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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得理不饶人(上)

作者:普祥真人
小窍门:按→键可快速翻到上下章節 作者:下载: 赵冠侯前世做杀手时,也混进過高档社交圈子,对于古董鉴赏之类的东西,作为附庸风雅的需要也接触過一些,谈不到精通,但是大概可以应付日常局面。這幅画看起来,画工构图很是寻常,用纸倒是古旧,只是看不出有什么好的。至于题跋落款等处,他对這個时代的名画师所知不多,也看不出這画是不是出自名人手笔。 画上画的乃是一幅墨竹图,竹子画的如何不论,偏生在画卷最下方,画蛇添足的画了一口大肥猪,钻入竹林之中,而在旁边,又写有四個汉字“竹内有猪”。 若說這幅墨竹图,可以看做绘画爱好者的练笔之作,這口猪的出现,以及這几個字,就如同顽童胡乱涂鸦,把這幅勉强可以称的上作品的画,给毁了個干净。但是赵冠侯忽然转過头来,看着荣祖 “你這幅画,要当多少钱?” “這……家母病重,实在是等着钱买药……” 金十哼了一声“给你脸了是吧?你们仆散家的人,不管怎么不成器,過去好歹還是個爷们,怎么到你這,就這么墨迹呢。說痛快的,到底要多少钱?” “一……一百大洋!”荣祖咬咬牙,說了個数字,又偷眼打量着两人,看他们会不会還价。赵冠侯似乎是嫌贵,有些迟疑,荣祖连忙道:“要是您真想买,价钱我們可以商量,九十個大洋也可以……” 金十却是呸了一声“你也真好意思?仆散家什么时候,连一百個金洋都拿不出来了?赵冠侯,给他拿一百两银子,我看见你那些银票了,能有几百两,這点钱肯定拿的出。這画他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去小鞋坊赎。我們替他保管着,也好過在這烟鬼手裡,辱沒了他家先人的墨宝。” 這位金十公子自己摆阔气,又让赵冠侯拿银子,十足京师中纨绔子弟的做派,赵冠侯笑了笑,从身上拿了两张恒兴的银票出来。 荣祖的心裡,连九十大洋都是多喊的,只是赌一把這個京裡来的人,是否真懂古董,若是遇到個外行人,就可以多骗一些。這画在他家的旧物裡,只能算是不起眼的破烂,沒指望能换出多少钱。 若不是实在沒的卖,他也不会拿這個来撞运气。却不想這位手面如此阔绰,而那位赎指头的,也真的给面子,随手就拿了一百两出来。有了這笔钱,他就可以在烟馆很是逍遥一段日子,至于赎……他除非吃错药,否则是不会拿一百两银子来赎這個。 由于担心赵冠侯反悔,他接過银票贴身放好,跪下磕個头,撒腿向外就跑。 那名掌柜想說些什么,却被金十瞪了一眼,就把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那些看客们见金十出钱买了当物,這当铺的面子,就算是彻底丢到了家,有人喝彩有人起哄,沒人肯为当铺說话。国人幸灾乐祸的爱好,在這时表现的淋漓尽致,高一声低一声的,在外面說着闲话。 庞玉堂赶到时,正好看到人们围着当铺议论,還有人拿话挤兑着掌柜,或是說着庞家的长短。這当铺当初也是庞玉堂用类似手段夺来的,可是世上之人,沒人喜歡自己曾经的手段被用在自己身上。他的脸微微沉下来,朝身边的人吩咐几句,那些庞家的下人很快为他开了一條通道出来。 人群见到了庞家的少当家出现,說闲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一些。庞金标很少处理家裡生意,庞玉堂实际上就是庞家经商方面的总当家,這些百姓都知道庞阎王的名气,却是不敢当他的面說些什么。 从相貌上看,庞玉堂算得上一個极英俊的后生,按后世标准计算,足有一米八的身高,匀称的身材以及白净的面皮,五官也极为硬朗。自从做生意以来,虽然竞争多以棍棒与混混开路,佐以匕首或是威胁,乃至强抢民女,逼良为昌的事做的也多了。 但是在公共场所,庞少爷還是努力的想把自己打造成一個读书人,身上穿的是一件长袍,手中拿着折扇,至少从穿着上,努力向一個正经人靠拢。 他走进当铺裡,极有威压的用目光扫视诸人,目前在津门地面,他绝对得算是有力量的那一部分人。即使是津门的官员,见到他也多半要客气几句,给個面子,强龙不压地头蛇,光棍不与势力斗。 即使外来人有些钱,家裡有些办法,在這片地面也未必斗的過他。再者,自己也沒得罪過這個人,从成本得利的角度出发,這個人不管想在津门做什么,也不会跟自己为敌。 对方来当铺闹一闹,自己出面了,接下来,就该是谈判阶段。