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车药材
何顾只感觉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模糊了,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朦胧,紫发太妹后面說了些什么,他完全沒有听到。
這种麻醉药的药性太强,即便何顾已经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应,封住了自己左臂上的经脉和血管,還是有一小部分麻药扩散到了全身。
两毫升就能让成年壮汉失去意识的猛药,紫发太妹至少往何顾体内推了半针筒。
何顾尽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的清醒,拼命运转着真气,阻止麻药继续扩散,同时一点点的把用真气把麻药逼出体外。
然而這种麻药实在太厉害了,居然让何顾的真气运转速度都受到了影响。
何顾只感觉脑袋重得不行,就好像连续三天三夜沒有睡觉,然后刚刚睡着就被人叫醒一样,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随时可能睡死過去。
也是何顾非比常人,才能靠毅力撑住不让自己昏睡過去,咬紧牙关一遍又一遍让真气流转全身,一点点化解麻药。
何顾自己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他彻底化解掉体内的麻药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而他正盘坐在诊所门口,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了,街上三三两两的行人都对他投来异样的目光,紫发太妹一伙人早已不知所踪。
倒是何顾身后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了一個人,撑着一把伞正小鸡逐米似的打着瞌睡,正是田韵。
何顾怔了一下,随即心头一暖,這妮子难道就這么守了自己一下午?
“田医生?醒醒。”
田韵正坐在椅子上不住的点头,一副随时会一头栽倒的模样,听到何顾的声音顿时一個激灵惊醒了過来,抄起靠在椅子边上的目光便跳了起来:“别過来!都别過来!”
“别紧张,是我。”
田韵回過神来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你可终于醒了!”
通過田韵的叙述,何顾得知下午的时候自己這边刚中了麻药,田韵便听到动静赶了出来,结果就看到何顾在地上打坐了。
而紫发太妹一伙人,本来围了上来准备对付何顾,田韵愣是抄起木棍跟他们对峙上了。
不過刚对峙了沒到一分钟,随着一辆黑色商务轿车的到来,紫发太妹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跳上摩托车溜走了,而她的手下自然也就一哄而散了。
何顾听得云裡雾裡,不過這时候也顾不得多想了,现在已经九点多了,他還有一件事要办。
经過這一番折腾,何顾体内本就不多的真气更是所剩无几,何顾无奈,连饭也顾不上吃了,只是让田韵自己去吃饭,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床上盘腿打坐,开始恢复真气。
田韵看何顾的样子心裡有些担心,但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最后看他呼吸平稳不像是有事的样子,這才出去买了些吃的。
吃完东西后田韵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在何顾床边守了两個小时,实在熬不住了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而此时的何顾正处在一种忘我的状态之中,這次的真气消耗,反倒让他发现了不少自己上次受伤留下的隐疾,慢慢恢复了不少。
最终何顾缓缓收功,用力一震,把残余在自己经脉内一些类似淤血的杂质逼出体外,竟从身上发出一股气浪,把桌上的杯子等物都震落在地。
這還不算,何顾床边的合成木板搭建的墙壁,在這阵气浪下猛地倒了下来。
而這面墙壁的另一头,正是田韵的房间。
何顾从那种忘我的修炼状态中清醒過来,在沒开灯的房间裡并沒有发现墙已经倒了,只是觉得自己浑身黏糊糊的全是汗水,整個人像是刚从水缸裡捞出来的一样。
何顾脱掉湿漉漉的衣裤起身准备换身衣服,却连脸上都全是汗水,眼睛都快黏得睁不开了,只好光着身子先摸出纸来擦了擦眼角。
而就在這個时候,一道灯光忽然划破了屋裡的黑暗。
何顾循声回头,顿时怔住了。
灯光来自于田韵的房间,不過现在两人之间的那面墙已经沒了。
两個人直线距离不超過两米,就這么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
而田韵睡得迷迷糊糊的,身上只有一條黑色的蕾丝裤头,上半身不着寸缕……
空气在這一瞬间几乎凝固住了,在1。25秒的死寂之后,田韵刺耳的尖叫声如期响起……
何顾也终于回過神来,忍住喷鼻血的冲动把目光从田韵身上移开,手忙脚乱的穿自己的裤子。
而在這個时候,田韵的第二声尖叫响了起来。
第一声尖叫是因为看到何顾沒穿衣服,第二声尖叫,是因为发现自己也沒穿衣服……
田韵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手忙脚乱的拉過被子把自己遮住,然后……目光定格在了何顾手裡刚刚用来擦眼睛的那团纸上。
深更半夜的,這家伙弄倒了自己房间的墙偷看自己,而且身上什么都沒穿,满身大汗,手裡還有一团纸……
田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脸越发红了,满脸愠怒的瞪着何顾。
何顾压根沒想到自己手裡的一团纸会让田韵想歪了這么多,只是觉得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那個啥,我也不知道墙怎么就塌了,還有,我什么也沒看到。”
“去死!”
