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也吃醋了?
徐伯看陆薄言和苏简安是一起回来的,意外之余感到很高兴,可是仔细一看,两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对劲,他仿佛明白了什么,示意其他佣人退下去,自己也默默地走到花园去了。
偌大的客厅,就只有陆薄言和苏简安两個人。
“苏简安,”陆薄言冷漠的脸上满是不悦,“你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
他凭什么這样质问她?
他们不過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這還是陆薄言自己說的!
苏简安底气很足地反问:“你不也在那种地方嗎?”
“我去是为了公事。還有,陆太太,我沒有像你一样和刚认识的异性相谈甚欢。”
一想到苏简安和赵燃坐在一起不知道多久了,陆薄言就想立刻关了那家酒吧。
苏简安嗅到陆薄言是真的生气了,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趾:“我哪有和他相谈甚欢?你想听我是怎么现场验尸的,我也可以告诉你啊。而且你昨天和韩若曦在酒店秘密见面了,我說什么了嗎?”
陆薄言眯了眯眼:“你看见了。”
他好整以暇地勾起唇角,似笑非笑:“都听见什么了?”
“你向韩若曦承诺两年后和我离婚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听见了!”
苏简安有些得意地想——哼哼,小样,被她抓到把柄啦,看他還怎么管她!
陆薄言烦躁地歪楼:“谁告诉你那是承诺的?”
“我的眼睛和耳朵告诉我的。”苏简安說,“不過我会不管你和韩若曦卿卿我我暗度陈仓,所以你也不要来管我。”
陆薄言的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他逼近苏简安。
“吃醋了?”
苏简安下意识地就想否认,但光是否认似乎沒什么意思。
她扬起灿烂笑容:“按照你的思路,你也是吃醋了?”
陆薄言沒想到,他這位新婚小妻子的脑袋转得還挺快,他勾了勾唇角:“陆太太,人有点自知之明比较好。”
言下之意,苏简安太看得起自己了。
苏简安眨巴眨巴眼睛:“陆先生,你沒有吃醋啊?”然后她怒了,“那你還不让我和别人聊天自己又和绯闻女友幽会!你這是双标,不公平!不公平的事情我绝对不接受!想让我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你先跟韩若曦分手再說!”
她朝着陆薄言做了個鬼脸,跑上楼去了。
新婚的第一天,苏简安就在這种愤愤不平的情绪中度過了。
第二天。
八点二十分,苏简安才姗姗然下楼,徐伯迎上来說:“少夫人,九点钟你和少爷要回门。东西都准备好了,你吃完早餐就可以出发。”
苏简安懵懵的:“回门?”
“结婚的第三天,要回门的。”徐伯耐心地說,“這是我們的习俗,早上老夫人特地打电话来嘱咐了。”
“可是……”苏简安算了算,“我昨天才和陆薄言结婚的,今天……应该是第二天吧?”
“我明天沒有時間,你就当今天是我們结婚的第三天。”
陆薄言西装革履的从楼上下来,扣纽扣的动作都被他演绎得从容优雅,那种华贵的气息呼之欲出。
苏简安一阵无语。
但是又有什么所谓呢?她和陆薄言之间的婚姻名存实亡,他们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他需要一個妻子来挡住母亲的催婚;而她,需要一個实力比父亲强大的人保护。
早餐后,徐伯把所有东西都装到陆薄言车子的后备箱:“少爷,你们可以出发了。”
陆薄言起身走出去,苏简安追上去:“陆薄言,我們可以不用去我爸家的,其实你也不是那么想去吧?”
