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引起关注 作者:普祥真人 正文 小窍门:按左右键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最新章節 正文 马大鼻子等人从状元楼走下来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好在如今夜禁不严,倒是不担心被巡夜的衙役逮捕。原本蒋友成对于赵冠侯,只是佩服他年轻胆大,也有着能吃苦,能挺刑的狠劲。可此时,却觉得這個年轻人若是做文混混,反倒比武混混更有前途。 “拜干爹,這個办法确实是好啊,蒋某虽然也在街面上混了半辈子,但是這個主意,說实话,我是真想不到。這样好啊,新娘子认了辛大庆做干爹,在辛各庄就等于是住娘家。到时候轿子从庄子裡抬走,也就沒人会說闲话,大酒缸和辛各庄,也算是都下的来台,王掌柜那边也保全了面子,想必也该满意了。” 作为一名袍带混混,他能够把這么大的事圆满了结,于他的名声大有好处。文混混不靠武力吃饭,也不靠卖打耍骨头,在行内的身份,全靠自己的资历与靠山。有了這次的经历,将来津门再发生大规模武斗争端,他就有资格参与调停,于未来大有好处。加上赵冠侯言谈话语中,也表达出对于做文混混并无兴趣,也就不会和蒋友成抢饭吃。 同行是冤家,若不是同行,自然就能以客观视角看待。沒有了利益冲突,蒋友成对于這位少年的看法极好,不住的夸奖。马大鼻子也觉得事情能够這样顺利解决,既免去了一场刀兵,也沒堕了自己的面子,自己的大洋总算沒有白花,情绪也很激动。 姜凤芝看着赵冠侯的眼神,却也发生了一点变化,過去她对于這個师弟,看法很是一般。觉得這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与一般的混混沒什么区别,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苏寒芝這样的好女人跟着他,纯属瞎眼。 可是今天她全程参与了谈判,那些农人的气势她是见到的。赵冠侯不动刀枪,只借四個大兵外加李秀山的势,就把那些牛脾气的菜农压住,這份急智已是可观。更重要的是,他谈判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气度,却是她以往从沒见過的。 以往她也经历過一些江湖上的谈判,大家谈来谈去,时而问候一下对方祖上女性亲属,时而挽起胳膊做白刃相击的架势,实际上都是装样子的成分多。装样子吓人,总归就是看谁装的像,谁能把对方吓住。 可是赵冠侯谈判全程,并沒有表现的多激动,神情举止间,总是那么从容淡定。這种气度,不就是戏台上的诸葛亮、周公瑾么? 姜凤芝沒念過书,所有的知识不是来自戏台,就是来自书场,按那些先生說的,只有真正大人物,才有這种气派,叫什么泰山崩于前而不乱。這样的气度和沉稳,只有读過许多书,真正有大智慧的人,才能拥有。怕是津门县县令,也沒這么一份沉稳劲。就只看這份气度,便绝不是池中之物。 她回想着在酒楼上,他就這么轻描淡写的,就把那些菜农摆布的团团转,连那位新娘子的問題,也都顺利解决,脸微微一烫,再看身边的师兄丁剑鸣,就总觉得欠缺了一点什么。 状元楼内,李家与渔民之间,也达成了协定,众人从雅座内走出来,李秀山走在后面,一把拉住伙计,问了几句一号雅座的情形。正如赵冠侯发现他一样,他也发现了赵冠侯,只不過沒必要去打招呼。直到這时把自己的事处理完,他才觉得可以关心一下,這個混混在状元楼,又是为了什么。 对于這么個借自己的手扬名的人,他当然是沒什么好感,另外還有一些自己的小算计在,就更不喜歡這個人。如果有可能,他是不介意破坏一下赵冠侯的谋算,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的。 以他李家少东的身份,伙计自然知不无不言,李秀山听說对方居然是借着自己的名号和四個士兵完成了自己的谋算,更觉得有些气闷。怎么自己又成了這個小子的垫脚石,成全了他的谋划? 按他的想法,很是想派個人去支会辛各庄一声,戳破了他的把戏,看看他怎么收场。可這时,一個身材中等,身穿黑绸长袍下穿礼服呢便鞋的老人,伸手拍了拍李秀山的肩膀“秀山,扶爹下去,岁数大了,自己下不了楼了。” 這個老人,就是李家现任的当家李荣庆。本来他是李秀山的大伯,因为沒有儿子,就把李秀山過继到他名下。這還是李秀山孩童时的事,现在两人的关系,与普通的父子也沒什么区别。 