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魔笛
湘然並未在陌上寒的住處帶上很久,爲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跟麻煩,他們約定了日期陌上寒來找她。
清晨,夜色已然褪去,遠處天邊的一線光芒帶來了新一天的黎明。
湘然看書看到了半夜,竟然不知不覺的竟在書房睡了過去,南嶽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是燭光下那俏麗的小臉,如同酣睡的小貓一般安分的緊閉着眉目。
許是趴着睡覺不太舒適,好看的眉目微微蹙着,南嶽嘆了一口氣,無外乎令兩國皇帝太子放在心上的人,跟她接觸不多心都已經偏向她了,更何況跟她相處甚多的非國皇帝跟離大哥呢
明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像個朋友呆在身邊他也很知足,輕輕抱着輕盈的身子,滅了燭火,消失在書房。
一縷刺眼的光亮讓牀榻上的湘然不由得皺了眉頭,那清脆的鳥鳴帶着歡快的節奏,讓湘然的意識漸漸的清醒了過來。
艱難的睜開眼,她只覺得腦袋沉重得厲害。
湘然發現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躺在牀上,接連一週都是如此,湘然煥然大悟,原來還不知道自己不知何時有的夢遊的毛病。
這日一大早南嶽便來找湘然,說明來意湘然便隨着南嶽來到虎玉山一處有名的醫館。
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有實踐的地方湘然大喜。
陳大夫年逾五十,不喜名利,所以屈與小鎮,見湘然謙謙有禮,心裏喜歡,二話不說便領湘然進了醫堂並一一介紹。
陳大夫看樣子真的是想將畢生所學都教給她呢,每一處講解都很詳細,每看完一個病人他也會仔細分析給她聽。一天下來,湘然感覺收穫頗豐。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湘然白天跟着大夫學習,晚上自己看書,公羊少白再沒有出現過,日子也算過的平靜。
只是湘然比較納悶的是,晚上總能聽見嘆息的聲音,開始她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但是到了後來越來越清晰,這到令她毛骨悚然。陳老先生與她住的房間甚遠,何來嘆息聲呢?
湘然十分不解,但是並未對其他人說起,經歷了生死她杜湘然還有何懼?
夕陽的餘暉漸漸被黑夜所取代,那安靜的窗戶透出明亮的燭光,剪影中,倩麗的女子正坐在桌邊,認真的看着桌面上攤開來的《音域》。
這一看湘然不禁大驚,如果《音奴》是正義的化身來形容,那麼《音域》說是邪惡一點都不過分。
湘然看了一點趕緊合上書,熄燈入塌。
良久
“唉”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
湘然微微睜開眼睛,月光照的整間屋子明亮,沒有人啊?難道是冤魂?次屋曾經死過人?
“唉”又一句更加清晰了,湘然的整個身體的毛髮都豎了起來。
此刻湘然睜大了眼睛,因爲在她不遠的桌子出正發着微弱的綠光,湘然想起了什麼,沒有起身去探個究竟而是閉上了眼睛,安心的睡了過去。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這是王維的《山居秋暝》,湘然站在窗前不自覺的吟誦了起來。
外面淅淅瀝瀝的下雨,湘然並未有到前房的醫館幫忙,陳老先生也十分體貼,差人送了喫過來也未要求她去幫忙看病。
看了看桌上的音域音奴,學這些是偶然,本身對音樂喜愛的她沒想到都會得到這兩本祕籍,作爲防身她倒是真的有認認真真學過音奴,但是也許是自己的領悟跟天分不夠所以到現在她也未能駕馭動物。
手中拿着族長送給她的笛子,湘然猶豫了半響放到嘴邊,輕輕的演奏了出來。
可是這隻笛子卻非要跟他作對,無論湘然如何使用音總是不正。
湘然不由的皺着眉頭,難道這個笛子真的認主?
“再給我搗亂,把你扔進糞坑裏面”湘然憤怒的威脅到。
不知到時笛子迫於危險還是本身湘然精力沒有集中,等再次放到嘴邊笛聲響起的時候,音都正了。
最開始湘然並未吹音奴中的曲子,而是隨便選了一首現代的流行歌曲。
笛子湘然並不擅長,但是美妙的笛聲緩緩而出,用唐代趙嘏的《聞笛》來形容恰如其分
誰家吹笛畫樓中,斷續聲隨斷續風。
響遏行雲橫碧落,清和冷月到簾櫳。
興來三弄有桓子,賦就一篇懷馬融。
曲罷不知人在否,餘音嘹亮尚飄空。
一曲完畢,湘然便翻開音奴,開始練習。
耳邊傾聽着四周傳來的鳥鳴,湘然只覺得體內一股暖流猶如偶爾晃動的湖水一般,讓她難以掌控。
這是怎麼回事呢?
