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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作者:星流過旷
第一百零三章

  燕朗长相是很英俊的,脸上时常挂着笑,說话温温和和,不会有太多的攻击性,但嘴裡经常吐出让人觉得猝不及防的话。

  甚至有些时候会因为他带笑的英俊面孔,慢半拍地反应過来他說的话裡的歧异。

  祁千雪愣愣地看着他,眼睫毛轻轻眨了眨,等反应過来他话有多恶劣时,整张脸都因为恼怒生动起来。

  眉眼是像涂抹了朱砂一般的艳色,偏圆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是要生气的迹象。

  “你,你别开這种玩笑……”

  燕朗含笑地问:“我开什么玩笑了?”

  “牧,牧鹤……”

  “不想听到這种……”

  祁千雪本来不想回答的,提到這两個字都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像是在唇齿间酝酿了很久才說出来的。

  祁千雪一方面因为燕朗含有歧异的话生气,一方面又因为他提到了牧鹤。

  燕朗上前两步,低头盯着祁千雪在灯光下一点小情绪都逃不過的脸,神情晦暗不明地问:“提到牧鹤就生气?”

  燕朗一直以为他是害怕,害怕他们的心狠手辣,却在這电光火石间有了個模糊的猜想,或者不是害怕他们,而是……讨厌他们。

  但如果他不爱牧鹤——

  燕朗视线紧紧盯着祁千雪,眼底深处藏着探究。

  因为知道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被抛弃、被讨厌,所以连生气都是有底气的。

  差点忍不住要问,不想听到他提起牧鹤,還是不想听到他语气裡对牧鹤的冒犯?

  還把自己浑身都淋湿,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现在做出這副表情又是在干什么。

  上次也是,本来乖乖地在庄园裡,像精心饲养的金丝雀一样等着他们回来,就因为在书房门口偷听到谈话,就不管不顾地朝着外面跑。

  被人宠坏了,需要一直宠着,很有脾气很倔强的那种。

  祁千雪的脸很漂亮无辜,是那种越在人多光线越充足的地方,就越能分辨出的漂亮,好像天生适合被人注视。

  這個猜测打破了燕朗一直以来坚守的自信,拳头握得很紧,几乎快要抑制不住冲动地问他:如果他真的爱牧鹤,又怎么会问他有沒有情人,给他這样的暗示。

  燕朗脸上游刃有余的笑僵硬了起来,神情有片刻的怔愣,眼底漆黑一片,紧盯着他的脸。

  沉默几秒,轻轻呼出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连一直执着的手机都不想要了。

  因为他们是害牧鹤破产的真凶,是拆散他和牧鹤幸福婚姻的罪魁祸首。

  害他们找了好久,要不是晚上庄园门关了,說不定就真的跑出去了。

  下了那么大的雨,明明是脆弱的一点风吹雨打都能要了命的生物,却倔强的连点声音都不肯发出。

  可能稍不如意,就会气得大发脾气。

  此刻那张脸上流露出的委屈,眼神倔强地不肯跟燕朗对视,明明随着他的靠近,嘴唇抿得好厉害,脸颊都有点微微鼓起。

  从认识以后就沒有分开過這么久,不管是身体還是心理似乎都产生了一股依赖感,酸涩涌了上来,嫣红的唇瓣紧紧抿在一起,倔强地偏過头。

  燕朗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脸上的笑,拿着手机递到祁千雪面前,晃了晃:“我是說真的,你可以给牧鹤打电话。”

  這下不止祁千雪,就连其他人也望了過来,夏京墨微微皱眉。

  燕朗沒看他们,把手机塞到祁千雪手裡,轻轻捏了捏他的手:“但只能当着我們的面打。”

  祁千雪自动把這话理解为,当着他们的面打,就不会說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了。

  伸出去的手指都带着犹豫,却還是轻轻拿了過来,嘴裡小小声地讨价還价:“那你们,不可以說话……”

  “好,我們不說话。”燕朗笑着微微歪了歪头,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

  祁千雪一脸懵懂紧张地给牧鹤打去了电话,自己都沒发觉话裡的意思听在他们耳朵裡有多么令人误解。

  像是在嘱咐情夫,不要当着他丈夫的面露馅了。

  电话很快接通,祁千雪打過去的就是普通的电话,被那边转换成了视频通话,漂亮的眼睛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犹犹豫豫地看向屏幕。

  已经是深夜,窗外夜色浓重,祁千雪从牧鹤身后的窗帘背景窥见是在他办公室的休息室。

  他只去過一次牧鹤的公司,就深深地记住了牧鹤的办公桌和休息室的床。

  祁千雪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牧鹤破产的消息有沒有不胫而走,但看着男人眼圈底下淡淡的黑眼圈,就知道他为了拯救摇摇欲坠的公司付出了多少心力。

  从看见牧鹤的第一眼,祁千雪眼圈蓦地就红了,酸涩止都止不住,眼泪顺着雪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屏幕上的牧鹤眉头紧蹙,紧紧盯着祁千雪慌乱抹眼泪的样子,手指轻轻颤唞,心疼无比:“怎么哭了宝贝,谁欺负你了嗎?”

