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爷写圣旨 作者:未知 京城笔架山,矿洞。 “老朱,我們這样偷偷的来,教授不会骂我們吧?”一個大胖子背着包,拿着手电筒在黑漆漆的通道内照来照去。 朱栩双手不停的晃着手裡的手机,咔咔声不停,他目光也盯着手机,毫不在意的玩游戏:“放心,要是真的发现了惠王墓,那老头不但不会骂我們,說不定還会给我們加薪……” 胖子答应一声,转头看向朱栩道:“老朱,你真的觉得這裡有那個惠王墓啊?” 朱栩玩個不停,边走边說道:“你放心,明史,野史,二十四史以及所有的史我都查了個遍,确凿无疑。” 胖子退到朱栩身侧,嘿嘿一笑道:“老朱,你說,是不是因为這位王爷,与你只差一個字,所以你才会這么认真?” “那是,五百年前咱们說不定還真是一家。”朱栩也笑了。至于为什么要找這個墓,一来是考古专业的猎奇心理作祟,二来就是好奇,那场王恭厂爆炸,一直传闻是原子弹,至今沒個结论。 忽然间,胖子四处耸动鼻子,嗅了嗅道“老朱,你有沒有闻到什么味道?” 朱栩忽然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大喊道:“胖子快跑,是火药的味道!” 轰轰轰 不等朱栩转身,一团炽热的火光滚滚而来,瞬间将两人给吞噬。 —— —— 大明,万历四十四年,皇宫。 “小殿下怎么样了?”一個老太监,满脸焦急的看着床上病怏怏的小孩,问向身边的太医道。 太医同样满头汗水,战战兢兢說不出话来。 這是当今太子的第六子,刚刚第七子已经夭折,這個要是再死了,恐怕他也得陪葬。 “你倒是說话啊!”老太监急了,扯着公鸭嗓子喊道。 那太医连忙起身,向着老太监结结巴巴的說道:“小公子先天不足,现已危在旦夕……或可用虎狼之药试……一试!” 老太监是太子身边的老人,闻言紧皱眉头,现在是太子的关键时刻,决不能轻易惊扰。他在原地转着圈,猛的一咬牙道:“咱家做主了,你尽管试!” 太医连忙道“是公公。” ‘是年,大明泰昌皇帝第六子,朱由栩,以虎狼之药活之。天启二年,受封惠王。’ ——《明史,泰昌卷》 *** 天启三年,春,紫禁城,景焕宫。 书桌前,一個七八岁富贵的到非同一般的小少年,趴在桌上,握着毛笔,很是吃力的在写着。 门外,一身锦衣的粗壮大汉,动作很是别扭,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小心翼翼的向着少年走来。 小少年头上出现丝丝细汗,眼神专注的看着笔尖,每写完一個字都感觉累的不轻。 “殿下,您在写什么呢?”大汉伸头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低声问道。 恰好小少年写完最后一個字,看着黄色宣纸上面未干的字迹,微微一笑道:“一封替皇上留才的信!” 大汉暗暗咂舌,心想殿下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不過還是连忙道:“殿下,孙大人今天就要返乡了。” “恩,”现在的朱栩已经是大明惠王朱由栩了,他拿起這封信吹了吹,道:“老曹,拿一万宝钞来。” 大汉便是从辽东回来述职,被朱栩抢来做贴身侍卫的曹文诏,如今還兼职他景焕宫的大管家。 曹文诏从怀裡掏出宝钞,递给朱栩问道“殿下,您要宝钞做什么?” 朱栩将這封信卷好揣入怀裡,目光看向门外的天空,道“我去见皇兄,对了,让你盯的事情别忘了。” 曹文诏脸色一肃,道“殿下放心,那边我收买了一個小太监,要是有消息会立即告诉我的。” “好。”朱栩点了点头,嘴角带着深意的笑。接着,便走出宫殿,向着御书房走去。 “见過惠王殿下。”御书房门口的侍卫太监一见到朱栩,连忙躬身行礼。 朱栩从怀裡掏出几個碎银,随意的扔给几人,旋即大声嚷嚷道“拿去花,本殿下有的是银子!” 四人大喜,慌忙收下,连连赔笑道:“多谢殿下。” “皇弟,快来快来,朕按你說的做的,你快来看看对不对!”朱栩刚一只脚迈入御书房,天启皇帝朱由校就跑過来,拉着朱栩向裡面走去。对于之前的事情,恍若未见。 