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個敢說,另一個敢信……
他忽然笑道:“观沧海到底给了你什么样的好处,竟然让你心甘情愿地去送死?”
死?
常威脸色忽然变得煞白,不過嘴上却尤自說道:“我听不懂大人說的是什么!另外,我是北离使团的人,你们大夏无权处置我,更何况死的不過是個贱籍女子,按律我也不该是死罪!”
“哈!”
顾景之哑然失笑:“敢情,连我大夏的律法都背熟了!”
“那要是本官给你定個寻隙滋事,妄动刀兵,企图对我大夏宣战的罪名呢?”
“你,你這是污蔑!”常威愤然道:“不過死了個贱籍女子,如何就挑衅大夏了?”
顾景之却幽幽說道:“于我大夏而言,任何异族之人,在我大夏亮了兵器,便算得上是挑衅,更何况是死了人……”
“你……”
常威脸色大变。
顾景之却缓缓道:“指使你的人……想必是告诉你,有北离使团为你撑腰,若是杀個贱籍女子并不会因此获罪,对是不对?”
“沒人指使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干的!”
“還嘴硬……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顾景之說道:“你北离此次谈判本就处于劣势,于我大夏而言,似乎和离月合盟更为有利,你觉得……若是北离使团变得无足轻重了,你還能有活着的可能嗎?罢了……”
他拍了拍手,說道:“本官也懒得审了,此人杀我大夏子民,按照内卫府的规矩,先用刑……明日拖出去砍了吧!”
“明日本官自会给朝中递折子,驱逐北离使团出境!”
說着,他站起身来,根本就懒得管常威什么脸色,看着就要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他忽然回過头。
“对了……”
顾景之喊住了准备用刑的内卫,常威见状微微松了口气,這他娘砍之前還要上刑,這踏马什么人间疾苦啊?
然而,還不等他开口,顾景之却抢先說道:“本官最恨的就是那些提着两把破刀,便敢在我大夏耀武扬威之人,這样吧……本官前些时日读书,知道一些新的刑罚,看着還蛮有意思的!”
“哦?”
掌控刑罚的内卫眼睛一亮,你要說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大人,下官平生无甚喜好,唯独对着刑罚之事情有独钟,還望大人指教?”
“……”
情有独钟?
還他娘的是对刑罚?
這货到底得多变态?
看着他那一脸殷切的样子,顾景之嘴角一抽,微微无语道:“指教谈不上,就交流交流……”
說着,他看了常威一眼,然后回头看向殷切的内卫,說道:“本官在书上看過一种刑罚,叫做梳洗!”
“梳洗?”
内卫一愣:“大人,這梳洗能是什么刑罚?”
就连绑在架子上的常威,也撇了撇嘴,這大夏人的什么刑罚,娘们兮兮的,难道要给军爷我梳头?
“這你就不懂了吧!”
顾景之說道:“所谓梳洗呢,就是将人衣服去了,放平在行刑台上,一遍一遍地用热水冲洗,等犯人浑身通红之后,再用铁刷刷他皮肉,直至见到白骨……”
卧槽!
内卫忽然打了個寒战,不過一双眼睛却变得热切起来,他看向常威……
常威一看他那眼神,顿时就发毛了。
顾景之方才說话,并沒有避开他,也沒有压低声音,這個‘梳洗’他听得一清二楚。
如今看到内卫那炽热的眼神,当即就毛骨悚然,想到自己的血肉一点点被刷干净,最后剩下一個骨架子,他心裡就忍不住一阵恐惧。
好在,顾景之拦住了内卫,就当常威又以为顾景之要放他一马的时候,却又听他說道:
“還有一种,叫做弹琵琶……”
“哦?名字如此优雅,想必又是了不得的刑罚,大人快說!”内卫激动地直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常威一听,都要吓尿了。
可不就是优雅?
只是,有了‘梳洗’這個先例,他可不觉得這是一個什么简单的刑罚,說不得越是优雅,這刑罚就越是恶毒。
果然。
顾景之說道:“這弹琵琶嘛,就是用刀尖在犯人的肋骨上弹拨,如同弹琵琶一样,人体皮肉慢慢地绽开。受刑人身上被割的一條條口子排列起来,就像一把“琵琶”……”
卧槽!
常威要崩溃了。
可内卫却眼睛大睁,那股炽热的神情,隔着一小段距离,常威都能真切的感觉到,這货的眼神已经盯上了他的肋骨。
顾景之见状,只是笑了笑:“這刑罚吧……又痒又疼是真的,不過对于一些沙场上的汉子来說,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
常威听到這话,简直要哭出声来了,這种刑罚相比梳洗,那简直就算得上慈悲了。
谁想?
顾景之注定不会這么轻易放過他,只听他說道:“其实這样不是最恐惧的,最恐惧的,可以蒙住犯人的头,然后放一個盆在下面接住犯人的血……”
“嗯?”
内卫一愣:“大人,這似乎也沒什么嘛!”
“真的沒什么?”
顾景之似笑非笑地說道:“经历了刮骨之痛后,在一個幽闭的环境裡,听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盆裡,就像计时用的滴漏一样……”
“每滴一滴血,就像是在预示生命的流失,连着流個三天……啧啧!”
他摇了摇头:“你可以闭上眼,想象一下,沒有光,沒有人,只能听到自己血滴下的声音……”
那個想法逐渐变态的内卫闭着眼,竟像是真的在模拟這個场景一般,好一会,他睁开眼,兴奋地說道:“大人,下官懂了!這刑罚简直太棒了!”
說着,他回头看向常威:“来啊!将這小子给我放下来,本官要给他弹弹琵琶……”
“……”
顾景之嘴角一抽。
他娘的,這内卫的笑容咋看着逐渐变态了呢?
在這人的招呼下,几個狱卒当即走向常威,常威看到這一幕立马吼道:“你不要過来呀!”
“我說,我說,我全說……”
常威真的哭了,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遇到了俩变态,這惨绝人寰的刑罚一個他娘的敢說,另一個真他娘的敢信。
内卫听到之后,眼睛一瞪:“你他娘的……老子都沒用刑,你咋能开口呢?”
顾景之:“……”
常威:“……”
“别,别過来,我都招,我全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