湘然猛然想起那位老前輩消失之前的話。難道這股暖流便是內力?
湘然沒有習過武不知道如何運用內力,但是明顯有了這股氣流吹起來毫不費力,而且笛聲更加清脆明亮。
湘然繼續聯繫,那股內裏還是難以掌控,吹到最後笛子竟然如何也不發聲。好似罷工一般。
湘然不知何因,放心笛子,雙手託着下巴,也開始思量起來。音奴的譜子主要是趨勢動物過來,剛纔那在她窗前嘰嘰喳喳的鳥就知道此曲的效果,不過如何能掌控呢?
她不會武功如果可以駕馭動物,也算是給自己增加了防身的功夫,等有人追殺的時候也便不會成爲累贅,這是湘然特別想學成音奴的一個原因。
“好笨哦,內裏都不會使用”
是誰在說話,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湘然的思路。
只見眼前的笛子微微閃了一下。
記得族長說話這是一隻魔笛,難到因爲它能說話而且能聽懂人話?
“是你嗎?小魔笛”
湘然輕輕的問道。
“是你嗎?怎麼不說話”
依舊沒有任何迴應。
“再不回答我讓外面的鳥站在你身上拉屎”
“哼”終於得到迴應,看來還是威脅有效果。
“你不會運用內裏,是無法完成演奏的,及時完成也會被曲子反噬”一個小聲音不樂意的冒了出來。
原來真的是它。不過既然是傳了幾代族長爲何此笛的聲音這邊稚嫩呢?
“你叫什麼名字”湘然並沒有因爲魔笛的話而繼續追問如何使用內力,而是好奇的問它的名字。
“恩,恩,這個?這個?”魔笛沒想到湘然會這樣問它,其實它沒有名字,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要不是這個笨女人不把它當回事,吹一個曲子沒玩沒了它纔不會說話。
“名字這麼難以啓齒麼?”怎麼感覺在眼前的不是笛子而是一個別扭的小孩子呢。
“我沒有名字”魔笛失落的說道,是的,它沒有名字。在這個笨女人面前說出來真有些丟臉。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吧,易初本迪兮,以後叫小迪好不好?你來教我演奏可好”
“真得嗎”魔笛一聽自己的名字無比的開心。本是墨綠的身子閃出翠綠的光芒,它可是活了幾百年,它終於有名子了。
湘然沒想到一個名字就把這個叛逆的夥伴給收復了。
感覺到了魔笛的歡快,湘然伸手摸摸了它的身體像是愛撫。
“前幾天怎麼晚上嘆氣呢?”
“你不害怕麼?”魔笛很不以爲一個人類對於一個笛子會說話還能安定自如。
湘然不以爲意的聳聳肩。
“爲什麼要怕?”她本事一抹靈魂飄到這個時代,要怕也是別人怕她吧。
“以後我們就是夥伴朋友了,要互相幫助哦”湘然拍了拍小迪,如此看來它應該認她爲主了吧,沒想想象中的那麼難麼
“恩,不過能不能給我換個衣服,你縫的難看死了”小迪嫌棄的說道。
“這可是我親手縫製的,別人想要姑奶奶我還不給縫呢”
聽出小迪的嫌棄之意湘然大言不慚的說道。
“不好的料子對我皮膚不好”如果小迪是個人一定能想象出它的表情,嘴巴估計憋到窗外去了。
“那我先給你洗洗澡”說着把小迪扔進了早上洗過臉的涼水裏。
“喂,你個笨女人”
“我是你的主人,湘然,現在你就在水裏好好反省反省,對主子說話要尊敬懂不懂?”
說着撐着傘走了出去。
“笨女人你給我回來”
不理那稚嫩的聲音湘然大步走上了街道,其實湘然閒着無聊想逗逗它罷了,況且自己的確縫的那個小布袋不咋地。
也許是下雨的緣故,街上冷冷清清,湘然一路問下來終於找到了一處樂坊,調了半天找了一個她比較喜歡的笛子套,其實大部分笛子很長,但是小迪只有普通笛子的一半,交代店主改良並交下定金,告知半個時辰後來取。
想想有幾日未見陌上寒了,他說軒要過來怎麼還沒有消息呢?之前讓南嶽通知過他自己在醫館實習,有事情可以傳消息到醫館的。
令湘然沒想到的是陌上寒竟然沒在,而且冰塊也不在,那說明他們去的地方不是在附近,應該在是去邊境了吧,陌上寒現在還是暗中協助軒保衛非國呢。
白走了一趟,湘然回到樂坊的時候掌櫃的已經把改良好的套子遞給了她,湘然十分滿意,當心付了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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