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輸贏
紀小璠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心緒卻複雜難言。一直比鬥下去的話,她未必不能贏了他,但現在……這廝怎麼跟梅錦年一個德行?提前連聲招呼都不打,她並不想要這樣的施捨。
雖然不爽,但事已至此,紀小璠卻不能不接受。
所以這一場比試最終是她贏了,但看起來卻是她並沒顯得有多開心,這倒叫許多人想不通。當然,也有些自作聰明的,以爲紀小璠是因爲從同門手中奪得了勝利,自然要顧及同門和微芒山的面子,壓抑着自己不可得意忘形。
半個時辰後便是與劉巖之戰,紀小璠無心理會別人怎麼說怎麼想,抓緊時間平順稍顯紊亂的靈氣,順便暗中交待長風好好梳理它的魂力。
只要再打敗劉巖,紀小璠便是名副其實的築基魁首了,已然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微芒山的其他修士們比紀小璠自己還要緊張。
那些與紀小璠平日裏關係不錯的,比如文楠、孟競等人,有心想要多說幾句叮囑她,可轉念一想自己並無資格,再者萬一適得其反,反而把小璠弄得跟着他們一起緊張起來,那就不好了。他們都能看出來,此時的紀小璠狀態平穩,能一直保持這樣是最好的。58尒説蛧
最終,還是清宿真人過來說了幾句。其實他想說的話也有很多,可是幾番欲言又止後卻道:“那劉巖向來盛名在外,手段是有的,小璠盡力即可……爲師先前答應你的事情,總之不會食言。”
他說過等紀小璠在龍鳳會上出頭之後再把易容術的精髓傳授於她,也答應在龍鳳會結束後助她殺掉萬仙道之人。此番再次提及,清宿真人是怕紀小璠若是不自信而多想,白白喪失了取勝的機會。當然,這話也是真的,不管紀小璠能否贏。他都會說到做到。
紀小璠微笑道:“多謝師父,徒兒記下了。”
未與劉巖交手之前,她不會把話說滿,稍後上了擂臺。自會全力以赴。
清宿真人走後,距離第二戰還有片刻的時間,紀小璠本想再與長風說幾句話,沒想到周晗之卻過來了。
紀小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視線轉移到一旁。
周晗之平靜道:“紀師妹一定要贏。”
人家都點名了,紀小璠不好再裝聾作啞,輕輕一笑,道:“願借周師兄吉言,只是那劉巖與我又不是故人,不見得肯相讓呢。”
周晗之有些意外,語氣中帶了些許驚訝,輕聲道:“你……”
紀小璠打斷他的話,轉身笑道:“比試即將開始,我先過去了。周師兄請自便。”
她昂首闊步邁向擂臺,對着站在擂臺邊的那個白衣青年笑道:“劉道友,今日你我來戰個痛快!”
此人便是上清仙門的天才修士劉巖,一個長得好看、年紀不大卻又大名鼎鼎的青年才俊。他也穿白衣,紀小璠看着卻覺得比梅錦年和周晗之順眼多了。
劉巖先前與紀小璠並沒有說過話,所以今日初次見面就聽到對方說出頗爲豪爽的話,雖有些意外,卻覺得這個女子很對他的胃口,於是笑道:“紀道友說的是,既是比試。自該酣暢淋漓,請。”
他比了個“請”的手勢,等紀小璠上了臺纔跟着躍上。
這一戰不僅僅是紀小璠與劉巖之戰,也是微芒山與上清仙門的對決。微芒山初次入世。若能擊敗上清仙門的佼佼者,那意義定是不同的。紀小璠握了握拳,想想師父剛纔說的那些話,心中涌起一陣溫暖。無論如何,這一戰,她必須贏。
這是一場註定艱難的戰鬥。紀小璠有長風相助。有萬年的鬥法經驗和眼光,但畢竟受自身修爲境界所拖累,對上同樣鬥法經驗豐富、眼光毒辣、法寶威勢逼人的劉巖,其實佔不了多大便宜。她受到劉巖境界上的壓制,偏偏擂臺上又不能使某些不太光明的手段,而且長風魂力有限,受不得持久拖延戰,一旦久久僵持不下,劉巖就會佔據上風。
想要速戰速決?可是劉巖實力不弱,即便長風一出手就用雷霆之勢對其予以當頭痛擊,也不可能成功。只要無法一擊得手,打的劉巖再無還手之力,那就還得慢慢耗下去。
