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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七零年搞点钱(六)

作者:萨琳娜
“果然都是虞晚秋的!”

  龙岁岁眯起眼睛,眉眼都变得弯弯的。

  既然都是虞晚秋的,原主是虞晚秋唯一的女儿,那么四舍五入,也都应该属于龙岁岁。

  作为一头三观感人的龙,龙岁岁只觉得瞬间有了底气。

  “我可不是胡乱侵占他人财产,而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咳咳,龙岁岁的重点永远都是钱、钱、钱。

  至于云国梁、马秀兰夫妇的真实身份,還有下乡什么的,龙岁岁全然不在乎。

  她又胡乱找了几份报纸,堆成一摞,抱到了老大爷面前:

  “大爷,我要這些!”

  老大爷扫了一眼,确定报纸裡沒有夹带东西,便用下巴点了点放在地上的一個台秤:“放上面吧,我秤称重量。”

  “好的!”

  龙岁岁乖巧的按照老大爷的吩咐去做。

  将报纸放到了台秤上。

  老大爷又扫了眼,抬手挪动了一下上面的秤砣,說了句:“旧报纸五分钱一斤,你這個一共十三斤,你给六毛钱得了。”

  “哎!好的,谢谢大爷!”当然要道谢,人家可是给抹了零呢。

  龙岁岁从口袋裡,掏出了几张毛票,数了数,递给老大爷六毛。

  老大爷丢给她一根塑料绳,“捆一捆,好拎着走!”

  “哎!谢谢大爷!”

  龙岁岁按照后世包礼品、系丝带的手法,用塑料绳将报纸捆好,然后提着中间的十字蝴蝶结,龙岁岁便离开了废品回收站。

  至于小說裡描写到的在回收站捡漏這样的段子,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過去的人,只是穷,又不是傻,怎么可能分不清好东西、坏东西?

  還有,過去的人多节俭啊,衣服都要缝缝补补的好几年,牙膏皮都要攒起来卖废品,摔碎的玻璃、镜子、酒瓶等,也都能卖钱,怎么可能把真的好东西送去废品站。

  至于那些书籍、字画等……回收站的工作人员就会先過一把手,把值钱的都挑出来。

  還能留在回收站的,基本上就是废品!

  龙岁岁還有作弊器——她是龙啊,有沒有值钱的,她闻一闻就能知道。

  比如云家,哦不,现在知道了,是虞家的小洋楼裡,龙岁岁就闻到了许多让她欢喜的“味道”。

  主卧的保险箱只是其中之一。

  龙岁岁還锁定了好几处。

  如今,她确定了房子的归属,也就能够心安理得的去挖宝。

  “从容,沒去上学啊!”

  走到小洋楼所在的街道,便开始有相熟的人,跟龙岁岁打招呼。

  “嗯,我婶婶說有事儿,我就請了半天假。”

  龙岁岁乖巧的回答。

  白净的小脸儿,干净的气质,让人看着就知道是個听话的乖乖女。

  跟龙岁岁打招呼的邻居是個五六十岁的妇女。

  也是齐耳短发,用铁丝发箍全都固定在脑后,露出了有些宽的额头。

  邻居大妈不止有個大脑门,還有個大嘴巴。

  過去她总想拉着云从容說些什么,奈何云从容被马秀兰洗了脑,根本不敢跟外界多接触。

  遇到這位大妈,往往都是打個招呼,便低着头匆匆离开。

  徒留大妈望着云从容的背影叹息。

  今日,换龙岁岁来当云从容,她非但沒有逃跑,還有问必答。

  邻居大妈的八卦之魂瞬间燃烧起来。

  “你婶婶叫你啥事儿?哎呀,不会是商量下乡的事儿吧。”

  “从容,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轻易答应。”

  “我给你說啊,你们家的情况可复杂呢。你叔叔婶婶必须要对你好的。”

  “对了,他们要是逼你下乡,你就去厂裡找赵副厂长,唉,可惜啊,吴厂长去农场了,否则——”

  老吴可是虞晚秋一手提拔的心腹。

  早些年,還被虞晚秋送去R国留過学。

  回国后,便成为无线电厂的首席工程师兼车间主任。

  虞晚秋過世后,老吴便接班当了厂长,一直到去年。

  吴厂长一直都是虞晚秋的心腹,看在虞晚秋的面子上,对云国梁、马秀兰也十分照顾。

  這两個人,大字不识几個,還沒啥技术,十几年了,還在老岗位上打转。

  要不是吴厂长以及厂子裡的几個元老照顾,這两口子根本就不会過得這么滋润。

  吴厂长他们這么做,除了往日的情分,也是为了云从容。

  這可是虞晚秋的女儿啊。

  更是云国栋的唯一骨血。

  当年,云国栋牺牲,他的战友来了好几個。

  随后虞晚秋重病,他的战友又来了。

  其中有两個就争着抢着要在虞晚秋去世后抚养云从容。

  虞晚秋不想麻烦人家,她這边又为女儿做了安排,此事這才作罢。

  不過,经由這件事,无线电厂的职工和小洋楼的邻居们便知道云国栋不只是個当兵的。

  人家的战友,都是生死之交,還都是立了功的领导。

  当年战友沒能把云从容接走,却也沒有就此断了联系。

  两個战友,每年都给云从容写信、寄钱、寄礼物。

  若是出差路過,還会专门抽時間来看望云从容。

  十几年都是如此,从未有過间断。

  龙岁岁听着大妈的絮絮叨叨,眼睛都亮了。

  很好,云国栋的身份以及死因也知道了。

  云国栋是四十年代的大学生,不過他是水木的,跟京大的虞晚秋不是校友。

  但,两人還是在一次活动中相识,并相知相恋。

  他们有着相同的信仰,更有着一样的报国热情,最终结为伴侣。

  云国栋本是读书人,却为了救国救民,毅然决然的弃笔从戎。

  从校园去到战场,打過鬼畜,打過秃子,還去了汉城。

  五二年的时候,距离云从容出生還不到两個月的時間,云国栋牺牲了。

  临死前,還英勇的救下了两個战友。

  “对!還有你爸的那两個战友。他们一直都关心着你呢。”

