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三
朱时伯虽不信他那套說词,却也沒有功夫去细想,眼下他跟着太子殿下做事,太子最近因瑾王殿下一事苦恼得很,连着几天发了脾气,他也跟着受累,哪裡還有其他的心思。
朱时叔一入主卧就与晏汀撞了個正着,晏汀粗略扫過一眼,就发现他衣服上的破洞都是被蜡油烧出来,白芷触目惊心的握住她的手,朱时叔拿上换洗的衣物,一眼不敢多瞧便离去了,背影看着凄惨极致。
待朱时叔离去,白芷才敢开口:“姑爷這是怎么了?”
晏汀垂眸不语,执笔写着给晏母的符纸,一笔一划,字迹娟秀。
每年這個时候就是晏母的冥寿,晏汀都有祭司晏母的习惯,亲手写上九九八一道符纸,与冥币一同烧去地下,只是她今年人不在潮州,到不了坟冢前扫墓,但心意也不能少。
白芷帮不了什么忙,只能站在一旁添火、研磨、换灯芯,或者给晏汀捏捏肩。
白芷有些不情愿的将晏汀脂粉匣子裡珍藏许久的金钗拿出来:“小姐,這些您還是自己留着吧,都变卖了换米粥,您可怎么办呀?”
晏汀揉了揉手腕:“我沒事,你過几日去街头布施,务必要让所有人都吃到米粥,若银子不够,就再回来找我。”
白芷欲言又止的低下了头。
她的這個小姐啊,就是心太善良了。
瞧见白芷忍不住打哈欠晏汀就說让她先回去休息。
白芷却是不肯走:“剩下的小姐明日再写吧。”
晏汀刮了刮毛笔:“反正夜裡也睡不着,索性就都写了。”
因何睡不着呢?二人心知肚明。
晏汀早就已经過了悲痛欲绝的时候,早在第一次被朱时叔卖掉后,她就已经疯過好几回了,又经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眼下她心如止水,反倒是安慰去白芷来了:“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若我犯困了,就自個上床睡,在這個朱家,我就只有你一個可信的,若你身体也垮了,我的人生就真的完了,听话。”
白芷說不過,再加上确实撑不住,临走时帮晏汀换了红烛,又往炉子裡加了些银碳,又千叮呤万嘱咐才依依不舍而去。
夜裡风急,院内的树都秃了,可依旧有树叶沙沙作响,暖阁裡的碳快烧完了,屋子裡温度逐渐下来,晏汀放下挡风的窗布,吹灭前屋的蜡烛,正准备回内室休息时,忽然听见背后的门被风吹开,她拉了拉肩上的披风,提着油灯,转身又去关门,院子裡死寂一片,天寒地冻,谁都不愿意出来。
她暗暗叹气,正准备转身,腰身突然叫人圈住,油灯吓得撒了一地,引起小范围的火花,她想要去扑灭,素手却叫人拉住,接踵而至的是天旋地转,再后来等她意识恢复,人已经回到了暖榻上,身上的衣料也被抽丝剥茧了個干净。
事后她精疲力尽的让人搂着。
先前掉在地上的油灯火星早已凉凉。
邵准用手刮了一下她粉嫩的脸蛋,话裡不含好意的打趣她道:“孤方才沒弄疼你吧?……知道你沒睡着,說两句话来听听。”
晏汀依旧不予理睬。
邵准笑,用手揉她的香肩,晏汀右肩上有块红色的胎记,不過只有他瞧见過,想到此处,他的心情莫名又好了许多,窗外不知何时落了飞雪,映衬得天色大亮,其实也就三更天。
屋内暖气沒了,晏汀身体微颤,下意识贴着背后暖烘的胸膛,男人含笑打趣了她两句,却也拉着被褥给她压严实。
他问:“孤去河南的這些时日你想孤了沒?”
想他?顶多想他去死。
邵准噗嗤一乐,坏坏捏她鼻子:“就知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提上裤子翻脸就不认人,哪次爷不是把你伺候得好好的了,真是半点不念着爷的好,就该拿條链子给你栓起来。”
白嫩的小脸光滑透亮。
他盯了好一会儿低头狠狠的嘬了一口又說:“知道爷此去郑州见着了什么人?郑州鼠疫横行,正是缺郎中的时候……”
晏汀猛的睁开眼,刹那间的惊艳,让人为之心颤。
邵准不轻不重的揉着她的耳垂,,她的耳垂饱满柔嫩,形状像是倒水珠,惹人怜爱,他与她互相看着彼此,她雪腮红晕未消,肤质吹弹可破,看得他呼吸声不由得又重了些。
晏汀轻声问:“你见着我阿爹了?”
邵准挑眉看向窗外,晏汀眼下身子不好,若再来一场,她肯定是遭不住的,所以他只能靠转移注意力,才能打消自己的邪恶念头。
晏汀反握住他的手腕,男人的手腕紧实,大小与她小腿一般,晏汀实在握不住,這一软一硬撞在一起,很难不叫人多想,可晏汀眸子澄澈,她追问道:“我阿爹說什么了嗎?他身子如何?夜裡的咳疾是否缓和?還有之前的人命官司,我阿爹他……”
邵准盯着她唇角一点点上去:“我从前竟不知你话這样多。”
晏汀:“……”
见她吃瘪,邵准抬腿一捞,给人抱入了怀裡,又捏高她的下巴,撬开皓齿,意欲再明显不過了。
晏汀低头抵住不让。
色欲熏心的男人笑意更浓:“天底下敢三番四次拒绝孤的女人你是独一份。”
晏汀才红着脸低下头就叫人撩着下巴重新抬高了。
“乖乖,哄哄孤。”
:https://www.zibq.cc。:https://m.zibq.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