紀小璠心中有計劃,先用長風,再用錦綾,必要時或許還要輔以紅羅石。雖然這樣做很不厚道,可一個是本命魂獸,一個是本命法寶,不是什麼歪門邪道,算不上犯規。她本不想這樣做,可若到時情況真的不妙,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這一場仍是由衆位元嬰修士和金丹修士在一旁觀戰,以防出現什麼意外。控場的元嬰修士見兩人都準備好了,開啓擂臺防護陣,隨後便宣佈比試開始。
劉巖雖是靈脩,卻是個使劍的高手,手中一把青霄劍更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他道法高深,再輔以劍術,誰也不敢小瞧他。就是這樣的劉巖,對上紀小璠,卻顯得小心的有些過了頭。
紀小璠與他來往幾個回合便弄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傢伙分明是從上一場的比試中得到了靈感,就等着耗盡長風的魂力,然後他再撿現成的呢。
紀小璠偏偏不能讓他如願,連連猛攻,逼得劉巖不得不拿出真本事來應對。平心而論,全力以赴的劉巖,跟當初的明淨實力差不多。
試探出這一點後,紀小璠心中多少鬆了鬆。但情況畢竟不同,她不敢大意。當時是魂獸對魂獸,白虎的神獸血脈稀薄,待長風一現出實體,骨子裏自然就有天生的那種恐懼和臣服,但劉巖的劍可不會這樣。
兩人心中各有忌憚,於是這場比試時而激烈時而平緩,前前後後進行了將近一個時辰了,還看不出誰輸誰贏的徵兆,戰局形勢撲朔迷離。
上清仙門的修士們對劉巖的信心不亞於微芒山修士們對紀小璠的信心,也不知怎麼的,硬是看出了長風這會兒的攻擊沒有先前那般猛了,頓時更是信心百倍,歡呼聲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
微芒山的修士們雖然仍堅信紀小璠會贏。但看擂臺上比試艱難,至今還看不出要贏的苗頭來,再看上清仙門的修士一個個喜不自禁的模樣,氣勢上就有些弱了。
周晗之道:“這是紀師妹的計謀。好引得劉巖鬆懈,其實長風的魂力雄厚,絕非一般魂獸能比。大家想,當日連明淨師兄都誇讚她,那劉巖尚不如明淨師兄。怎麼可能這就要贏了?”
他雖然沒有刻意對誰說,但聲音卻不低,周圍不少微芒山修士都聽到了,紛紛附和道:“對啊!當年的明淨師兄在築基期內沒有敵手,這劉巖自是不能比的,紀師妹一定可以打敗他!”
想起當年凝玉峯之戰,衆人憶起當時的盛況,個個熱血澎湃,一掃先前的低迷,與上清仙門針鋒相對。
紀小璠在臺上與劉巖打得如火如荼。根本沒工夫往臺下瞅,此時此刻,她已經感到了疲乏,但還能支撐。
再看劉巖,面上也不輕鬆,長風時不時露個臉嚇嚇他,雖說築基修士的膽子沒那麼小,可架不住長風原形長得醜啊,再加上他刻意做出兇惡的鬼臉,冷不丁一個大腦袋突然出現在面前。這是需要極好的心理素質才能穩住的。
輸贏不能分明,長風很是焦躁,不住嚷道:“這個傢伙也太皮實了吧,怎麼比明淨還難搞?紀小璠。你就不能加把勁嗎?”
紀小璠一邊迴應劉巖的招式,一邊暗中傳音道:“這能怪我?你的魂力還有多少?一次就用完未必能把他打趴下,然後怎麼辦?人家還有餘力,咱們就坐以待斃?”
長風愈發煩躁,怒道:“那就全靠我啊?你自己一分力都不出?好歹也是築基修士了,難道不會些道術法訣?沒有些傍身的好法寶?”
紀小璠道:“有是有。不過還不到亮出來的時候,你再堅持堅持,這小子看樣子快不行了。”
長風哼道:“本座肯定比個凡人堅持的時間長!過了這檔子事之後,你必須把自身的實力提上來,以後再這麼勞累,我可沒那麼好說話了!”
這次不過是看在要爭奪築基期魁首的面子上。長風覺得自己既是神獸,往常不把其他魂獸和凡人放在眼裏,若是白白把這個寶座讓給了別人,他不服,面子上也說不過去。如此,他才願意大發神威,讓那些凡人們領教一下青龍之力。
紀小璠深深明白他的想法,於是便道:“以後我自然會好好修行,但眼下這關必須得贏!要是輸了,以後修仙界的人還怎麼看你我?他們會說魂修者不過如此,魂獸青龍也不過如此……”
長風冷哼道:“不用你多說我也會盡力!若不是眼下後退不得,我纔不受你激!”
