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動請纓
“少主,你醒了?”
“夜哥哥!”司徒年終於看清眼前的臉。
“我這是在哪?對了武當怎麼了,呀,千聖呢?”司徒年覺得頭依然微微疼痛,想起之前不是在武當中了毒氣的嗎?
“他不會有事的,不必擔心!”夜孤星神色似乎微微猶豫了一下。
“那武當呢,武當現如何了?”
“武當幾乎滿門被滅,除了少數在外執行任務的弟子。”葉孤星看着司徒年着急的表情,心裏有些猶豫,但亦只能如實地告訴他。
司徒年聽後不禁閉起雙目,其實結果他亦早已料到,心底卻還是忍不住地悲痛起來,唯一讓他安心的便是雪千聖的安好無恙吧。
“少主,我送你回半月山莊吧。”葉孤星看着司徒年悲痛的臉色又添了幾分蒼白。
“不,我要去越天閣!”
司徒荒居於中央,藍色衣袍,面無表情,依然冷漠得像一尊神帝,直到門人稟告“二少爺求見”,他的神色才稍微動了一下。
“二少爺回來了呀!可真巧,我這剛好在處理武當的餘孽,你說應該如何處理比較好呢?”司徒荒指了指下面跪着的幾個武當道人,目光落在司徒年臉上,語氣顯得十分悠閒。
司徒年沉默不語,眼神竟然淡淡的,只是目光中隱忍着一種不易察覺的既似哀求又像悲慟的神色。
“既然二少爺無話可說,那就全部殺了吧”司徒荒一揮手,那幾個武當道士便被押了下去。
司徒年依然那樣站着,紋絲不動,與往日的表現截然不同,只是臉色的蒼白之色更甚了,他的表現似乎有點出人意料,往昔爲了一個小孩不惜以性命相救,今天衆多武當道士被殺,他竟然表現如此冷淡,他越是這樣,司徒荒似乎更有興趣了。莫非在山下經歷了一番,連心腸都改變了,不由得細細地看了他一下,卻發現他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只是眼神似乎又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東西。
“你們還有什麼稟告的?”
“閣主,武當已經被滅,接下來便是華山派,數日前信使回報,華山派堅決不降,閣主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呢?”說話的便是冰羅煙。
“降或死,這是他們唯一的選擇,我只要看到結果。”
“是的,閣主。”
蕭玄風看着閣主冷漠的神色,心裏不覺的也一陣悚然,武當三百多弟子,一日之內盡數屠盡,在司徒荒眼中,人命好像根本就不值一提,華山弟子人數更多,恐怕亦要重蹈覆轍,如此下去,勢必引來正派人士的羣起而攻,若各派集結力量,傾巢而出,恐怕越天閣也是無法安然自保。況且冰羅煙做事過於狠絕,日後勢力坐大,恐怕難以控制。蕭玄風想到此處,正想勸說,卻被另一把聲音搶先了一步。
“閣主,我雖是司徒家的人,卻從來未曾爲越天閣出半點力量,我願意與大家一起,降服各派,壯大我越天閣!”
司徒年聲音不大,語氣卻是無比堅定,在場的人都聽得十分清晰,一時間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二少爺對越天閣的行動一直以來不是十分反對的嗎,怎麼今天忽然間卻轉變態度了。
“二少爺能有這樣的想法當然是好的,你既然是司徒家的二少爺,那我便封你爲聖護法,由你指揮,降服各派!”司徒荒臉上似乎看不出什麼表情。
“閣主,二少爺並無作戰經驗,怎能、、、”
“他沒有,你有呀,你可教他,我給你們十天的時間,攻下華山派,我只要結果。”司徒荒打斷了冰羅煙的話。
“遵命,閣主!”
