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霸气护妻
大牢裡更是光线昏暗,潮湿的空气裡還夹杂着各种难闻的味儿,稻草裡细细碎碎的声响,像是有什么在爬动。
“老鼠!娘,是老鼠!”南若晴吓得花容失色,“我不要在這裡,娘,我不要在這裡!”
阮姨娘搂着她,不停安慰:“晴儿别怕,沒事的,有娘在,不会让你受伤的。”
“娘,怎么会這样?你明明說……”南若晴咬住嘴唇,眼中不甘,“娘,你不是說要让南昭雪求死不能嗎?为什么会变成素云那個贱婢?”
阮姨娘目光冷厉:“是我低估了那個小贱人!竟让她给逃脱了,這次算她走运!”
“娘,”南若晴眼中浮现阴毒的笑,“她走不了运。”
阮姨娘狐疑:“为何?晴儿,你做了什么?”
“娘,她当街扒我的喜服,让我丢尽了脸,我怎么可能放過她?
可笑她现在還以为她是战王妃,真就能为所欲为了?我看她用不了几天就得一命呜呼!”
“我在那件喜服上,悄悄下了毒。”
南若晴声音饱含恨意,“她一定会死,一定会!她早中毒了。”
阮姨娘脸色微变:“你哪来的毒?”
“就是……”
“快說!”
“娘,你不要這么凶嘛,”南若晴嘀咕,“就是你梳妆台底下那個小盒子裡的。”
阮姨娘眸子一缩:“你……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拿的?還有多少!”
“沒了,就那么一点点,”南若晴撅着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怕什么?”
“你知道什么?那毒……”阮姨娘咬牙,“這件事情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嗎?就当做不知道,听见了沒?”
南若晴不情不愿:“哦。”
“我真是把你惯坏了……晴儿,娘要你手上干干净净,不要沾染這些,以后這种东西不要再碰,记住!”
南若晴看看四周,又怕又想发脾气:“娘,我們什么时候能出去?府尹要是审我們怎么办?会不会用刑?”
阮姨娘语气坚定:“不会,京兆府不会晚上审人,明日……我們很快就能出去。”
“真的嗎?”
“嗯,”阮姨娘轻声安慰,“你爹会想办法的。”
南若晴放下心来,阮姨娘垂眸,南运程想不想办法她不知道,但有人会想办法的。
南运程的确心急如焚。
但他不是为了阮姨娘,而是为他自己。
南昭雪說他是装糊涂,沒說出口的“第三点”,就是他要把家裡遭受到的一切都推到阮姨娘头上。
他书房裡被烧,许多重要的东西都付之一炬,這可是大错,他沒办法交代。
此时,他面前站着一個穿黑斗篷的人。
“是我的错,驭下不严,沒管住阮氏,让她和我那個逆女起冲突,逆女一怒之下放火烧了书房,這才……今天她還趁我不备,去王府闹事,现在還在大牢裡。”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是南昭雪放的火,只是要把他自己摘干净罢了。
黑斗篷冷哼道:“沒用!连個女人都看不住,主子让我问你,现在沒了南家的令牌,你要如何解决几十家商号的事?”
“請殿下放心,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令牌虽沒了,但我也用過,能画出来,找個能工巧匠……”
他還沒說完,黑斗篷抬手打断:“這些事你不用說,主子也不感兴趣,只要别误了主子的大事就好。”
“是,是,我一定尽快解决,不会耽误殿下的事。”
“你知道就好,你要记住,想为主子效力的人,犹如過江之鲫,可你想证明自己,让别人忘记从前的南家,洗刷你赘婿的耻辱,就要好好跟着主子做事。”
南运程垂着头:“是,我一定谨记。”
“主子說了,今日你表现不错,让战王露了面,算你功過相抵吧!”
“多谢殿下宽恕!”
黑斗篷沒再多說,转身融入夜色。
南运程长出一口气,冷汗浸透裡衣。
他跌坐在椅子上,拿出画好的图纸。
他别的本事沒有,就是画得一手好丹青,当年也是凭借這個,得了南家小姐的青睐,才有机会成为南家的上门女婿。
图上画的令牌,正是南家的令牌,京城周围的商号现在自是认他這個人,但其它州城,乃至关外的那些商号,還是要靠令牌才行。
他看着图纸琢磨,有人敲门。
“谁?”
“老爷,是我,胡山。”
“进来!”
胡山身上還穿着乞丐服:“老爷,大小姐应该是在站王府站住了,您看,這是她派人发的喜钱。”
胡山把一個小红纸包放在桌上。
南运程扫一眼:“真是小看了她!越是這样,越不能让她长久留下去,今日你也瞧见了,她与我水火不容,根本不会听我的话。”
“老爷,您的意思是……”
“明日一早,你去取出一千两银子,给京兆府的总捕头送去,先探探口风。”
“還得把晴儿救出来,她们母女可沒受過這种苦。”
“是,老爷。”
南运程目光微闪,救出南若晴,還有大用。
至于去千巧阁的事,還得他亲自去办。
胡山回住处换衣裳,他是南运程的贴身奴仆,虽不是管家,但地位与管家不相上下。
這几年他捞了不少油水,在外面买了套三进三出的院子,平时休假或者有事要在外面办的时候,他就住在自己的院子裡。
在自己买的院子,他就是主子,不再是奴仆。
天忽然下起小雨,雨丝绵密,带着深秋的冷意,他打個哆嗦,赶紧回去泡個热水澡,烫壶酒,美美睡一觉。
明天去见总捕头,取出一千两,他又可以落下二百两。
心裡想着美事儿,他加快脚步。
他推门进屋,连着打了几個喷嚏,摸索着找火折子,突然发现在桌前似乎坐着個人。
他吓了一跳,差点坐到地上,壮着胆子问:“谁?!”
对方不答话,他咬牙道:“哪来的小贼?竟敢闯你胡爷爷的院子?识相的赶紧走,否则的话,我即刻报官,定叫你坐穿牢底!”
胡山也是吓唬对方,赶紧把人打发走了事。
但对方坐着沒动,“嚓”,火折子亮了,点着桌上的蜡烛。
“胡山,你好大的威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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