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往南疆
這不,一行人在树林裡歇脚,女子都被绑在一处,那群盗贼弄了些汤汤水水伺候着。女子们的低泣声此起彼伏,苏韵儿和朱雀远远尾随着。
朱雀低声道:“南疆蛊皇似乎不在其中,好处在于咱可以随时混进去,坏处在于现在捉不到他犯罪的证据。”
苏韵儿皱眉:“所以七王爷早就料到了,让我們混进去后,到了南疆再說。”
“嗯,王爷他一向算无遗策。蛊皇此人行事乖张,這次无论如何得除掉他。”
“朱雀,若是我沒记错的话,你也是来自西南?”苏韵儿突然想起這茬儿,沒头沒脑地来了句。
“是。”朱雀似乎极为避讳自己的出身,神色间有些黯然。
“我的家在南疆西边一個小村子裡,但是那個村子,已经不存在了。這些年我午夜梦回,总想回去看看,這次或许真能圆了我的梦。”如果能死在家乡,或许也算一种解脱吧。朱雀這样想着,觉得死前能认识七王爷和苏韵儿,已经是上天垂怜了。
苏韵儿自是不知道朱雀心中所想,低声道:“朱雀,我看那批女子很多已经脏乱得认不出模样了,那帮盗贼也不過是一群草莽,肯定分不清楚谁是谁。咱不必刻意化装,瞅個机会混进去就行了。”
“嗯。我有個主意,不如說咱俩是罪臣家的姊妹,要被充作官妓,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干他们這一行的,都是按人头算钱的。多了咱俩,他们白捡了一個便宜。”
听到這话,苏韵儿面色突然白了几分。
朱雀突然意识到說错话了,傅家满门被抄,韵儿按理来說不正是罪臣之女么?
“抱歉,我一时沒想那么多,這個办法一点也不好,我們可以……”
“不,我觉得挺好的。朱雀,你江湖经验比我多,此行需要万分小心,就按你說的来。万一此计不成,我們化装后再作他想。”少女抬头时,脸色已恢复正常,眸色一片清亮。
两人稍稍刮花了身上的衣服,又抹了点泥土在身上,调整脸色,正准备开始唱戏时,却见另一边,一声尖叫响彻天际!
“救命啊,救命啊——”只见一個十七八岁的少女神色慌张地跑向那群盗匪。
苏韵儿见状,立即拉住了朱雀。
“怎么回事?”朱雀问道。
“嘘——”
果见那边,另有两個人追出,看起来十分猥琐的样子,边追边叫:“小娘们儿,让爷两儿好找!”
少女立即躲到了盗匪头目的身后,抖抖索索地道:“大侠,救我!”
那两人追到近前,看到一群大男人突然抽出兵刃,吓得脸都白了,立即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多谢,多谢诸位相救,小女子不甚感激!”少女抬头道。
這女孩不抬头還好,一抬头,却见容颜秀丽,一双大眼睛似乎会說话,看着匪首,楚楚可怜。
“小女子乃罪臣之女,被充为官妓,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又碰见恶人。若不是诸位相救,小女子今日恐怕——”
匪首听闻此言,朝手下使了個眼色。盗贼心领神会,立即有一個壮实的男人二话不說,步步紧逼少女。
朱雀见状,欲出手相救,却還是被苏韵儿拦了下来。
少女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回转身,看到不远处地上被绑到一处的不少女子,立即色变,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乖乖地被壮汉绑住,丢进了人堆。
苏韵儿狂汗,看着欲言又止的朱雀,摇了摇头。
一行人歇息妥当,便接着启程,苏韵儿和朱雀只能尾随其后,只是這次,苏韵儿拉开了更大的距离。
“怎么回事?”距离安全后,朱雀忍不住问道。
“那少女是多情岛弟子,按辈分是我八师姐,叫徐若青。追她那两人,一個是我大师兄秦川,還有一個是六师兄薛贵。不用想了,這馊主意绝对是六师兄出的。”
“那现在怎么办?点子被人用了,再演一场戏,再蠢的人都会觉察出不对劲了。不過你师兄师姐们又是如何牵扯进来的?”
“应该是川哥哥的命令,他们估计是来找我的,到了附近,也听闻了采花盗一案。以八师姐嫉恶如仇的性子,定然会不顾一切地惩恶锄奸。”
听到這话,朱雀沉默片刻,還是问出:“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愿让他们发现。人多好办事,既然目的相同,合作起来会事半功倍。”
“朱雀,一年前七王爷兵变之际,多情岛三师兄和四师兄都死了。我們情同手足,我不杀轩辕煌,不代表他们不会。”
朱雀听闻此言,突然沉默,怪不得当初苏韵儿对轩辕煌的敌意那么深。這世上又能有几人能像眼前少女這样,因为轩辕川,而不杀七王爷呢?
