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成哥儿了?
难道他被官府那帮孙子追杀跳下山崖沒有死,還被人救了?
紧接着,一段不属于他的陌生记忆,随着脑门上的剧烈疼痛一起强塞进他的脑子裡,郁琮這才搞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
在原来世界裡的他,的确死了,死在那场惨烈的官兵剿匪的战役中,身为苍山山大王的他,连首级都被砍去挂在城门楼上示众了。
此时的他,是借尸還魂在大周国朝代最沒地位的一個哥儿身上,還是同名同姓。
要說這個哥儿也是個苦命人,四岁丧母,八岁丧父,孤苦无依下被原身父亲的亲弟弟接到家中,這家人一开始对原身還算不错,给吃给穿也给住,但是随着婶婶沈氏生下一对双胞胎弟弟,加上来年又闹饥荒后,原身的日子是一年不如一年,不但吃的是他们的剩菜剩饭,就连家裡大小的活计也全部落在他一個人身上,如今,长到十九岁的他,蜗居在一個破旧的猪棚裡,一住就是十年。
今年的雨水不充沛,大北村和其它村子一样,地裡的很多庄稼都快要旱死了,眼见着又是一個的饥荒年,揭不开锅的這家人便又把主意打到了原身的头上。
這個朝代的男子分为两种,一种是能娶妻的纯正爷们,他们可以像他原来的朝代那样,出门赚钱养家,行军打仗,行商升官。
另一种是则像原身這种眉心一红痣的柔弱小白花,不但模样漂亮俊美,還可以为男子生儿育女。
男人也能生孩子?這简直匪夷所思!
爱谁生谁生,反正他不生!
在郁琮附身過来之前,原身正被這家人为区区不過四两银子,逼着嫁给隔壁村年已四十岁的酒鬼糟老头子,這搁谁身上谁能忍?
但原身這么多年被叔叔一家欺压得早沒了脾性,他不愿意嫁人,用得最狠最硬气的反抗方式,也就是跑到河边上吊自尽,来個一了百了,简直傻得可以。
幸好原身被路過的村民及时发现,大家忙着救人时,不小心把原身的脑袋磕石头上了,昏迷不醒加上血流不止,人当场就沒了生气。
原身叔叔一家人怕村裡人說闲话,匆匆找了赤脚大夫简单止了血,随后将他在床上不再管他死活了。
回顾完原身憋屈又短暂的一生,郁琮叹息一声,捂着涨疼的脑袋坐起身,“你放心,既然我占用了你的身体,那些曾经欺辱過你的人,我会为你一一报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說完這番话后,他原本沉重的身体,突然变得轻快了不少。
肚子传来咕噜咕噜地响声,郁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时应当是亥时三刻左右,這個时辰,别說原身的叔叔一家都睡下了,全村几乎都找不到几個在外面晃悠的人了。
郁琮寻着原身的记忆,摸黑来到了灶间门口,借着微弱月光才发现這扇破门還锁上了,這是知道原身沒吃饭,故意锁的门吧?
啧!就這种普通的锁,也想难倒他苍山山大王郁琮?
只见郁琮几個动作间,那把锁就自行脱落了。
他轻巧地溜进去,来到沈氏用来存放食物的柜子前,三下五除二地再次开了锁。
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苍山山大王发挥他最擅长的本事,所到之处,人畜不留……呃,是寸草不生,什么鸡蛋啊,腊肉啊,還有半壶酒,统统都顺……拿走。
手裡的东西都是生的,需要生火煮了才能吃,万一他躲在房间偷吃被人发现……
于是,郁琮脚下一拐,轻巧地翻身出了院墙,往原身白日裡自尽的那條河边走去。
大北村只有這一條贯穿整個村子的河,因为干旱,河水几乎都见底了。不過在上游的山脚下,還有一处浅滩勉强蓄着水。
静谧的四下除了郁琮的脚步声,再无一丝声响,要是换作胆小的原身,估计胆儿都要吓破了。
但郁琮却自在闲适的很,他来到浅滩边的一块大石头旁,料想着這個时辰了,应该不会有人在,也沒细看周围环境,直接生火开造,他太饿了。
沒一会儿,喷香的腊肉味儿就飘了出来。
嘶溜!好香啊!
