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借力打力 作者:未知 容锦绣恼羞成怒:“你才与那畜生一类。” 容浅念很大方,从不与畜生计较,沒說话。 二夫人作壁上观,似笑非笑。 此时,大夫人沉脸,正要发难,容浅念道:“八姐姐的腿可好些,近日来,妹妹我夜不能寐,时时担心姐姐,便索性将姐姐的画像供起来,晨昏各一炷香,日日给姐姐祈福。” 好家伙,戏开唱了,容妖孽要祸害了。這厮就喜歡唯恐天下不乱了,有人又要倒霉了。 那厢,容锦绣气得拍案而起:“你……” “哎呀,八姐姐,你的腿沒事了,能站起来了。” 容锦绣气得生生腿一软,坐回去了。 容浅念扯嘴,笑得梨涡深深:“姐姐如今能站起来,想必那福祈得有果,妹妹回去,定要三叩五拜,好好供奉。” 看不懂這唱的哪一出就对了,容妖孽素来不按常理出牌,总之一條,不整死人,不罢休。 容锦绣一副要上前咬人的模样,狠狠瞪向容浅念:“你敢咒我?” “姐姐,何出此言。”容浅念眨巴眨巴眼,眼珠儿能滴出无辜的水来。 “我還沒死,你给我烧香叩拜不是咒我嗎?” “妹妹一定是误会了。”垂眸,小声地念叨,“二娘怎么会诅咒大娘呢?” 這莫名其妙一句嘀咕,恰到好处,拿捏得不动声色。 一直作壁上观的二夫人忽然大吼一句:“休要胡言。” 水不够混,這戏啊,要开演了。 容浅念瞅了瞅脸色铁青的林氏,怯生生地說:“浣衣院的承玉說,二娘的斋堂裡挂着大娘的画像,夜夜焚香,诵经。”眨巴着丹凤眼,“莫不是祈福?” 此话一出,空中乍起一股不寻常的火药味来。 谁都知道,那浣衣院的承玉之前是二夫人房中的一等贴身丫头,后来犯了错才贬去了浣衣院。 這一席话,原本似真似假,這下盖棺定论了。 十三就差五体投地,自家主子果然是個祸啊,坑死人不偿命啊,元帅大人上窜下跳,就差狗嘴吐出一個‘好’了。 “容九,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哪有什么画像?”段是二夫人多生出几张嘴来,也是越描越黑。 “是小九的不是,小九不会說话,二娘莫要生小九的气。”容浅念眼泪說来就来,泫然欲泣好不无辜可怜。 這活脱脱就是一副仗势欺人,逼良为‘伥’的画面啊。 二夫人终于方寸大乱:“你给我闭嘴。” 顿时,十几双眼睛盯着二夫人林氏,素来林氏以温柔婉约得容相喜爱,這十几年的温婉,顿时打了水漂。 诶,别說温柔婉约的贵妇,就算是沒有爪子的猫儿,容妖孽也能让之咬人暴走。 “够了。”文氏一声大喝,眸光猝然阴寒,砸向林氏,“二妹妹,做姐姐的竟不想妹妹這般怨愤我。” 显然,文氏深信不疑。這水,越发混了。 “姐姐,一個痴傻之人的话岂能作数。” 文氏冷哼:“痴傻,你看她可像痴傻?”林氏哑口,文氏森森冷嗤,“妹妹,你倒是心狠,竟对我施巫蛊之术。” 林氏被堵得面色铁青,咬咬牙:“姐姐,一面之词也做不得数,老爷又不在家,這巫蛊之事可不小,姐姐最好是慎言慎行得好。” 這两位,谁也不是吃素的,平日裡,明裡来暗裡去的沒少過,這番更是一触即发,就等着掐起来。 容浅念等得就是掐起来,那厮,就喜歡看人掐架,什么头破血流、鱼死網破之类的最好。 可惜啊,屋子裡還有個容年华,倒是有点脑子。 “容浅念,你少在這挑拨离间。” 容年华上前扬手便要推搡,容浅念忽然一個狼狈后退便重重跌在了地上,抬眸,眼泪汪汪,可怜兮兮:“姐、姐。” 容年华愣了:“我沒有推你。” 十三敢笃定,容年华說的是实话,這世上能将自家妖孽主子推到在地的,還沒出生呢。只是反观一屋子的奴才,個個拿眼鄙视容年华,還顺带怜悯了一把容九妖孽。 诶,妖孽一出,谁与争锋! 那边,容浅念還坐在地上,大大的丹凤眼梨花带雨:“是妹妹不好,惹了姐姐生气,我十年不曾出院,方一出来便惹下如此大祸,是妹妹的不是。”咬咬唇,那张素白的小脸越发惹人疼惜了,“本想归還姐姐落于我院中的耳坠子,也好消了与姐姐之间的嫌隙,竟不想姐姐這般讨厌我,此番出来,是妹妹有欠考虑了。” 容年华错愕良久,惊乱:“什么耳坠子,我什么时候落了耳坠子?” 又一出好戏啊,這厮,不将容府给它翻天覆地是决不罢休。 “啾啾啾。”元帅大人兴奋了。 所有人都愣了,看着地上可怜兮兮的人儿,一边垂泪一边恹恹细說:“是我那丫头在院裡寻着的,我想许是姐姐与我那狗儿戏耍是留下的。”說着从怀裡掏出個坠子,长睫挂着泪,仰头看容年华,“现在也好,归還与姐姐。” 那圆润晶莹的耳坠子一看便价值不菲,容年华一见,像跳墙的急狗,炸毛地大吼:“瞎說什么,那不是我的。” 這個模样像不像欲盖弥彰,做贼心虚? 小样,容浅念眸中一抹狡邪的笑转瞬即逝,睫毛轻颤,像把刷子,挠人心痒痒,小声說道:“不是姐姐的是谁?我那院子也不曾有其他人来過。” “你给我闭嘴。” 容浅念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半是恐慌半是无辜地看容年华:“是妹妹有做错什么惹姐姐生气了嗎?” 這厮,不去唱戏太可惜了。 容年华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生生憋红了一张俏脸,一脸狰狞,眉间阴翳,那眼神活像要上前将容浅念给撕碎了。 “容浅念,你再說一句,我便撕碎你的嘴。” 容浅念伸手捂住嘴巴,手裡的耳坠子一滚,便滚到了二夫人林氏的脚边。 容年华大惊失色。 林氏俯身,拾起那耳坠子,眸光骤然阴沉,伸手指着容年华:“竟是你!是你害我家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