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六集】琵琶伎——白蕊姬
不久,李玉领着南府琵琶伎从养心殿裡出来,口中训道:“皇上說了,今儿琵琶弹得不错,只是合奏时,有几個音差了啊,明儿午后,照旧奉上。”
南府琵琶伎皆同声道:“是。”
按理說,到這裡就该放人回去了,可李玉却带着怒意走到站在末尾的白蕊姬身边,单独训她:“你胆子可真够大,敢在御前這般回话,也是皇上仁厚。”
白蕊姬得意地望着天空:“皇上当然仁厚无比。”
见她“冥顽不灵”,李玉翻了個白眼,吩咐众伎:“回去吧。”他也转身返回养心殿。
白蕊姬却故意放慢脚步,等李玉进了养心殿,她才停下来,回头望了一眼,得意地一笑,抱琵琶走入雪中。
戏是要一出出轮番上演的。
演完了养心殿的,下一幕便轮到了内务府。
秦立正指挥人拣选布匹。
(章总乐了:“他该倒霉了。”)
“這個,還有那样的,拣好看的,到库房裡面挑出每样两匹送到延禧宫。還有那些摆件、陈设,都挑好的,赶紧地送過去!”
“秦立公公!”
秦立听见门口传来声音,忙喜气洋洋地迎了過去:“惢心姑娘,你怎么来了?我這正要给延禧宫送月例银子呢!你怎么先来了?”
惢心十分疑惑:“秦立公公今日怎么這般客气?”
(章总点头:“对呀,朕也好奇呢,昨日给延禧宫送香包时不還精挑细选出一批垃圾嗎?”)
“哎哟!惢心姑娘不早說!”秦立笑嘻嘻地献媚,“這皇上让人送来的字啊,镶了匾额,正要送去延禧宫呢!”
水芝一进门就从桌上拣了個香包捏着玩,一听這话立刻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惢心也明了了情况。
原来,是因为皇上给的那幅御笔。
(章总反而更不解了:“御笔难道是才送来,才镶好,這個时候才知道御笔是送去延禧宫的?這秦立是内务府的头头嗎?怎么消息也时灵时不灵的?”)
见秦立为了那幅字才脸色大变,惢心和水芝便端起来了。
秦立佝着身子,一脸歉疚:“您看啊,是我不好,這素日怠慢了延禧宫,姑娘回去啊,可要多美言几句啊!”
水芝暗嘁,将香包扔了回去。
惢心亦是哂笑,她摇了摇头,刚要开口,背后却传来了阿箬的声音。
“惢心啊,怎么都半日了,還不回去?”
见到阿箬,秦立更加谄媚,腰又弯下去了点。
阿箬却状若无事地踩进门,一副闲逛的样子,不经意地开口问道:“听說,有匾额要送到咱们延禧宫,怎么沒见着啊?”
阿箬来了,当然是为如懿找场子的。
秦立也知道阿箬要撒气,百般讨好:“這不正要送過去呢嗎?您看,還有别的——门口那红箩炭!上好的锦缎!還有這些陈设、摆件,您再看——白花丹的香包,這些都是顶好的东西!正要送過去呢!”
阿箬停在重新拣选的香包前,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這别的也就罢了,說到這香包我就来气。上回,”阿箬拿起一個香包,举到秦立眼前,“敢用次货的白花丹做了香包送到我們那儿,這回再做好的,咱们也不要了!”
她把香包一扔,扭头就走,但不是出了内务府,而是在屋裡转悠,边走边說:“别以为我們延禧宫的人都好糊弄。”
秦立跟在她屁股后头求饶:“不会,不会,是我不好,素日怠慢了延禧宫,阿箬姑娘,别生气……您看!這回,全都是好东西,這么漂亮的锦缎,這色儿、那色儿的,跟阿箬姑娘一样漂亮!我马上送過去!”
(章总却忽然叹了口气:“送過去又如何呢?朕看明白了,這宫斗剧裡的风向就是一刻一变的,這裡头的奴才全都不管位分,也不看远处,只看谁当下失宠,就不给该给的东西,妃嫔不禀报,皇后不细查,后宫裡毫无规矩。秦立這個狗奴才看人下菜,皇上给了字却不给他严惩,恐怕還会再有下回。阿箬如今得罪了他,将来,指不定就要从秦立身上得到报复。”)
(白脸笑了笑:“您就笃定阿箬的报复是应在秦立身上?”)
(章总道:“那么,是皇上?是高曦月?以她不服输又对如懿忠心耿耿的性子,将来迟早要因为‘争气’二字而死。”)
阿箬這回,也确实是争气够了。
她拍着锦缎,满脸不在乎的样子:“這些個东西,還算能入眼,我們主儿是妃位,就算是一时凤凰被啄了羽毛,但皇上眷顾,立刻就能飞到彩云裡头。”
“是是是,沒错!”秦立不断附和。
阿箬继续說道:“我說你们也不想想,皇上独独赏赐我們主儿的這块匾额是什么意思?”
秦立陪着笑,头点個沒完。
只是惢心却渐渐皱起眉头,似是对阿箬耀武扬威的样子很不满,但碍于地位的差别,她不敢說话。突然,水芝捅了捅惢心,叫她往后看:“素练姑姑!”
惢心朝门外看了一眼,果然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素练来了,听到阿箬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皱眉倾听。
章总都忍不住替她着急,更急人的是,這种时候切集!
【第六集】
白脸手脚快,负责按键跳過了片尾片头,章总则负责接着剧情吐槽:“這個水芝!分不清主次嗎?你提醒惢心這個锯嘴葫芦有什么用?该提醒的是阿箬!你们就愣看着素练站门口偷听?”
……
章总担心得要死,那边阿箬還在說:“慎赞徽音!這個‘音’字就是皇上和我們主儿的姻缘所起。”
秦立赔笑:“对对对,沒错。”
惢心又朝素练看了一眼,连忙上前去拉阿箬的胳膊,拖着她往外走:“好姐姐,咱们该走了……”
阿箬却還沒說完,坚持回头朝着秦立大喊:“皇上待我們主儿啊,那就是与众不同!你们都长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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