  “你要是受了委屈,就直接和他们联系。”

  “他们啊,不只是你爸的生死兄弟,更是欠了你爸一條命呢。”

  這可是救命之恩呢。

  那两位可都是领导,一個在部队,一個就在省城。

  龙岁岁:……所以云国梁和马秀兰才不敢苛待云从容。

  不是他们還有良心,而是云从容的父母留下来的余泽太過深厚。

  這对夫妇根本就不敢。

  无线电厂有虞晚秋的人,若无线电厂出了意外,也還有云国栋的战友们。

  甚至于云国梁夫妇都能跟战友们相互“制衡”!

  龙岁岁敢打赌,当初虞晚秋虽然沒让战友接走云从容,应该也做了约定。

  比如——

  “婚约!”

  “对了,還有霍家的婚约!”

  回到单位,马秀兰還在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女儿免于下乡。

  她确实重男轻女,可女儿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最重要的一点,马秀兰羡慕嫉妒虞晚秋,连带着对虞晚秋的女儿也有深深的恶意。

  可惜,虞晚秋临死前做了许多安排,马秀兰处处被挟制。

  她根本不敢明着虐待,只能偷偷的做些小动作——

  什么故意含糊云国栋、虞晚秋的身份啦,让小从容误以为自己的父母有什么不光彩的坏身份。

  什么常年的PUA啦,把云从容养得听话又怯懦,完全沒有主见,更沒有虞晚秋的那股子精明与凌厉。

  什么……

  马秀兰生生把虞大小姐的唯一骨血养成了只听她马秀兰话的小傻子。

  這,還不够!

  小傻子怎么了?

  不缺吃不缺喝,也沒有耽误了上学。

  若不是老吴出了事,他估计都能把云从容送去读大学了。

  大学泡汤了,但云从容也是实打实的高中生啊。

  虞晚秋還给云从容留了无线电厂的一個工作名额。

  云从容即便上不了大学,也能直接入厂。

  不過,這個工作名额已经被马秀兰“内定”给了自己的儿子。

  只等儿子高中毕业,马秀兰就会去操作。

  “下乡!我一定要让虞晚秋的女儿去农村,去种地,去当個灰头土脸的泥腿子!”

  马秀兰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虞晚秋的时候,她是那么的高贵、美丽,仿佛云端的仙子般高不可攀、不可亵渎。

  而她马秀兰呢,黑乎乎、干瘪瘪,一头枯黄的头发,浑身的粗布衣服打着补丁。

  如此的自己,站在那样的虞晚秋面前,马秀兰只觉得自惭形秽。

  马秀兰羡慕着,嫉妒着,慢慢衍生出了恨。

  這股恨,更是延伸到了下一代身上。

  马秀兰那么执着的想让云从容下乡,或许已经不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云爱红,還是为了满足她扭曲的心。

  “国梁,還有霍家的亲事呢。”

  晚上,云国梁下班回来,一家人吃過晚饭,马秀兰就拉着云国梁回了卧室。

  马秀兰压低声音,激动的对云国梁說道:“当初霍家說要娶云家的女儿。”

  “云从容姓云,我們爱红也姓云啊。”

  “我們可以让云爱红嫁给霍家的儿子!”

  那可是霍家啊,京城的大人物。

  老爷子是老领导,那位霍同志,如今也成了领导。

  他的三個儿子,各個都有出息。

  不管是嫁给哪一個,都是上上之选。

  云国梁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婆。

  他很想伸出手,放在马秀兰的额头摸一摸:发烧了?烧糊涂了?都开始胡說八道了?

  外人不知道他云国梁跟云国栋的关系,自家老婆還会不知道?

  他和云国栋就不是一個“云”字。

  還有,就算他们两個真是亲兄弟,人家霍同志想要娶的也是恩人云国栋的女儿。

  而不是他一個不知从哪裡冒出来的便宜弟弟的女儿。

  云国梁觉得自己已经够脸皮厚了,沒想到,自家婆娘简直已经突破了天际!

  她是怎么好意思說出這样的话?

  還有,霍家又不是傻子,你搁這儿搞“姐妹替嫁”,人家会发现不了?会同意?

  過去霍家给云家寄礼物,還各种写信、打电话,对待云国梁、马秀兰也都非常客气。

  马秀兰就真当自己是個人物了。

  她也不想想,如果沒有云国栋、云从容,人家霍家会搭理你?

  估计连正眼都不会看你呢。

  马秀兰自然沒有错過云国梁的震惊与无语,她得意一笑,故意說道:“如果从容愿意呢,她非要把婚事让给爱红呢?”

  云从容可是被她养得只听她的话呢。

  龙岁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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