门道，毕竟也是堂堂神兽。
“你想要做什么？”穆凡可沒有觉得它有那么好心，会平白无故的帮助自己。
知道自己的目的被人看穿了，也不觉得尴尬，直起肉乎乎的身子，两只毛茸茸的前爪背到身后，表情严肃的看着穆凡。不過它憨态可掬的模样，引人发笑，实在难以严肃起来。
“阵法一道，在于一個‘聚’字，聚天地灵气，大势，甚至连世间万物皆可聚于阵中……”
也不告知对方自己的目的，开口对着穆凡說道。听到它如此正经的语气，穆凡打起精神，收起脸上的笑容，竖起耳朵，认真的听讲，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阵法如同兵器一般，可以极大的增幅修士的战力，攻击力，但是不同于兵器威力有限，最强的阵法可毁天灭地，化亿万星辰作为阵眼，威力恐怖，难以想象……”
听完小白的介绍，穆凡才发现原来自己存在许多误区，之前他以为阵法就是为兵器服务的，只能刻于兵器之上，提高兵器的品阶，除此再无其他。沒有想到，阵法還有如此多的用途。
根据小白所說，法阵如同阵法师一般，共分一至九阶，每一阶阵法的差距都犹如鸿沟，目前在珈蓝帝国最强的阵法师也不過六阶而已，自然法阵也只有六阶法阵。
至于，青霞宗内的法阵，据小白的观察，多是些二三阶的，只有藏经阁和整個燕山地下隐藏的法阵，才算是四阶。
這些话，听得穆凡一愣一愣的，青霞宗如此的大势力，所用的法阵最强也不過四阶，整個帝国都沒有超過六阶的法阵，看来阵法之道并沒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整個青霞宗现在，也沒有一個高阶的阵法师。穆凡记得，好像有一位长老略微懂一些，但是也只能勉强算一個二阶的阵法师。
至于两位老祖，对于丹药倒是還算精通，对于阵法却也一窍不通，看来這跟实力并沒有什么直接联系。
說了大半天，终于将自己要說的說完了，至于具体的领悟就要看穆凡自己了。
趁穆凡微微愣神之际，小白两只小爪子抱起一块绿莹莹的灵石，就往嘴裡塞，等穆凡反应過来，已经来不及了，一整块灵石直接吞下肚，也不知它是怎么咽下去的。
见此情形，穆凡满脸黑线，這货的吃相怎么這么不入流，怎么配得上它神兽的身份。
倒是不怕它吃灵石，毕竟刚才也为自己讲解了诸多知识，但是它這种偷偷摸摸的样子令穆凡有些生气，搞得跟自己不给它一样。
拍了拍自己原本就圆鼓鼓的肚子，小白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接着也不待穆凡說话，转身跳下桌子，跃上床，身体摆成一個大字，趴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穆凡猜想，這应该是要消化吸收其中的能量，也沒有打扰他，继续研究自己的法阵。
手中的小刀不停地在灵石上刻画，不断有碎屑落下。
良久，穆凡嘴角掀起一抹弧度，满意的看着自己刻好的八块灵石，然后按照小白之前的指引，口中念念有词，在房间内的空闲之地，一步步摆上刻好的灵石。
“乾三连，坤六段，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
“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呼……”
长出一口气，穆凡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個最基本的聚灵阵终于摆好了，如今只需要一個阵眼，就可启动。
穆凡从乾坤戒中取出一物，微微一笑，咬破手指，逼出一滴精血，落在上面，而后将此物放在法阵的阵眼之处。
“轰”
一声巨响，聚灵阵启动，八块灵石发出的光芒连成一块，中心位置充斥着色彩斑斓的氲氤之气，方圆数裡的天地灵气一下子朝着此地涌来。
眼前的一切令穆凡欣喜，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衣襟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看似简单的一個阵法，对身体的消耗颇为惊人，這還是穆凡身体非同一般的缘故，换做他人恐怕此刻已经昏厥過去了。
原本正在闭关的几位长老，瞬间从入定的状态走出，身影瞬息走出闭关之地，到达穆凡院落之外。
此刻，穆凡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等到外面传出动静，他才知晓动静闹得太大了，连众位长老都惊动了。
推开房门，入眼处五六位长老正在张望，看到穆凡走出都迫不及待的询问，毕竟他们对阵法之道都很陌生。
当听到穆凡竟然摆出了一阶的聚灵阵时，现场之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旋即转为惊喜。
阵法师，以十五岁的光景就能够摆出聚灵阵，虽然并不完备，但是也能够步入阵法师的行列了。
青霞宗近百年都未出现過阵法师了，唯一的阵法师還是一個数百岁的长老，眼前的少年果然非同一般，难怪能够被两位老祖看中。
简单寒暄几句，看到并未发生什么事，几人相继离开，重新进入闭关之地。
這种聚灵阵，所需十分苛刻，灵石必须沒有一丝杂质，且为新生的灵石，不然稍有差池，就会有难以想象的后果，這也是宗门内一直沒有布下聚灵阵的缘故。
穆凡打算多布置几個在长老们的闭关之地，快速提升他们的实力，也带动青霞宗整体实力的进步。
這裡闹出這么大动静，小白都沒有被吵醒，依旧睡得香甜，直叫穆凡竖大拇指。
也不管它如何，身体盘坐在法阵当中，明显的感觉到灵气比阵外浓郁了数倍不止，闭上双眸，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
……
……
于此同时，青霞宗大厅之内，正坐着三個人，为首的自然是闲云野鹤两位老祖，其下宗主陈长生毕恭毕敬的坐在下方的位置，听着两位老祖的說辞。
陈长生，一身紫色宽袍，脸庞如同雕刻般棱角分明，皮肤白皙，虽然已近百岁，却如同少年人一般紧致，除了嘴上一层黑色的胡须之外，一点儿也看不出這是個近百岁的男人，可以想象他年轻时期俊朗的样子。
三人聚在一起，不知在說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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