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用,他哪敢啊
她愤恨地拿起茶碗,想要喝,可思来想去,還是不开心,便将碗盖一砸,“臣妾倒還不信了!一块匾额就那么难了?”
高曦月当即起身,朝琅嬛行礼:“娘娘,臣妾先行告退。”
“你去吧。”
“是!”高曦月风风火火走了。
素练噗嗤一笑:“贵妃的心气儿還是這么高。”
琅嬅剪短丝线,淡淡开口:“额娘說得对,嫔妃要约束,也要制衡。”
(章总冷笑:“高曦月走得這么快,咬人去了?”)
白脸道:“您也不用說得這么难听吧?這人毕竟是……”
章总截断他的话:“是什么?她也配?”
他喝了一碗奶茶,看着高曦月风火轮似的赶去了养心殿,嗤笑道:“真像琅嬅的狗,叫她咬谁就咬谁,生怕慢了。”
想了想又骂起来:“如懿是太后的狗,弘历是如懿的狗,這如懿传的宫裡,狗养得也太多了。”不知道他說這话的时候心裡想起了什么,总之看表情气很大,白脸都不敢搭话。
……
高曦月是真生气,大雪天,她本来就体寒,却愿意急匆匆赶来养心殿,一刻都不肯耽误。王钦远远见着她来,忙上前招呼:“贵妃娘娘来了?小心啊!台阶上有点滑。”
他几步赶上前去,伸手给高曦月扶着,护送她上了台阶。
养心殿裡头,琵琶声连绵不绝。
(章总眼睛一眯:“南府琵琶伎来了是吧?白蕊姬……也在?”)
(白脸缓缓点头:“嗯……修罗场,即将开始。”)
(章总:“修罗场?”)
(白脸不得不凑過去给他解释了一下這词的意思,以便章总理解,毕竟,如懿传裡‘修罗场’這样的剧情,還会有很多,得让章总早日习惯。)
见王钦对她毕恭毕敬,高曦月很满意,一满意就心情好,面上愿意带笑。她本来就是清水芙蓉似的脸,不适合伤春悲秋地拉着,一笑就很好看:“皇上在做什么呢?”
王钦赶忙答道:“皇上歇了午觉,起来批了奏折,现下,正有南府的琵琶伎在裡面弹琵琶呢!”
高曦月很感兴趣:“南府的琵琶伎?”
养心殿内,弘历依旧很悠闲地靠在小榻上,但屋内的琵琶伎已不如上次那样多了,今日只来了六個,白蕊姬也从隐于人群中改作位列第一排当中,与弘历几乎是面对面。弘历只要一抬头,就能看清她的脸。
白蕊姬也很明白自己是何处出挑,其他琵琶伎都望着别处,唯有白蕊姬一直抬头正视着皇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而高曦月就在此时进来了。
(章总:“真的不用禀报嗎?万一弘历不想让她进来呢?”)
(白脸:“不用,他哪敢啊。”)
(章总:?)
高曦月进来时本是好奇琵琶伎的工夫,可一见到白蕊姬,高曦月的脸色就垮了下来。她安静地站着,等一曲暂歇。
這一曲奏完,弘历方才缓缓睁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白蕊姬,但紧跟着眼珠一瞟,瞄到了站在角落裡的高曦月,当即语气轻快地唤他:“曦月,你来啦?”
高曦月开心地朝他走了過去,到近前才行礼:“皇上万安。”
“起来吧,来,過来坐。”弘历招招手,高曦月便任他拉住手,在小榻上坐了下来。弘历缓声道,“本来啊,要与你一同听琵琶的,可是外头天寒地冻的,朕怕你受不住,就让齐汝给你调养身体,如今可觉得好些了?”
高曦月羞涩地笑了:“臣妾羸弱,有皇上关怀,臣妾便觉得好多了。”
弘历捏着她的手,淡淡地說:“這手啊,還是這样凉。王钦,让人多拿两個火盆来。”
王钦平静地答应,退了下去。
(章总:“朕怎么觉得這個王钦在高曦月面前谄媚多了?对皇上的命令,倒是总冷着脸答应……那個李玉也是這样,這帮奴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不是不想给皇上当奴才,這一個個的,都想去咸福宫、延禧宫了?”)
高曦月一笑:“皇上龙体旺盛,臣妾坐在皇上身边,便不觉得冷了。”
章总笑了:朕是火?
弘历显然也觉得這句话好笑,但沒說什么,转而讲起别的:“方才你在那儿听她们弹琵琶,觉得她们弹得如何啊?”
高曦月扭過头去,将琵琶伎们一眼扫過,傲慢地讥讽道:“南府现在竟沒有会弹琵琶的了嗎?选這几個来给皇上清赏?也不怕污了皇上的耳朵。”
六個琵琶伎不敢再坐,连忙起身跪下向高曦月請罪:“奴婢技艺不精,還請贵妃娘娘恕罪。”
弘历笑了笑,温柔地說:“都起来吧。”
“谢皇上。”白蕊姬混在人群中答应,面有得色——方才弘历分明是看着她笑。
紧接着弘历又对高曦月說:“曦月啊,若是论弹琵琶,你是国手,只不過因为你不在,朕听上几曲,打发打发罢了。”
高曦月被夸,高兴地笑了一声,但她仍旧要扭头讥讽那些琵琶伎,让弘历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责问道:“如今南府裡,乐伎也用這种镶了象牙的凤颈琵琶嗎?”
(章总也叹了口气:“高曦月怎么這么无聊,逮谁咬谁?白蕊姬用個象牙琵琶怎么了,皇上乐意!对了,弘历你怎么不說她两句?”要是弘历肯說,他也不用费口水替弘历說了。)
但弘历還真就如老僧入定,坐看高曦月发飙而不发一言。
白蕊姬只得独面危险的高曦月:“奴婢技艺不佳,未免污了皇上清听,所以选了最好的琵琶,稍作弥补。”
高曦月冷笑一声,“哼,茉心。”
茉心上前,取走白蕊姬的凤颈琵琶,高曦月则在這期间迅速摘下了无名指和尾指戴的护甲,“若沒有真本事,哪怕是用南唐大周后的烧槽琵琶,也只会暴殄天物。”
(章总见茉心去取琵琶,看得疑惑:“她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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