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小人结党,君子排挤
金玉妍就是這时悄无声息地进来了,但這回有咸福宫的宫人领进来,因此沒让高曦月又受回刺激:“主儿,嘉贵人看您来了。”
章总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以高曦月的性格,她能不怪金玉妍出了馊主意,害她倒霉嗎?
谁知高曦月回头,居然是疑惑的情绪,连一丁点针对金玉妍的愤怒也沒有。
金玉妍笑嘻嘻地走进来:“贵妃娘娘,嫔妾给您带了咱们玉氏上好的山参,给您补身子用。”
高曦月转過身来坐好,“嘉贵人有心了,快来坐吧。”
“谢贵妃娘娘。”
金玉妍一坐下来,便发现高曦月的表情呆呆的,好奇地问:“您這是怎么了?”
“怎么了?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本宫就生气!”高曦月便是有气,也是冲着延禧宫去了,竟然半点沒提出主意的金玉妍。
章总都忍不住对高曦月另眼相看了。
她竟然未曾迁怒。
“哎呀,本想着昨天来凑個热闹,看看海常在的笑话。后来得知皇上来了,得了,我這也不敢来了。不過话說……這皇上怎么也不向着您了?”金玉妍三两句话就挑拨起来,沒带枪子,這人好像就沒有开腔的意义了似的。
高曦月当然不肯认输服气:“皇上那是心疼本宫!才将那個海兰赶了出去,倒是便宜了那個小蹄子,去和娴妃沆瀣一气。”一生气,茶碗往旁边一放,茶也不喝了,撑着头发呆。
金玉妍悄悄观察着她的神情变化,见状又撩拨道:“贵妃娘娘這是弄巧成拙了,皇后贤德,即便在旁也不会帮腔的。”
她特意停顿了一下,见高曦月沒有接上這话說琅嬅的不是,便立刻继续說道:“得了,一個常在,时日還长,還怕日后处置不了她嗎?倒是您的寒症,要不要紧呀?”
高曦月撑着脑袋,无所谓地說:“一点寒症,原本也沒什么。”
(章总总算抓住了這個女人的又一個黑点:“瞧!這還不是装病?哪有什么寒症,這人分明是胡诌欺君!”)
(白脸道:“后宫裡的女人,欺君的還少嗎?大家都這么干,也就不算什么了。”)
(章总震惊:“大家都這么干?”)
她委屈地說:“只是未出了這口恶气,皇上還不许我三個月伴驾……想起来本宫胸口就疼。”
“您打了海常在,折腾了娴妃,也算是出了口恶气了,胸口闷什么呀。”金玉妍边說边笑。
“你還笑本宫!還不是你出的主意!”高曦月居然沒忘了這事,抓起一颗橘子丢金玉妍。
……
看完這一幕,章总诧然:“朕還当她是脑子小,不记得了,原来是自己包揽了這事,沒有怪罪出主意的金玉妍。”
白脸问:“是不是觉得,這种有担当的样子很像您呀?”
“……”
章总不說话。
一方面他确实从高曦月身上看出了一点自己的特质,偶尔也会让他想起一些故人,可是高曦月残忍冷酷,肆意妄为,以贬踩低等妃嫔取乐,要他承认慧贵妃似他,就像剜他心口的肉一样难受。這种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的感觉,倒是又与高曦月此刻的烦躁类似了。
“少演点高曦月那边的情节吧!”章总不高兴,“一帮坏人,总演得一副寻常人模样作甚?”
白脸道:“万一人家觉得這是体现了小人结党作孽的昏恶之相呢?”
“就這段?”章总品了品,“昏恶之相,着实不显。”
他看完這段情节,只感觉到高曦月敢作敢当,不迁怒同党。
“哦,那就糟糕啰。”白脸云。
……
如章总所求,镜头回到了好人如懿這。
苏绿筠還沒走,估摸着是想见一见海兰。
“纯嫔娘娘。”惢心抱着衣服前来禀报,先和苏绿筠請了安,然后转而面向如懿說道,“主儿,海常在醒了。”
“那我過去瞧瞧她吧。”苏绿筠笑着询问如懿,她是延禧宫的主人,苏绿筠又在此处作客,要起身自然得问一声。如懿自无不可。
可惢心却叫住了她。
“纯主儿。”惢心低着头,沉着脸說,“海常在怕是不太肯见人。”
苏绿筠面露疑惑。
惢心接着說:“大白天的也拉着個帘子,躲在被裡一动也不动的。”
……
章总十分迷茫:“朕還以为這是海兰或她嘱托叶心让你转告的,结果是你自己观察的?海常在心情不好,你就替她回绝朋友的探望?”
他真是搞不懂這裡的后宫,怎么都是婢女替主子做主?
咸福宫那边宫女直接放人,不用问高曦月就带人进来;延禧宫這边宫女替主子拦人,不用问主子就替她說不想见客——這還不是她自己的主子,是别人的主子!海兰住进延禧宫,她就把海兰视为如懿的所有物了嗎?
白脸对惢心還是有些好感的,见章总不喜歡,替她圆全着說:“她也是一番好意,况且這也不算回绝,她只不過是說海常在‘不太肯见人’,如果苏绿筠非要去,她也不会再阻拦了。”
“你也說了,一番好意。”章总嗤笑道,“苏绿筠非要去,岂非是不怀好意了?”
……
果不其然,苏绿筠的脸上变得颇为尴尬。
她不好意思地对如懿說:“那,等她好些了,我再来瞧她。”
如懿仍旧是一样的态度,淡淡点头:“也好。”
“姐姐,我就不打扰了。”
“好。”
苏绿筠扶着可心的手起来,向如懿行礼后方才退下。如懿坐着,只略微点了下头,就像当初在御花园同琅嬅道别时一样漫不经心。等苏绿筠走了,如懿抬起右手又摸了摸鼻子,還是不愿意拿出手帕用,只伸出左手交给阿箬,扶着她缓缓起身:“我們去看看海兰。”
(章总冷笑:“海兰不是不太肯见人嗎?”)
(白脸道:“這是自己人,自然不同。”)
(章总又问:“那么苏绿筠又不算是她们的朋友啰?”)
(白脸:“嘿嘿。”)
(章总:“朕懂了,搞排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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