司徒年從大殿出來,步伐顯得有點踉蹌,臉上已經全然沒了之前的淡然,在月光之下隱約看到地壇地面上有幾灘鮮紅的血跡,血跡還沒幹,格外觸目驚心。司徒年想起剛剛那幾個被處死的道士,胃裏不覺疼痛得噁心起來,忽覺眼前一黑,若不是被一雙手及時接住,恐怕要一頭栽在地上。
“少主,你怎麼了,還好吧?”鄭大叔緊緊地扶着司徒年,看着他臉上痛苦的神色,不禁滿臉擔心之色,一段時間未見,少主似乎又清減了些。
“鄭大叔,扶我回去吧,沒事。”司徒年見是鄭大叔,心裏不覺涌起幾分溫暖。
半月山莊,司徒年已經好一段時間未回來了,此時後院的那一片紅梅也早已全都凋落了。可能是人少,而山莊闊達的原因,莊裏顯得有些冷清。見司徒年回來,珊瑚和琥珀都高興地跑了上來,兩人臉上的喜色似乎都要洋溢出來了。
“少主!你怎麼去那麼長時間都不回來看我們,害我們好擔心!”首先說話的是琥珀,琥珀性子爽直,倒是喜歡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語氣了帶着一些的責備。
“琥珀,別顧着說話,先取少主的披風來。”珊瑚比琥珀年紀稍大,心思更加細密些,看着司徒年臉色不好,且身上衣裳顯得有點單薄。
琥珀連忙跑去裏間取披風,珊瑚和鄭管家一起把司徒荒扶了進去,司徒荒覺得他們未免有些誇張,自己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孩,但是一想到畢竟離開的好一段時間,想必他們定是十分牽掛,也就任由他們折騰了。
珊瑚給司徒年披好披風,又給他餵了些參茶,這時司徒年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
“少主,你走都不說一聲,擔心死我們了!”珊瑚似乎還對司徒年那晚偷偷出走有些耿耿於懷,連日來的擔心情緒此刻都快要爆發出來。
“對不起,以後要去哪裏一定告訴你們,不會再這樣了。”司徒年看着她兩人紅着眼睛的樣子,眼淚彷彿要掉出來了,心裏卻滿是愧疚。
“好了,少主怎麼可以和我們道歉呢,只要看到少主平安回來,什麼都不重要了!”琥珀很快便破涕爲笑。
“少主,這段時間,你不在,我可也是有好好練字,你看我這練得如何?”珊瑚拿出一卷她這些日子來覺得最爲滿意的作品。
“不錯,果然進步很大,看來我們珊瑚有做書法家的潛質!”司徒年看着宣紙上娟秀的筆畫,確實寫得已經很不錯了。
“少主說笑啦,那都是少主教的好!”珊瑚被司徒年一讚,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少主,你別盡顧着珊瑚姐姐,你也看看我畫畫吧,”琥珀也不甘落後,拿出一副畫來。
“這個是小雞嗎?”司徒年對着那副畫瞧了半天終於問了出來。
“什麼,我這畫的是鴛鴦呢,難道不像嗎?”
司徒年看着那副琥珀口中的所謂鴛鴦,不如說是一隻小雞似乎來得更加準確些,卻又不想打擊琥珀的畫畫的熱情,一時竟不好評價起來。珊瑚在旁邊看着,終於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原來這副幅便是琥珀一直藏着說要等少主回來纔可以拿出來看的畫畫呀。
琥珀聽得出珊瑚笑她,便有點惱羞成怒,氣鼓鼓的樣子卻顯得更加可愛。三人正在嬉鬧間,便聽得鄭大叔過來催促道“少主剛回來,你們不要老圍住少主了,趕緊讓少主好好休息吧!”
珊瑚琥珀兩人也覺得少主確是累了,趕緊老老實實地扶着少主回臥室休息。
時間過得很快,就這樣嘻嘻鬧鬧便已經過來三天,明天便是出發華山的日子了,卻在這個時候,廣巨伯來了,司徒年甚是高興。
“廣爺爺,你怎麼過來了?”
“上次你被劫了去,我老不放心,聽到你回來的消息,我便趕來了。最近寒症可還有發作?”
“沒事,廣爺爺,寒症不常發作了。”
“我看你臉色還是不怎麼好,我還是給你把把脈吧。”廣巨伯看着司徒年臉上微微蒼白之色,眉宇間似乎又多了些複雜的思緒,清澈的目光隱約間似乎又藏了些別人不易察覺的執念,註定要經歷的,看來人力是無從改變,但無論如何,仍希望這個孩子能依然一直心思清明,慈悲爲懷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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