田韵气呼呼的扔了一個枕头過来,何顾慌忙穿好衣服溜之大吉。虽然他确实打算要出门,但沒想到会是以這种方式。這妮子居然還有裸睡的习惯,這也不能怪自己嘛……
田韵這时候又羞又恼,沒想到這個家伙平常一副对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背地裡居然……居然……
想到這裡,田韵心裡又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骄傲感。看来自己也不是沒有魅力嘛?還以为那個家伙是块木头沒有审美呢。
“呸呸呸,我都在瞎想些什么呢。”田韵拉過被子把脸捂了起来,心裡心裡的害羞渐渐多過了恼怒,话又說回来,這家伙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会做這种事也不奇怪吧?
……
在田韵胡思乱想的时候,何顾已经打了辆车径直出城了。
早在半個月前他就调查清楚了,天华市最大的药材贸易商就是田氏集团,而田氏集团最大的一個仓库,就在西郊。
几乎沒有费太多的功夫,何顾就开着一辆小型货车返回了诊所,车上是满满一车的药材。
這些药材不用多說,正是来自田氏集团的仓库……
由于沒了那面墙的阻隔,何顾刚一回来田韵就被惊醒了,在她看到何顾带回来的药材后,之前所有的尴尬都瞬间抛到了脑后。
药库被烧了,還沒来得及修整,暂时不能用了,何顾帮田韵把木板墙重新竖好,简单固定了一下,然后收拾一番用田韵的房间做临时药库。
两人忙活完這些已经是早晨七点多了,吃過早餐,两人便再次开始营业了。
即便這几天经历了各种波折,還是有人一大早就慕名前来看病,毕竟何顾前段時間打出去的名声太响了。
不到九点钟,诊所裡就再次人满为患,何顾和田韵忙得不可开交。
而這一消息很快也传到了田华耳朵裡。此时的田华正在办公室裡拍着桌子骂人,而在听到自家的仓库裡有一车药材去向不明,再听到田韵的诊所附近停了一辆自家仓库的小型货车后,田华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二爷,我让人查過了,昨天夜裡西郊仓库的所有监控都被破坏了,沒有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不過小姐的诊所今天突然又有货了,而且失踪的那辆货车就在她的诊所附
近,我怀疑那车药材正是到了小姐的诊所……”
“狗屁!”
田华一脚踹倒了正在面前向自己汇报的手下,气得嘴唇都在发抖:“這特么還用怀疑嗎!肯定是姓何的搞的鬼!”
“你们這帮饭桶!這么大一辆车被人开走了居然都沒人发现!把西郊仓库所有人都给我辞退了!”
……
比起田华,田韵的心情就要好多了。
這两天她都绝望了,何顾這一次,真的算是给了她一個巨大的惊喜。
虽然時間只剩最后两天了,但以现在的势头来看,通過最后這两天的营业,收入一定能达到盈利线以上!
两人一直忙活到天黑才打烊,订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犒劳自己。
而另一边的田华可沒胃口了,他已经发了一整天的火,骂人骂到嗓子都哑了。
“那個诊所今天的营业额达到多少了?”
“二爷,他们今天营业额一共是三万六千五百块钱,照這個进度,明天他们只用再营业半天左右,就能达到盈利线了。”
田华无力的摆了摆手,疲惫得已经沒了骂人的心情。
一旁的手下一脸不忿:“這姓何的也真不要脸,居然能想出偷药材這种下作的手段!要是给警察抓住,怎么的也得关他几年!”
這名手下单纯的就是想替田华骂何顾几句,也算是间接的拍田华马屁了。
但他這句无心之言,却是让田华眼前一亮:“警察?对啊!我怎么沒想到!”田华說着忽然大笑起来,一扫之前那种阴郁的气息,掏出手机快速拨通了一個号码:“张副局长嗎?有個事情想麻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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