只见本来应该放满奏折文书的御桌上,全都是碎木屑,一個三层欧式模型干干净净的摆放在最中央。 “来,皇弟,你来看看,跟你画的图纸是不是一样!”朱由校看着模型,神色颇为欣喜。自从他的‘皇弟’跟他一样展现了匠艺天赋后,给他带来的惊喜不止一点点。 来到御桌内,朱栩背着一双手,装模作样的看着桌上的木质模型,旋即就摇头道:“皇兄,這裡,应该是半圆形的,与這边对称,還有,延伸出来的這块,需要下方有承重柱……” 朱由校听着朱栩的话,双眼大睁,他很有技艺,听着就拿起桌上的木工短刀在模型上雕刻起来,同时的对着朱栩摆手道:“皇弟你先自己玩,朕再试试。” 朱栩一听连忙掏出刚写好的信,道:“皇兄,写好了。”, 朱由校神情专注,匆匆扫了眼,道:“笔力還行,继续努力。” 朱栩翻了個白眼,這才走到一边,铺好摊平,然后又拿起朱由校的玉玺,狠狠的在上面盖下,或者說砸下。 桌子猛的一颤,朱由校刀立即一顿,瞥头看了眼,然后收回目光,继续雕刻着。 朱栩将玉玺放回去,嘻嘻一笑道:“要不是我還小,我的刀功一定比皇兄强!” 朱由校认真点头,道:“這点倒沒错,等你再长几岁,我們兄弟联手,一定能做出前无古人的最好匠品!” 朱栩连忙附和点头,心裡却腹诽,你是不务正业,我才不会跟着去做個木匠。 等朱由校再次专注木工活,朱栩看着不远处一個年轻太监,招手道“小曹,過来。” “殿下。”這個太监大约二十多岁,面色白净,俊逸不凡,闻言走過来道。 朱栩已经可以称之为‘圣旨’的信与宝钞递過去,目光淡淡,威严道“带着‘圣旨’,還有這宝钞去城门口等着孙大人。” 曹化淳接過‘圣旨’,然后抬头看向朱由校。 朱由校正做的认真,摆了摆手裡的木工刀,不耐烦道:“让你去你就去。” “奴婢遵旨。”曹化淳拿着‘圣旨’,转身出门。 朱栩看着曹化淳走出御书房,又转头看向朱由校道:“皇兄,你這個太监不错,发到我宫裡来吧,我那正缺一個领事太监。” 朱由校越发不耐烦,连连挥手道“拿走拿走,朕不给你你還得去找皇后来烦朕。” 朱栩嘿嘿一笑,作揖大声道“谢皇兄,臣弟告退。” 朱由校理都沒理,朱栩暗松了一口气,抬头挺胸的走出御书房。 待朱栩离开御书房,朱由校停下手裡的活,直起身,抬头看着门外,沉吟一声,道:“孙传庭,也罢,若有空缺重启便是。” 紫禁城东侧,三辆普通无奇的马车晃晃悠悠的向着城西门走去。 第一辆马车内,三十左右,一身常服的男子,五官均称,說不上貌比潘安,却也不凡,而且自带一股威严。不過此刻他眉宇凝结,眼神带着煞气,显然心裡无比怨愤。 他坐西朝东,马车南北還坐着三個女子,衣着简朴,发髻高挽,一看就是人妇。其中一個年纪稍大一些的妇人,看着怒愤难平的自家老爷,犹豫着轻声道“老爷,我們就這样走了嗎?” 男子立即怒道“不如此還能如何,此生再不回這紫禁城!” 其他两個女子一脸担心,自家老爷尽管愤而辞官,但心绪难平,而且得罪的是皇上面前的宦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祸从天降。 “老爷,有人拦路。”忽然间,驾车的车夫转头向车厢裡道。 大夫人见自家老爷无动于衷,不由得低声道“老爷,也许是你的同僚前来送你。” 男子心裡本就带着一股难以消除的怒火,却沒有失去理智,心裡暗自一叹,哪裡還有同僚敢来送他。不過他還是起身走出马车,一下马车就一怔。 曹化淳微微一笑,走上前看着孙传庭道“孙大人這是不认识咱家了?” 孙传庭立即就确定了,這是皇上身边的太监,心裡惊疑不定,却還是拱手道:“不知曹公公拦住在下去路所谓何事?” 曹化淳将手裡的‘圣旨’以及一万两宝钞递過去,笑着道:“孙大人可以自己看。” 孙传庭心裡忧惧,但脸上還不动声色的接過来,宝钞他完全不在意,打开叠在一起的黄色宣纸,只见上面写着十二個大字,還盖着皇帝的玺印。 ‘国难多艰,卿且暂去,诏還不远,勿忧勿虑。’ 孙传庭手一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呼道:“吾皇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