“韵儿,你听我說,当年兵变,七王爷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当时朝中混乱,真不能怪七王爷他一人!”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纠缠了,找到救你的方法,我就离开,”苏韵儿突然打断,接着又說,“既然师姐已经混进去了,两位师兄也在伺机而动,那些女孩儿们的安全应该有保障了。我們不必混进去,直接尾随他们到南疆即可。”
“至于說你那七窍玲珑心的七王爷,最好還是留在侠客镇的好。”苏韵儿又道,她无法想象多情岛几人看到轩辕煌会怎样,尤其是见到不在京都沒有重重护卫的轩辕煌。
侠客镇另一端,倚在竹楼上的华服男子不经意打了個喷嚏。
“怎么,受寒了?”另一劲装男子抱剑立在一边,似笑非笑地问道。
“凌盟主,我黄轩为了见你可是连大牢都蹲過了,你還想怎样。”轩辕煌并不回头,只是不经意地道。
“你就别贫了,我還能不知道你么?当年你师父带你出来历练那会儿,进了多少次牢房,你自己数的清么?”
“唉,世人皆愚昧,龙游浅水遭虾戏,這也是沒办法的事情。对了,朱雀那事儿,你有眉目了么?”轩辕煌转身看着凌啸天,问道。
“算是有吧,也是他小子运气好。”
“真的嗎?”七年了,七年前凌啸天坐上武林盟主之位时,轩辕煌便拜托他查问解救朱雀之法。這七年来,凌啸天一直沒有消息,沒想到這次竟然碰上了!
“办法是?你想把我急死嗎?”轩辕煌立即抓住凌啸天,问道。
“我告诉你之后,你得答应跟我打一场,分出個胜负。看看是你冰火崖的功夫厉害,還是我凌霄剑法更强。”
轩辕煌闻言皱眉,道:“你怎么像個女人一样纠缠不休?早就跟你說過,我学的是杀人的功夫,与你切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若想试冰火崖的功夫,找我大师父就行,何必找我這個不争气的冰火崖弟子呢。”
“你大师父神出鬼沒,自从你回京之后,這些年来一直沒出過冰火崖,我怎么找他?”
“這——唉,這都怪我,是我让他老人家心寒了。你若真想比试,那沒有問題,反正论功夫,我不是你的对手。”轩辕煌耍起了无赖。
“哼,你若是敢不尽全力,我就当场宰了你。即使你想,你也沒命救朱雀!”凌啸天岂不知道轩辕煌的小心思,冷冷地道。
轩辕煌看他這個样子,知道這次是混不過去了。作为武学上的对手,如果继续敷衍,恐怕真是对他的不尊重。
“好,我答应你!不過你先說朱雀怎么救吧。”
“能救朱雀的,江湖上只有一人。”
“谁?”
“此人你定也知道,他身处南疆,自封为皇。”
“南疆蛊皇?”轩辕煌失声道。是啊,他怎么沒想到呢。朱雀身中南疆血蛊,世上還有谁会比南疆蛊皇懂蛊术呢?可是這些年来,也沒听說南疆蛊皇玩血蛊。
“此话怎讲?”轩辕煌接着问。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說一年前,蛊皇的爱人中蛊死去,死因正是中了血蛊!”凌啸天皱眉道,這真是讽刺至极,蛊皇爱人死于蛊,真是玩火者自焚。
“怎么会?朱雀說,血蛊全天下仅一只!”
“是啊,我也纳闷。但蛊皇的夫人却并沒像朱雀一样,以人血为食,月圆发狂。”凌啸天接着道。
“可是她死了?”轩辕煌难以置信地道。這算什么解救之法?
“正是。我觉得蛊皇或许知道什么办法,可以阻止他的爱妻变成這么可怕的样子,所以他宁愿狠心杀了她。”
“哈哈哈哈——”轩辕煌突然一阵狂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若是让朱雀選擇,他恐怕也希望自己能体面地死去!”
担忧地看着老友,凌啸天一时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可是本王不准!”轩辕煌突然变了脸色,狠狠地道,“想死沒那么容易,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他這么辛苦地熬了這些年,怎么能就這么带着遗憾和痛苦死去!我要救他,一定還有别的办法。”
“我觉得事情也不一定糟到這個地步,或许我去找蛊皇问问?”凌啸天接着說。
“不用了,本王亲自会他!”轩辕煌眯眯眼,道,“正好有一笔沒算的帐。”
“那比武之事?”凌啸天接着问,生怕某人不认账。
“多谢你這些年一直记挂着這事儿,朱雀的病已经不能再拖了。至于說比武,实在抱歉,是我算漏了一点,今日不行,待本王会過蛊皇之后,六月十五,卧梅山顶,不见不散。”轩辕煌說完,一個闪身跳下竹楼,挥挥衣袖,转瞬消失在凌啸天眼前。
凌啸天见状,扶额轻叹,這人還是老样子,做决定从不给别人說不的机会。算算日子,還有将近三個月的等待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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