原身的這個身体,有多少年沒吃過這么美味的东西?估计连他自己的记不清了,馋得口水直流,郁琮迫不及待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突然,伴随着“哗啦”的水声和阵阵咳嗽声,吃得正欢的郁琮迅速就地一滚,抓着腊肉躲去了大石头后方,目光炯炯地盯在对岸,這时他才注意到,对岸的水裡竟然坐着一個人!
還是個男人。
之前這人应当是在洗澡,大概也是才发现他這边的动静。
此时那人正披散着头发从水裡站起来,時間匆忙衣服穿得有些凌乱,男人虽脸色苍白但生得极为好看,唇红齿白,明媚动人,妥妥就是一派儒雅书生样儿啊。
郁琮上辈子就偏爱這种小白脸似的柔嫩书生,被他收去当压寨夫人中的小书生就有好几個,此时看见這么好看的美人儿往他這裡走来,他的心不禁快跳起来。
他在记忆中搜寻半天也沒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于是,那浪荡的山大王做派說来就来,对着越走越近的小白脸吹了声口哨,“呦!這位兄弟,你這大晚上的,在河边干嘛呢?”
朝他走来的白面书生闻言,脚下一個踉跄,差点摔個狗啃泥,稳住身形后,羞愤地低下头,道:“你……你一個哥儿家家的,怎能对男子這般說话?”
郁琮才借尸還魂沒多久,加上他這人又放荡不羁惯了,压根就沒想去适应這個朝代的哥儿要遵从的三从四德,他浑不在意地耸耸肩,“你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未见過你?”
男子面对郁琮炯炯有神地注视,有些不好意思,温和地道:“我是前几日才搬进来的外乡人,我叫司徒傲,你是郁叔家的侄子吧?我家就住在你家隔壁。”
隔壁那家的?
难道,是前不久搬到他们村裡的那個从邻国逃难過来,穷到连個乡下哥儿都娶不起的外乡人?
大周国与几個邻国都有贸易往来,也有很多外乡人随之落户在大周国境内,但大周国有规定,凡是想要在大周国落户的外乡人,都必须娶他们当地的哥儿为妻,否则,驱逐出去。
“司徒傲,名字不错。”
被一個未婚哥儿连名带姓地喊,司徒傲的脸又红了,“天色已晚,你一個哥儿独自在外面很危险,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說着說着,司徒傲忍不住掩唇轻咳几声。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危险解除,郁琮又吊儿郎当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从火堆裡扒拉出埋在裡面的鸡蛋,丢给司徒傲一個,“看你這身板挺高大,却不想身体比我還差劲儿,来,請你吃個蛋,补补。”
手忙脚乱接住鸡蛋的司徒傲,又是一阵咳嗽,“……谢谢。”
两個不相熟的陌生人,在夜色下分吃了所有的鸡蛋。
咽下最后一口蛋,郁琮站起来拍拍屁股,一边往河边走去,一边问道,“司徒傲,這河裡的水冷不冷?”
“不冷,温度适宜,你是要洗手……”刚吃完人家的鸡蛋,司徒傲一时沒什么防备就說了,但他的话在郁琮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褪下时顿住,磕磕巴巴地问:“郁……郁琮,你脱衣服做什么?”
“当然是洗澡啦!”說完,闻了一晚上自己身上馊臭味儿的郁琮,一個猛扎跃进了河裡,留给司徒傲一道在月光下白花花的屁股影儿……
司徒傲大惊:“???”
這位小兄弟,你還记得你是個哥儿不?
還是你们大周国的民风,也像我們草原部落那般彪悍?
司徒傲不敢走开,一边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给郁琮把风,一边小声催促他上来,“郁琮,你快上来吧!万一被人看见了,你的名声就毁了。”
听說,大周国的很多地方,還保留着哥儿要是不守节操就要浸猪笼的风俗。
“急什么?這個时辰了還会有谁出来?除非是那些個不正经的打情骂俏……”郁琮丝毫不慌,泡在水裡舒服的直叹谓,然后,他的视线就定格在跑往河边来的一男一女身上。
“……”特么,都這么晚了,還真有人来河边偷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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