  燕朗他们看不见屏幕,只能看见青年湿哒哒的脸,被水雾浸得乱七八糟,听见熟悉的声音,泪水像决堤了似的,止都止不住。

  “我,我感冒了,药好苦……”

  祁千雪看见牧鹤就像忘记了其他人一样,嘴裡絮絮叨叨地說着生活的琐事,比如——药太难吃了、玫瑰花瓣被打落了好多、泥土踩在脚上很湿等等。

  宽敞的客厅内,男人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祁千雪身上,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在此之前,他们之间除了萧迁,其他人只见過婚礼上牧鹤揽着祁千雪去敬酒的画面。

  沒人知道祁千雪和牧鹤是怎么相处的。

  這些,他们从来不会去注意的东西,很无聊,从祁千雪嘴巴裡說出来却是不一样的。

  好像被赋予了魔力,絮絮叨叨的日常,說起来就耽误了好多時間,对于生意人来說耽误的都是钱。

  却莫名的,不是很想打断。

  面对他们总是一副恨不得转头就走的样子,局促、不安,面对牧鹤却连哪個佣人新染了個发色都值得說。

  說话时的眉眼也不是对着他们时的那种,眼睛亮亮的,整個人都要软上很多,望着屏幕的眼睛充满了小动物般的依恋。

  “……我好久沒有见到你了。”

  白皙的手指头忍不住掰着数,几天而已,一個星期都沒有,在青年嘴裡却像是几辈子沒见了。

  這副画面莫名有些刺眼。

  陌生的情绪汹涌又澎拜地涌了上来,胸口像是被浸泡在了酸水裡,空气中倏地安静了下来。

  曲向晚蓦地闭了闭眼,像是被灯光刺到了眼睛。

  再睁开时,眼睛裡一如既往地淡漠,走過去站在祁千雪身边,冲着镜头裡的牧鹤略一颔首,再转向祁千雪:“夫人,该休息了。”

  祁千雪在曲向晚靠近时,身体小幅度地抖了抖,以为他要做什么,握着手机的手指都有点轻微颤唞。

  “我,我還想再聊会儿,還不困。”

  祁千雪紧张地抬起眸,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颤:“我,我……”

  看着屏幕的视线有点慌乱:“牧鹤,我想你,想……见你。”

  屏幕上的牧鹤皱紧了眉,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另一端的祁千雪,眼底似乎有一闪而過的心软,嗓音艰涩:“我也想见你。”

  “但现在不行,宝贝相信我,等处理好一切后我会来见

  你的。”

  說完這句话,牧鹤闭了闭眼,不愿意让祁千雪看见他眼裡的挣扎,也不想——看见屏幕那头的小妻子委屈失望的眼神。

  那样会让他心软,放下一切顾虑去见他。

  视频通话被匆匆挂断,祁千雪出神地盯着屏幕,怔愣了片刻。

  那双在挂断了视频后就暗淡下来的眼睛被灯光照得有些模糊,眼眶像盛不住過多眼睛一样,眨眨眼,晶莹的泪珠就滚落下来。

  像易碎的水晶,剔透又漂亮。

  空气裡一时之间只能听见急促的喘熄声。

  夏京墨眼睛发红,望着那张骤然失去神采的脸,胸膛不断起伏,却仍然执着地盯着祁千雪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不肯错過。

  明知道這样会让他越来越愤怒。

  燕朗格外沉默,脸上找不到一点笑的模样,连带着之前的从容不迫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曲向晚揉了揉眉心:“去睡吧,很晚了。”

  他守着祁千雪挂断视频,沒有沒收掉他的手机,祁千雪稍微回過神,乖乖地应了一声。

  祁千雪是上楼才知道今晚轮到萧迁了,他和萧迁相比其他人要熟悉一点,但也仅仅是一点,萧迁大部分时候都在学校,回来也是深夜。

  時間和作息对不上,相处的机会很少。

  上楼时萧迁很沉默,一直到进了房间,关上门,环视了一圈儿房间,他只见過深夜的卧室,還只有一條小缝。

  祁千雪在晚饭后又吃了药,拿着睡衣准备去浴室换,路過萧迁时,他蓦地开口。

  “我见過很多你和牧鹤在一起的场景。”

  萧迁住在庄园裡,比其他人更能接触到這些。

  男人和祁千雪最甜蜜的时候几乎像個连体婴,一刻也舍不得分开。做亲密事情的时候男人会支走佣人,客厅裡只留下他们两個。

  他不经意地闯进就看到祁千雪被按在他们常坐的沙发上,视线迷蒙,沒有太過激的行为,微肿的唇瓣和泛着春色的迷离脸庞,都在述說着他们在干什么。

  几乎瞬间让他以为误入了什么只能在影片上见到的场景。

  更過分的他也见過。

  “不止這样隔着屏幕,被抱着喂饭、按在沙发上亲、粘腻的水声听的很清晰,還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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