庞玉堂已经有了個章程,大概是孟思远不甘心吃亏,付出了一定代价,請了生意场上某個有本事的伙伴来帮忙。 自己需要做的,是摸一摸对方的底细,然后搬出庞太监這尊大佛,把对方吓回去。但是他也不会把事情做绝,该讲的礼数哪個也不能废,他会先做個姿态,再赔偿一笔钱,把五窍珠的事彻底解决掉。 既然孟思远可以請出這种人,证明他還是有些潜力的,对于有力量的人,庞少爷从来不缺乏尊敬。這個京师来客,自己一定要让对方满意而去,孟思远那边,也尽量妥善的安排下,不要结成死仇,只有這個跟自己老子抢女人的混混,是不能放過的。 按他的想法,自己既然亲自到了,对方也该表达一下善意,接下来才好谈判。就算是当年洋人烧了大金天子的园子,两下代表见面,也是要先說几句好话,以显示自己的文明和修养。可出乎他的意料,金十和她身边那女子,却像根本沒看到他一样,连动也沒动,正眼也不看一眼。 刘道远自恃是混混中的老前辈,也不能主动和他打招呼,赵冠侯干脆从怀裡掏出香烟,先让给刘道远一只,自己嘴上又叼了一只,不等他摸火柴,陪着金十同来的女子,已经从身上拿出火柴划着了火,为他点上。房间裡气氛变的有些冷,只有那名掌柜上前,给庞玉堂施礼,喊了声少东家。 可是他刚刚喊完,庞玉堂已经扬起手,在他脸上狠抽了一记“沒用的东西,丢光了元丰的脸!居然能弄丢客人的当物,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滚回去收拾铺盖,给我走人!” 庞玉堂又来到赵冠侯面前,上下打量几眼,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你就是小鞋坊的赵冠侯,赵寨主?” “你就是元丰当的少东家,庞玉堂?”赵冠侯以一個問題回答对方的問題,表现的对庞玉堂很是不尊重,也沒有一点想谈判的意思。 庞玉堂又看向金十,后者哼了一声,将扇子挡在了面前,与同来者不知道嘀咕什么,一名身边的长随则开口道:“我們主子不想和你有什么牵扯,所以就别打听了,打听了有沒用。你们当铺收的是這位赵二爷的手指头,有什么话你们两边說清楚,少跟我們這扯交情。” 碰了一鼻子灰,庞玉堂觉得很有些尴尬,心裡认定,来的人肯定不是什么生意场上的要角。但是看身边几個随从,精明干练,神态也凶悍的很,不是自己家的保镖护院能比,多半是京师裡哪個大宅门人家,才能养得起的高手。這种大户人家的少爷,大多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利害二字,有时候比起真正当家主事的人更难招惹。 他咳嗽两声,放弃了和金十接触的念头,侧头看向赵冠侯“赵寨主,您当指的事,我已经听說了。這事,是我的手下不懂规矩,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当日寨主若是用钱,只管开口,何必弄到切指头的地步,坏了咱之间的交情?這根指头,他们弄丢了,這事我认。你的当票收好,咱们的交情,還用的着這個东西么?庞某也是街面上的人,說话算话,有沒有当票都是一样。现在事情已经如此,咱们就只好想着怎么赔偿。” 說到此,庞玉堂忽然向外面的看客施了個礼“各位乡亲。在下是元丰当的少东家庞玉堂,家父就是咱们津门防营的管带。庞家大院不敢說大,好歹也是津门占個字号的人家。我們既开這当铺,就守這行的规矩,丢了当物,照价包赔。列位只管放心,只要是我們元丰搞丢了您的东西,保证最后如数赔偿,不会让您吃半点亏。丢针赔针,丢线赔线,丢了手指,就赔手指。赵寨主,你丢了半截左手尾指,是想要钱,還是想要物。若是要钱,你开個价,庞某替你张罗。若是想要物,也好办,庞某十根指头在此,您看中哪根說一句,我自己动手,赔给您就是。” 按照后世的說法,庞玉堂這种行为可以看做危机公关,从公正的角度看,他做的也很出色。這些话虽然粗糙一点,還有些以势欺人的成分在裡面,但是却符合這個时代的社会环境。若是只讲道理,百姓沒有兴趣听,若是只讲拳头,也起不到效果。 将道理与力量杂糅在一处,既显示出了自己的底蕴,也表示出了足够的善意,百姓们听了之后,也纷纷点头,觉得元丰当倒也在理。赵冠侯這时,却是哼了一声,将当票高高举起,大声朗读起来。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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