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看一個巴掌是乐子,看十個巴掌,他会怀疑這帮人在凑数
琅嬅听着恼火,可是她的修养令她极其冷静,不会像后宫裡其他癫子一样突发恶疾。但要她继续忍耐下去,坐在這裡听高曦月說那些疯言疯语,也绝无可能。她直接站了起来,起身要走,听到背后高曦月叫她,才猛地转身,严厉地对她說:“贵妃,本宫念在你我姐妹情谊,你偶尔一两句疯言疯语,本宫都不会跟你计较,可若是你敢污蔑本宫,本宫绝不会饶了你!”
高曦月已经失了魂,立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娘娘!您不能不管我呀!”
琅嬅挣脱不开,素练上手来拉扯也拉不动。
除了疯子的力气大以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高曦月是贵妃,琅嬅再挣扎都不想太使劲,素练也不敢真伤着贵妃娘娘,能使的那点力气自然救不出自家主子。
高曦月越喊越大声:“那些事情,明明是我为您做的——”
救主的时刻到了!
一直藏在暗处装鹌鹑的金玉妍赫然从琅嬅背后钻了出来,先是一只手抓住琅嬅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解救出来,下一秒毫不犹豫在高曦月脸上掴了個清脆的巴掌:“啪!”她一点沒收着力,也不怕打肿贵妃的脸,直接将高曦月扇倒在了床上。高曦月是头一次受到掌掴之辱,也是第一次有人敢打她,又屈辱又痛,索性捂着脸躺在床上啜泣。
琅嬅顿时一惊,扭头看去:“嘉嫔!”
金玉妍却不看她,而是冷冷地瞧着高曦月:“贵妃,您今儿是病糊涂了還是真疯了?這样胡乱攀扯的话都說得出口?您做了六年的贵妃,這高氏满门的生死荣辱,就這样被你一口断送,您不觉得可惜嗎?”
(章总痛苦地揉着眉心:“你们自己捋捋你们的逻辑吧,皇上說他畏惧朝堂上的臣子,怕一個治水的知县,怕高斌,为了這些人才不得不约束自己,不敢完全向如懿表露情意。落在這玉氏贡女嘴裡,高氏满门生死荣辱倒成了高曦月一句话的事了?皇上到底是怕她還是怕她阿玛,你们想清楚了嗎?”)
高曦月捂着脸,坐在床上大声哭了起来。
她从未有如此委屈。
居然有人扇她巴掌!還是個嫔!
“皇后娘娘,贵妃神志不清,咱们不必与她一般见识。”她趁此机会彻底越過贵妃,口称咱们,做了琅嬅的近人。
“本宫自然不会与她一般见识。”琅嬅亦是余怒未消,对高曦月說,“你好好清醒清醒吧!”丢下這句话,快步走了。
“娘娘!您别走啊!娘娘!您别走!”看琅嬅转身离开,高曦月哭和鬼都顾不上了,慌忙想要下床追過去。茉心刚刚才亲眼见到了自家主子作死的能耐,也见到了金玉妍的狠厉,哪敢让她火上浇油?连忙上前阻拦,把高曦月死死地摁在了床上。
琅嬅烦躁地掀飞了一條挡路的红绸,大声下令:“把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走!”
高曦月下不了床,只能坐在床上大声呐喊:“你不能不管我呀娘娘!臣妾都是为了您,臣妾都是为了您啊娘娘!阿箬天天来找我,她是替我顶罪,也是替您顶罪呀!皇后娘娘!您别走啊!皇后娘娘——”
章总一脚踩在桌腿上,跃跃欲试。
想踢。
想踢翻。
真想踢翻。
白脸默默把他腿摁下去:“請您住脚。”
但他管得住章总的腿,也管不了章总的嘴。
章总冷笑一声,对着电视机裡的黑屏說:“几分钟?你给我数数,几分钟?”接着又摇摇头,自问自答道,“你不用数,不管几分钟,它都是在浪费看戏的人宝贵的時間。糟践光阴……這和杀人有什么两样?”
他的手指一抖一抖的,就像他纤细的神经:“扯這堆废话,该不会就是为了让嘉嫔扇贵妃一個耳光吧?见缝插针,就为了攒這些打戏啊?”
正经的武打戏是要武生来演的,一帮女人互扇巴掌也能算武打戏?而且她们扇巴掌的理由,還都很统一:我来教训你,让你清醒清醒。
看一個巴掌是乐子,看十個巴掌,他会怀疑這帮人在凑数。
就像凑這些废话戏废话台词一样。
“幸好朕死了,朕耗得起。”章总自嘲地笑了一声,“继续!”
……
无缘无故的,時間线又跳了,跳到了弘历即将回宫的前一日。金玉妍在外头散步,這不奇怪,奇怪的是,她身边居然多了個素练。素练分明是皇后的侍女,无论如何也该留在长春宫裡,怎么会突然跑出来陪着金玉妍走?還在宫裡的花园,大白天的。
金玉妍对素练說:“皇后娘娘备着接驾,倒是你,有空陪本宫走走。”
“奴婢陪您,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素练恭敬地回道。
(章总摇头:“朕不信。”)
素练假借琅嬅名义干了多少事了?欺上罔下的,高曦月就是诈骗受害者之一。
“嘉主儿那一巴掌打得好,贵妃胡言乱语,是该清醒清醒,她想胡乱攀扯谁呢?”素练自问是個忠仆,提及高曦月在咸福宫裡发的疯,越說越生气。
金玉妍安慰她:“這個你不用担心,她谁都攀扯不上。”
素练叹着气:“唉!我們娘娘是個贤惠人,只能心裡干生气,又不能失了中宫的气度,多亏有您在。”
“嗨!我有什么可怕的?打了也便打了。”金玉妍登上台阶,低声道,“只是咱们還要想個法子,堵住贵妃那张胡乱咬人的嘴啊。”
素练主动地扶着她,伺候她上台阶进亭子,听到這儿也赶紧附和道:“說得是呢!奴婢也正着急,万一贵妃疯起来连高氏一族也不顾了,让皇上回来听见這话,可怎么是好?”
金玉妍在亭子裡坐下,淡淡地說:“那就得想個法子,让她說出来的话,沒人信。”
素练问:“怎会沒人相信?”
金玉妍笑得龇牙:“她现在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若是能疯了就好了。這样她胡乱攀扯的那些话,就更不会有人相信了。”
“可……怎么办得到呢?”
金玉妍卷起一條紫色的手帕,抵在鼻底,轻轻咳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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