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妒妇本色(3)[20号更] 作者:Sword羽 “你讨厌本相,是因为我维护千儿,而对你不假辞色?” “你讨厌你丈夫,是因为他很花心,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感情?” 虽然每句话都是问句,但他的口气肯定得不能再肯定。仿佛他是冉智柔肚子裡的蛔虫,清楚地知道她的每一個想法。 不安分的女人,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眼眸深处翻搅的嫉妒与恨意—— 冉智柔的心一跳,在他說第一句话的时候,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尖的颤动与恼怒。 南在臣本想彻底将她的防线击垮,随着他的深入与咄咄逼人,冉智柔反而淡定了下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斜斜觑着他。 她還当不能忍受,原来不過如此。 当你惧怕一個人,害怕他的攻击,那么当這种攻击力度過猛,你的心境就会升华,甚至变得刀枪不入。 說得不好听一点,便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你在那人心中已经是這個样子,那再可恶一点又算得了什么?至少,我活得潇洒、快意。不是自己在意的人,他对你的看法于你又有什么关系? “丞相大人倒是挺了解冉某。” 南在臣怔了怔,她居然大方地承认了? “我对你那位扁姑娘确实有些意见,不是嫉妒,而是厌恶。我并不喜歡在大街上抓着一個人任意搭讪,缠着一個陌生人叫师父。兴许在你们看来那叫率性,而在我看来,那不過是她一人的无聊游戏。” 南在臣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细长的眉眼。道尽了威胁与危险。 任何人敢在他的面前說她的不是,都得受到教训! “至于你对我假不假辞色,這和我有什么关系?還是你以为你的魅力已经能够让所有女人为之倾倒,即便是对我這個看到你這张脸就心生厌恶的人?” “你這张嫉妒的嘴脸,還真令人作呕。” “哦是麽,你完全可以不用看,我又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谁。只要你不凑上来,這辈子你都可以選擇看不到我——這张嫉妒的嘴脸。” 两個绝对称得上冷静的人,居然一碰面就变成了刺猬。以刺痛对方为目的,恨不得将对方刺得千疮百孔。相信這不只是冉智柔沒有想到的,连南在臣也沒有想到。 在這個女人面前,他竟然无法压抑自己的喜恶。对她恶言相向,還是在有求于她的时候。 南在臣无奈的想。他果真是太在乎千儿了。只要是有關於她的事,他良好的自制力总会濒于破功。 這下子棘手了,這個女人现在讨厌他要死,要从她口中打听回龙玉的消息。是沒什么希望了。 然而南在臣并未泄气,别說這個女人不知道什么,就算她真的知道回龙玉的下落。敢辱骂千儿,他都不会放過。 而冉智柔。也在懊恼之中,都說過要忍耐,却還是被他两句话一激,便现出原形。冉智柔从不是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做不到高剑灵那般演技高超,也无法像南在臣那般不动声色,杀人不见血光。 她就只是冉智柔,那些事,终究不适合她啊。只是,她做不到也便罢了,這個南在臣,還真是出乎她的预料。 难道扁小千在他的心目中,已经超過了皇命?宁愿完不成皇上交代的任务,也决不允许她受到一点一丝的侮辱? 姑且当她先前說的话是侮辱好了,就连她自己,也觉得酸溜溜的呢。 罢了,這才是她的真本性不是嗎?在传闻中,夏府的少夫人就是這样一個沒脑子善妒的刁妇,她要不這么說,還真有失她妒妇本色。 這场话谈到這裡,算是彻底谈不下去了。 南在臣沒有走,冉智柔也沒有送客。春风亭裡一时寂静无声,只有微风吹過拂面,拂在他们心头所发出的嘭嘭声。 就在這個时候,一阵清脆地声音传来。 邵爱一边啃着胡萝卜,一边蹦蹦跳跳地跑了過来。 “小主子,无鱼师兄下山了诶,而且正要往這边過来,我好开心哟” “师兄?师兄他下山了?”冉智柔脸上的寒霜顿时消逝于无形,发自内心的欢喜倾泄而出。 南在臣有些晃眼,這個女人要是一直都這個样子,似乎也不错。为何总是一副怨妇的口吻,令人生恶。 “对啊,我可是……嗯嗯,都看见了。” 冉智柔阻止邵爱继续說下去,转而看向仍老神在在坐在那裡的南在臣。 “丞相大人請慢走,恕冉某不远送。” 南在臣的心思放在那個小丫头刚刚提到的“无鱼”二字上,這個人,南在臣并不陌生。 剑圣的首席大弟子,武林中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也是当今江湖最富盛名的剑客。 若不是无鱼公子对武林盟主的宝座沒有兴趣,他会是武林盟主最有力的竞争者。 或许他,比這個女人,知道更多有關於回龙玉的事。 南在臣在冉智柔送客的目光下,悠悠站起,走出了春风亭。冉智柔看着南在臣走远,才回過头,凶相毕露地瞪着那個還不知大祸临头的小兔子。 嗯嗯?别人不知道是什么,冉智柔可是清楚得很。爱儿這丫头,一定是又偷偷使用法术,偷窥师兄的下落。她說這丫头心情這么好,原来是要见到师兄了。 怎么可以在那個男人面前透露师兄的行踪?以那個人的谋算,有可能会将心思动到师兄的头上,她们這不是为师兄找麻烦嗎? 不過,终究是不忍怪這丫头啊。要真這么告诉她,爱儿一定会自责死。這個世上,沒有人比她更在乎师兄了。 “不听话可是要找打的,就算师兄在场,依然逃不掉。”冉智柔拧了拧邵爱可爱的脸,兔子惊呼着要躲开,冉智柔已将她按得死死的,哪裡逃得了。 都叫她不能乱用法术了,還学不乖,這丫头,难道又想变回米分嫩米分嫩的小白兔? “我错了啦,小主子,我下次不会再這样啦,你饶命啊——”主仆俩闹成一团,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丛花树后,南在臣并沒有离去,一直在观望着這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