他可不傻,紀小璠這麼明目張膽的激將法怎會聽不出來?可是爲了青龍的榮譽,他明知紀小璠在利用他,卻也不得不出力,不過在長風心裏,這筆賬是早早就記下了的。
劉巖以拖爲主,紀小璠便陪他拖,青龍卻似乎有用之不竭的魂力似的,完全看不出來委頓,這讓劉巖十分鬱悶。又僵持了半個時辰,兩人在體力上都有些不支了,而青龍好像終於用光了魂力。
紀小璠接連幾招再沒喚出青龍,手中卻多了一條紅綾,攻擊和抵擋全都用它。劉巖再三試探,確定青龍後繼無力,心中大定。
沒了青龍之力相幫的紀小璠,不過是個築基初期修士,就算有厲害法寶,在築基圓滿修士的猛烈攻勢下又能堅持多久?何況,他能感受到,紀小璠手中的那條紅綾,就是個普通的纏繞法寶。
如此一來,劉巖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戰術,一改先前的消極應對,手持青霄劍大顯神威。不論是道法還是劍術,他都穩壓紀小璠一頭,不過二十餘招,紀小璠已然左支右絀,顧此失彼,眼看着是要敗了。
微芒山修士們個個扼腕,神情悲憤。事實上,長風能堅持一個多時辰的攻擊已經很不錯了,他們中沒有哪個人能與之相比的,但面對紀小璠即將落敗的事實,再多的理由也難以讓人從失落和痛心中走出來。
紀小璠好幾次沒能及時躲開,身上添了幾處傷口,行動更爲不便,劉巖神情愈發輕鬆,還好心好意地問道:“紀道友,若是你覺得撐不住了,在下這便停手了。”
比試規矩,只有當一方毫無戰鬥之力或者主動認輸時,比試纔算結束,劉巖就等着紀小璠順勢認輸呢。可惜紀小璠偏偏不讓他如願,不顧身上的傷,仍要頑強地拼鬥。
她表現的有點兒狼狽,心裏卻清楚的很,眼下還不是她要等的那個時機。
又過了幾招,劉巖神情漸漸嚴肅下來,看着紀小璠傷勢越添越多,認真道:“紀道友這是何苦呢?魂修者本是憑藉魂獸之力而戰,你的魂獸已無再戰之力,你再拼下去除了讓自己多受些傷,根本沒有意義。”
紀小璠笑道:“我再等等,說不定還有轉機。”
劉巖自是不信,道:“什麼轉機?除非……”
他才說到這裏,就覺得眼前閃過一道濃重的青黑色,然後自己的脖子就被一道冰涼的力量鎖住了,再也發不出半個字。只要他稍微一動,那道力量就能扭斷他的脖子。
紀小璠吁了一口氣,道:“就是這個轉機。剛纔長風累了,休息了這麼會兒可算恢復了,不枉我這個主人爲了給他爭取時間捱了這麼多下。”
說着,紀小璠也毫不客氣地甩出錦綾,纏上劉巖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身邊來。
“劉道友,不如認輸?”她摘了他的青霄劍,笑道。
劉巖轉了轉眼珠子,紀小璠便稍微鬆了些對他的禁錮。反正他已經被繳械,靈力也早就用的七七八八,威脅不大了。
“呼……呼……紀道友下手真狠,早知道我剛纔就不憐香惜玉了。”劉巖對她沒有禮尚往來的行爲表示了不滿。剛纔紀小璠難以招架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狠。
紀小璠笑道:“多謝劉道友了,不過剛纔是你太自信,跟憐香惜玉可沒多大關係。眼下,你認輸嗎?”
劉巖無奈道:“青霄劍都被你奪走了,我還能說什麼?你看看下面他們的表情。在下不僅輸了比賽,連臉面也一併輸了。”(未完待續。
PS:久違的四千字!昨天加班,沒有更新,今天補說一聲,祝大家新年快樂!一月份會恢復每天四千的更新量,說到做到,如果有事會提前請假。我的人品不能再繼續敗下去了!(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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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爲常。
因爲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爲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爲兩個職業,一爲鎮守使,一爲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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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爲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羣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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