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孝期纳伎
既然沒翻牌子,凤鸾春恩车還能在长街上走,自然是接了一位在册子外头的女人。大家其实都能想到這一点,但却不愿意去想罢了,等到琅嬅开口確認這件事,大家才纷纷变了脸色。
如懿沉默地盯着琅嬅,金玉妍也若有所思。
仪贵人倒是最有闲心的,她不算不受宠,也不是最受宠,一個贵人,上下不靠,和皇后娘娘、慧贵妃高曦月這两位重要人物的关系处得好,所以乐得看热闹。她好奇地发问:“多了位妹妹?”
琅嬅突然举起左手,摸了摸旗头垂下来的络子,淡淡說道:“方才你们来之前,皇上已经让敬事房传来口谕,南府白氏封为玫答应,已经拨了永和宫给她住。”
如懿斜靠在椅子上,沉着脸听着。
高曦月却觉得這词耳熟,不由得开口道:“南府?那不是——”
“按理說贵妃应该见過。”琅嬅提醒她,“听說,是個会弹琵琶的乐伎。”
——乐伎?
听到這個词,金玉妍“嗤”了一声,露出讥讽的笑容。
仪贵人亦是鄙夷了眼空气,往后一趟,扬起下巴。
(章总捂住眼睛揉了两下:“朕是不是有幻觉?为什么总是能看见一個男人?男人怎么会在后宫呢?会出现在后宫裡的男人,要么是太监,要么是太医,要么是侍卫,怎么会戴旗头呢?朕是不是眼花了呀?”)
高曦月還懵懂无知,十分不解地朝众人說道:“臣妾昨日确实见了几位乐伎,其中有一位眉目最清秀!是弹凤颈琵琶的。可当时皇上還嫌她弹得不够好呢!”
章总都有点迷了,不知该不该继续讨厌她。
她好像是真的沒有脑子才這样做人和說话的。
(章总:“朕要找弹琵琶弹得好的,张榜悬赏,满地都是琵琶大师,难道当初弘历选了你是因为你琵琶弹得好嗎?”)
(白脸点头:“对,是因为她母家高氏势大。”)
(章总白了他一眼:“也不是這個!”)
满屋子裡,大约真的只有高曦月搞不明白。
如懿瘪着嘴,整张脸都是怨气外溢的苦相。
苏绿筠看不得這個傻子,无奈地說:“唉……琵琶弹得好不好又有什么打紧的,只要得皇上欢心就是了。”
金玉妍脸色难看,嫌弃地說:“乐伎是什么低贱身份?也配和咱们平起平坐?况且,现在皇上還在孝期呢!”
(章总:?!?!?!!?)
章总气疯了。
虽然章总从开看如懿传以来一直很生气,也气得失去理智好几次,但现在是之前几次气疯的总和。直到金玉妍点明为止,他才知道,剧中的時間竟然過得這么慢,在剧裡,他居然還在孝期?!
“朕、他们、我、简直——”
章总气得语言功能失常,已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說不出口了,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指着电视机裡的人无能狂怒半晌。
他向来自诩大孝子,对双亲是一样的极孝,现在后人拍的电视剧裡竟然造谣他守孝时心不诚還破色戒,无异于对着皇上的脸来回抽大耳刮子。
“朕在孝期?朕在孝期?朕——”
“不是,不是,您先冷静一下,這不是說的您,您忘了?您是爱新觉罗,這人叫新爱罗觉,和您不是同一個人,您别随便代入,实际上,其他的电视剧也沒有這样的。不是所有的后人都觉得您是如懿传裡這個样子,您也有、也有好的。”白脸真怕章总功過打分表還沒算出来他先成了精神失常。
可是白脸着实大大低估了章总的自愈能力。
虽然如懿传给了章总很多的大刺激,可是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除了孝贤纯皇后去世时章总真的在她葬礼期间失心疯,其余时候章总都不会被情绪左右头脑,发完脾气,這件事情就過去了,不必再挂念。
他真正要担心的是,才第六集,脑袋就被狠狠轰了一记,接下来会不会有更可怕的东西呢?
章总问白脸:“這個孝期的問題,之后還有嗎?”
“呃,我不知道。”白脸宽慰他,“不過,我觉得這只是金玉妍一时嘴快,不会围绕着這個剧情拍太久的,您要担心也该担心坐在金玉妍身边的那個。”
“啊?”章总瞥了一眼,痛苦地往后一躺,“怎么会有個男人!”
……
金玉妍当众点明弘历在孝期宠幸了乐伎,也遭到了皇后的训斥。琅嬅严厉地說:“嘉贵人,你言语上也该有些分寸。”
金玉妍委屈地答应:“是,臣妾知道了。”
(章总虚弱地說:“等等,朕听着怎么觉得……琅嬅骂她,好像是因为她瞧不起白蕊姬,而不是因为她点明弘历孝期出格那事?按理来說,难道不是后者更严重嗎?”)
(白脸问:“您看了這么久,觉得這电视剧裡头還有常理嗎?”)
(章总摇头,然后闭嘴。)
琅嬅继续教训道:“這不管怎么說,玫答应是皇上登基之后纳的第一個新人……”
(章总:“你们是不是都脑子不正常啊,孝期纳新人還哄着他?骂他啊!张廷玉呢?张廷玉人呢?被如懿泼完冷水就从此不上朝了嗎?”)
如懿听得不高兴,瘪着嘴垂下头。
琅嬅不仅不劝,還大加支持:“只要皇上喜歡,谁也不许多话。本宫就一句,六宫和睦,若谁要是敢吃醋算计,本宫断断容不得!”
琅嬅平日裡总是淡淡的,对任何人争宠或是其他都不作计较,今日是难得以后宫之主的态度严厉提出不许拈酸吃醋,表达了对白蕊姬的维护。也许是因为嘉贵人那番话,无意间提醒了她,总之琅嬅此刻已表明立场,屋子裡的妃嫔便不敢也不能反驳,只得同声道:“臣妾谨遵教诲!”
后宫女人唱完大戏,虚假母子情也在慈宁宫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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