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审讯
午马虽然不惧烈性女子,但他显然更喜歡看受刑的人又哭又叫,拿着刑具回到年轻男子身侧,阴恻恻对着男子耳边說道。
“不、不要……”
刚刚一点头,已然让年轻男子内心羞愧不已,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师姐代他受刑,而不必再让自己受刑时,他的心裡的确是不由松了口气。
哪知才過一会儿,手指的疼痛還沒缓過气来,這天杀的朝廷鹰犬竟又要给他上刑了!
這下他不是内心羞愧,而是快要崩溃了。
完全不给年轻男子求饶的机会,午马接连压碎年轻男子的大拇指、小拇指,才满足地松开刑具。
“把他弄醒。”
挥手让狱卒泼了盆水弄醒年轻男子,午马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狄……”
恐惧地望着午马,年轻男子有气无力地道。
“杨狄啊,你应该知道落入青龙卫手裡会有什么下场吧?现在你们几個受到的刑罚,不過是小菜一碟罢了,等明儿還有三十七道各种刑罚等着你们呢。”
午马话音一转:“当然,你要是不想受刑的话,就老老实实交代一切,我保证,你可以免除所有的刑罚。”
“不能,杨师弟,不能說!”沉默已久的女人大喊道。
“杨师弟!”旁边的男子也激动起来。
“我、我……”
杨狄嘴唇嗫嗫嚅嚅,两侧同伴的呼喊,登时让他开不了口。
“看来你是真的還想品尝一下其余三十七道刑罚了。”
叹了口气,午马拍了拍杨狄的肩膀:“忘了告诉你,今天你這次体会到的刑罚,只不過是三十八道刑罚中最轻松的一道,我敢给你保证,剩下的三十七道刑罚绝对会让你喜出望外。”
他說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看得杨狄浑身打摆子一样停不下来。
午马說话還真沒有骗人,剩余的三十七道刑罚,還从未有人挺過其中十道!
他用着低沉阴森的语气,把三十七道刑罚中的炮烙、剥皮、刖刑、宫刑、斧钺一一說给杨狄听来,最后的倒灌丹砂,更是還要把头顶、后背、脚心挖洞,满满地灌入丹砂,其過程之残忍让旁听的逆沧海也不由内心变色。
所谓的丹砂,即是水银,在人体的头顶、后背、脚心挖洞灌入水银,這会是何等的痛苦?
比较起来,压碎手指的酷刑,确实算的不了什么。
可想而知,就连逆沧海都听得悚然,何况是已经受過刑了的杨狄,這小子已被午马的话吓得神智快失,只能模糊道:“我、我招、我招……”
“杨师弟!”
旁边黑衣人叹了口气,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来,只因他那侧头看着午马的眼神中,也充斥了惊惧。
而一旁倒是還能骂出口的女子,却根本影响不到局面了,午马一挥手,就让狱卒把两人迷昏了過去,至于最开始受刑的黑衣人,早就因为失血過多昏去已久。
“好了,老实交代……”
随着午马的审讯,很多事情也随之明朗起来。
他们一行五個人的确就是净土教中人,而他们口中的“刘伯伯”则是净土教护法之一的刘撼,与先前的茅原盛同属护法,此次原本他们混入京师,确实是为了提前打探消息,以为后面营救樊世绩做好准备。而本来茅原盛打探好了消息,就预备提前离开,哪知因为何常阳遇刺身死,缉查司加大了对京师城门的进出通查,在辰龙、丑牛以及众多缉查司高手彻查之下,纵然是易容术高手,也很难隐瞒身怀武道的事实。
而在此机要时,每一個武道高手都是缉查司缉查的重点对象,茅原盛不敢冒险从城门离开京师,便打起了从京师埠头混入漕船再离开的想法。
但……茅原盛的运气委实太差了点,一個不幸遇到了十二属相中修为最顶尖的辰龙,虽是净土教护法之一,然而排名地位并不高的他,在面对辰龙這等净土教教主也未必能解决的高手时,几下的败亡是明显的事情。
“你說什么?一品轩?你說你们是在与一品轩的主人接头的?”
随着审讯的进一步进行,“一品轩”三個字从杨狄口中蹦出来后,辰龙与丑牛立刻把凌厉的目光看向他。
吏部尚书何常阳中毒而死,其中毒的缘故很可能来自于一品轩提供的宣纸,在之后的追查当中,一品轩所有人都已死去,唯独其主人不见踪影,是以一品轩的主人杨贺即成为了缉查司追查的重要怀疑之人。
现在听到净土教居然与杨贺有所联系……岂不是說净土教的人与金风玉露阁也有关联?
想到這個可能性,逆沧海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是,是,一品轩的主人……也是我們净土上教的人。”
杨贺是净土教的反贼?
那他是哪来的金风玉露阁的塍花草?
“但他……他是叛徒……”
杨狄喘了口粗气,眼中怒火滔天:“他背叛了我們上教,這几天我和刘伯伯一直在找他的下落。”
“叛徒?他怎么又成叛徒了?”
辰龙上前一步问道。
“我、我不知……啊啊…………”
午马毫无声息地割掉了杨狄的一根小指头,但杨狄只是惨叫地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這都是……這都是刘伯伯說的,他人忽然消失不见,你们、你们青龙卫又在找他,其它的我真不知道。”
看来杨狄是真的不知晓情况,辰龙为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回到逆沧海身边:“督主……”
“嗯,此事看来当是另有隐情。”
逆沧海沉吟片刻,他忽地想到了什么:“一品轩除了为何府提供纸张外,還为什么人提供?”
“督主,這事属下已经调查清楚,除了何府之外,一品轩为其它府上提供的所有宣纸都沒有参杂塍花草。”
“是么,就单单只为何府提供的宣纸中参杂了塍花草?”
逆沧海颇有点疑惑,不過突地脑中灵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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