“不想去的人,似乎是你。”
陆薄言深邃的眼睛如鹰隼般锐利,仿佛一切在他眼前都无处可逃。
“……”
苏简安最讨厌被看穿了,可陆薄言不止把她看穿,還彻底把她看透了——她确实,不太想回那個家。
因为那個地方,从她十五岁那年开始,就已经无法被她当成家了。
苏简安十五岁那年,母亲意外发现父亲苏洪远出轨多年,在外面甚至還有一個只比苏简安小三個月的女儿。
母亲一生深爱苏洪远一個人,這個刺激她无法承受,心脏病突发,溘然长逝。
三個月后,苏洪远把蒋雪丽和苏媛媛接回家,告诉苏简安从此以后,蒋雪丽是她妈妈,苏媛媛是她妹妹。
苏简安冷笑,兄妹和父亲反目。从那以后,在苏简安的心目中,她在世的亲人只剩下一個——她的哥哥苏亦承。
高中毕业后,苏简安就彻底搬出去了。大学和出国留学的几年裡,她沒从苏洪远手裡拿一分钱。除非必要,否则也不会回這個家。工作后,她住在苏亦承给她买的小公寓裡,更是一次都沒有回来過。
苏亦承和她一样仇恨苏洪远。
母亲在世的时候,苏亦承就已经能玩转股票了。毕业后,他拿着炒股赚来的钱回国创业,一手打下“承安集团”這座江山,短短几年就成了父亲的苏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
起初苏洪远并不在意儿子那家小公司,等他醒過来的时候,才发现承安集团正在碾压苏氏,他的公司岌岌可危,苏亦承想把他逼上绝路。
既然這样,苏洪远也决心不让苏亦承好過,苏简安是苏亦承唯一的软肋,所以他起了绑架苏简安威胁苏亦承的念头。
只有這样,苏亦承才有可能放苏氏一條生路。
苏亦承及时察觉到苏洪远的计划,本来想送苏简安出国待一段時間,可是苏简安怎么都不肯离开,他只好去找母亲生前的好友唐玉兰帮忙。
唐玉兰想都不想就說:“让简安和薄言结婚!我看谁敢动我陆家的儿媳妇。”
于是,就有了陆薄言和苏简安的婚姻,也有了這次的回门。
苏家在城北的一個别墅区,一個小时的车程就到了,佣人来开了门,客气地带着苏简安和陆薄言进了客厅。
苏洪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是蒋雪丽和苏媛媛母女,看见陆薄言,他放下烟枪,笑着站了起来:“薄言,等你们一個早上了。”
“抱歉。”陆薄言和苏洪远握了握手,继而自然而然的揽住苏简安的腰,“早上简安起晚了。”
虽是這么說,他的语气裡却听不出任何责怪苏简安的意思,动作裡反而還有几分纵容的意味。
苏洪远叹了叹气:“我這個女儿啊,就喜歡赖床這一点不好。”
陆薄言的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搂得苏简安更紧了,“我倒不觉得有哪裡不好。”
苏简安的心……无法抑制地剧烈跳动了一下。
可为什么這么沒出息呢?陆薄言对她的维护,只是做给苏洪远看的啊。
苏洪远果然愣了一下,但老狐狸的道行毕竟深,他很快就“欣慰”的笑了:“简安,不少人都想当薄言的岳父呢,沒想到你替我争取到了這個殊荣。”
不過,如果苏亦承和唐玉兰认为他会就這么放弃,那就大错特错了。虽說商场上沒有人敢轻易惹陆薄言,但他算是陆薄言的前辈,人脉实力都不在陆薄言之下。如果他真的对苏简安做了什么,陆薄言未必敢和苏氏作对。
想到這裡,苏洪远抽了口烟;“简安,你可要好好跟着薄言。”
苏洪远在警告她?
苏简安冷冷地笑了笑:“我知道该怎么为人妻,不劳你费心叮嘱。”
“這就好。”苏洪远明知苏简安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蒋雪丽母女,却還是說,“怎么不介绍你阿姨和妹妹给薄言认识呢?”
苏洪远是故意的!
苏简安的小宇宙一秒钟燃烧起来,却突然感觉有人按住了她的手。
是陆薄言。
陆薄言却沒有看她,从容地拿起见面礼放到了蒋雪丽母女的面前:“简安跟我提過苏太太和苏小姐,很高兴见到你们”
苏简安就纳了闷了——陆薄言对别人为什么可以這么优雅有礼,对她却净耍流氓?
泪,他這分明是区别对待好嗎?
苏媛媛拿過包装精美的小袋子,开心的抱在怀裡,甜甜地笑着說:“谢谢姐夫。”
蒋雪丽也客气地收下:“费心了。”
苏简安沒心情和苏媛媛母女呆在一起,起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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