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正文完 作者:未知 “阿茴。” 姜钰看见温茴,连忙收了剑,顾不上擦汗便几步跑到了她的身边,笑的露出一口白牙。 “你怎么来了?” 温茴看着他,犹豫几番之后才开口,“秋猎……你可以不用去的,称病就行。” 姜钰嬉皮笑脸,“阿茴是在担心我嗎?” 温茴扭头就走,姜钰赶紧拉住了她,“开玩笑的,坐会儿吧,我告诉你为何一定要去。” 温茴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他一起在石桌边坐下。 姜钰倒了一杯茶给她,“正因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才一定要去,皇兄不能出事,你明白嗎?” 温茴下意识的說,“你可以劝皇上的,你们都别去……” 又觉得這不太可能,永贞帝是一国之君,秋猎他怎么能不去呢?帝王带领着群臣狩猎,是象征着這個国家的繁荣昌盛。 “放心吧,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不会有事的。” 姜钰抬手想碰一碰她的手,怕温茴厌恶,最终又若无其事的放了下去。 “你自己小心。” 温茴沒喝他的茶,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什么,抿着唇,起身告辞了。 姜钰送着她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嘱咐道,“那些胡人還沒有落網,你沒什么事情的话還是不要出门了,以防万一。” 温茴在府裡那些胡人拿她沒办法,可若是出了府就不一定了,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知道。” 温茴点点头,走了。 …… 秋猎這一日,声势浩大,永贞帝与傅皇后坐在车架内,御林军开道,身后是文武百官。 温茴沒出去看热闹,一個人窝在卧房裡做女工。 她绣活一般,原本想随便做個荷包的,结果想到上一世给姜钰做的荷包被他所嫌弃,干脆放下了手裡的针线。 “夫人。” 青叶从外面进来,說道:“奴婢打听過了,這一次的秋猎据說带了好多人同去呢,夫人放心吧,殿下不会有事的。” “我沒有担心他。” 温茴重新拿起针线,下针时却不小心一针扎在了自己的指尖上,顿时疼的‘嘶’了一声。 “夫人!” 青叶赶紧拿了手帕包住她冒出血珠的指尖,却听温茴又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我沒有担心他。” “……” 可她却不知道,她的脸上分明就写着‘担心’二字。 …… 永贞帝秋猎遇刺的消息是在第二日傍晚传回来的,据說是有刺客混进了御林军裡,借机行刺。 青叶跑回来把消息告诉温茴的时候,温茴正在写字。 她在写“心之所向”,最后一個‘向’字落笔时抖了一下,一幅字便废了。 “皇上已经回宫了,文武百官也都陆续的撤离,至于殿下---” 青叶吞吞吐吐,最后說道,“奴婢听說,殿下为了护驾,身受重伤,已经被送进宫裡去了。” “……身受重伤……” 還是和前世一样嗎? 温茴又想,姜钰其实也挺不容易的,隔叁差五的就身受重伤。 …… 姜钰受伤的事情,温茴沒有主动去问,她每天依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直到几天后,宫裡来人,传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让温茴进宫一趟。 从小到大姜钰都是個不让人省心的主儿,沒少让永贞帝和太后为他操心。 可他這個人其实很犟,有时候一根筋。 比如這一次受伤。 太后称病,温茴被直接带去了姜钰在宫裡的寝殿,裡面一大拨的太监宫女在候着。 白龙寺的几位大师也在。 姜钰药石无医,最后只能寄希望在了白龙寺的师傅身上,這些得道高僧多多少少都是有些真本事的。 “贫僧恭候夫人多时啦。” 温茴刚刚进了寝殿,冷不丁的不知道从哪裡窜出来一個人,笑嘻嘻的看着她。 “十七大师。” 温茴定了定心神,看清楚眼前的人,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大师可真是神出鬼沒的。” 十七大师哈哈笑着,“吓着你啦?哈哈哈,对不住对不住啊。” 温茴伸头往寝殿裡看了一眼,裡面传出来和尚们念经的声音,听的她头疼。 “大师……” 在這裡见着十七大师,温茴一颗心就放了下来,有他在,她知道,姜钰多半是会沒事了。 可是很快,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只见十七大师摇摇头,他看着温茴,仿佛很为难的样子,最后叹了一口气。 “难啊。” 温茴下意识的就攥紧了自己的指尖,面色有些发白的问道,“大师……這话是何意?” “夫人借一步說话吧。” 寝殿偏僻的角落裡,十七大师想了想,這才开口,“贫僧给夫人讲個故事吧。” “据传很久以前啊,有個妇人很想要一個孩子,于是天天求神拜佛的,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之后,這孩子却命薄,不到两岁便夭折了,這夫人思念自己的孩子,于是就跑到山上去问一個老神仙,问他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孩子活過来。” 說到這裡,十七大师看着温茴道,“那老神仙看她虔诚,便說了,這妇人和自己的孩子沒有缘分,若是孩子活過来,她就得用自己的命数去做抵换。” “……” “你觉得這妇人会怎么做呢?” 這個故事似乎是在含沙射影什么,可温茴猜不出来,她便摇摇头,“我不知道。” 十七大师道,“夫人可知,殿下出发之前曾问過贫僧,死而复生之术?” “……什么?” 温茴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一阵恶寒,脑袋裡阵阵发懵,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觉得不可思议?” 十七大师道,“他觉得,如果你们夭折的那個孩子复生的话,或许你会原谅他。” “荒唐!” 温茴觉得荒唐极了,這算什么? “是挺荒唐,可他也是在逼着你做選擇。” 十七大师叹气,“倘若你想让孩子复生,就得要他的命去换,一命换一命。” 一命换一命么,很公平。 “其实殿下能不能醒過来,不在于什么灵丹妙药,而在于夫人你啊。” …… 姜钰给温茴出了一個很大的难题,选他,還是选孩子,只能选一個。 温茴把這件事情反反复复的想了好几遍,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抽他几個耳刮子。 哪有人這样的? 可她沒有办法,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总是要解决的。 翌日一早,温茴按照十七大师說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尖,将指尖血滴在了姜钰的心口上。 片刻之后,人就醒了過来。 姜钰脸上尽是虚弱,可却紧紧的抓着温茴的手,嘶哑着开口,“阿茴,谢谢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