李秀山在新建陆军内官运亨通,也很是依靠老爹拿出大笔银子出来帮他开路,对于父亲,也自然是尊重的很。连忙說道:“爹,我扶着您走,其实让几個下人抬着您多好,省得您自己走路了。” “我的手,還是放在自己儿子手裡,才比较心安。”李荣庆很是慈祥的一笑“咱李家是靠着一身硬骨头,加上有個好脑子,才在水梯子這块地方站住脚的。在街面上混事,要是光有骨头,光是不怕死,早晚就是個横死街头的结局,這样的人,也就不必要理会,沒有什么大出息。倒是既有狠劲又有脑子的人,却要多加小心,能够当朋友,就别把他当仇人。” 他年纪虽然大,身体却是很好,下楼实际是沒什么問題的。這时站在中间的楼梯上,用拐杖戳了戳楼板。 “津门這地方是宝地,能养人,可是也有一個顶坏的毛病,太好面子。大家活着,仿佛都是为了面子活,谁要是丢了脸,就仿佛比丢了命還重要。可是爹看来,這天下最要紧的,就是自己的命,要是连命都沒了,留着虚名又有什么用?那些关公调,是糊弄下面那些小喽罗的,做掌柜的自己心裡得有個数。想当初林大人在广州禁烟,老百姓都觉得是好事,给自己涨了脸了,可结果呢?阿尔比昂人的战船一来,什么面子都沒了。做人要务实一点,别学那些讲面子的毛病,只要对咱有好处的事,就去做,对咱们有用的人,就去交,别考虑那些虚名。” 李秀山恭敬的问道:“爹,您都听见了?” “是啊,都听见了。這個小子心眼挺活啊,沒跟你通气,就敢借你的名字吓人,有点道行。如果他只是有把子硬骨头,我也懒得理他。津门這地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不怕死的。哪年抢码头,油锅裡都得炸死几個不要命的,沒必要记。可是既有胆略,又有谋略的,我們就不能等闲视之。這样的人,能交一個是一個,能不得罪,千万别得罪。你有什么想法,瞒不了爹,可是爹要說一句,要成大事者,切不可因小失大。” 李秀山尴尬的一笑,搀着老父亲继续下楼,边走边道:“爹,您說的儿子记下了,那按您的意思是?” “派点人,扫听着他干什么,真要是有什么动静,咱心裡也得有数,知道该怎么招待。你现在是军官了,街面上的事,爹能替你办的,就替你办了。真到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你也要想好该如何与他相处,這個事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若是真结了大仇,就更糊涂。這点小過失,好在不难弥补,两下也沒有死仇。只要能给他帮点忙,化敌为友的事,在津门也不算少见。跟這样的人交朋友,有好处。再說曹帮带你不管怎么看不上,他也是你的上司,该给的面子,一定要给。谁也不知道哪片云彩有雨,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道墙。人生在世,多给自己留几條路,总是沒错的。” 赵冠侯并不清楚,自己随意玩的小把戏,已经引起了李荣庆的关注,于他看来,辛各庄這种事,于上一世他的人生经历中,实在算不得什么,根本就沒什么可在意的。 可是其他人,显然并不這么看,第二天刚一放亮,锅伙裡就有人举着早点過来,连带着伺候他的事,锅伙裡也都抽好了签,不再需要跤场那边来人。 飞刀李四是個才具平庸之人,锅伙裡的军师刘雄,也并沒有多少才干。這两人手段不行,小鞋坊這些年处境尴尬,李四的帐目還不怎么清楚,锅伙已经有维持不下去的危险。 像是赵冠侯這种有谋略,有手段又有骨头的年轻人,于這帮混混看来,就是锅伙的希望。现在站笼裡把不少大混混都站死了,津门正好处于一個群龙无首的阶段,若是有這么個人出来带着自己干,說不定小鞋坊就能横扫津门江湖,从此成为這片风水宝地最大的势力。 有几個胆大的人,已经在试探着赵冠侯的态度,只要他有這個想法,就又人想要炸伙。武力逼着李四与刘雄交帐,趁早换了主人。 赵冠侯却沒有這种心思,他前世裡,和许多大的帮派头目有過接触,也见過一些地下帝国的威风。对比起那些可以与所在国家正规力量叫板的团体,這個小小的锅伙,是养不住他這條大龙的。只要他想要,這個团体的首脑,随时可以拿過来,根本就用不着拿刀动枪的搞成大新闻。 比起這些江湖上的小事,他现在真正的大事,是培养改造苏寒芝。他立志要把這個温柔善良的小家碧玉,打造成一個优秀的新时代女性,所用的方法,则是這個时代一個常见的金手指:写。 編輯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