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要么服从!要么死!
独孤胜走在前面,怀中抱着一本书,腰背挺的笔直。他的目光直视,沒有半点偏斜,似乎屋内的其余人,在他的眼中都是空气。
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這是在场的绝大部分人此刻,对独孤胜的第一印象。
年轻,无礼,不知所谓。
這是紧接着的第二印象。
而阮诗则跟在独孤胜身后,她沒有如独孤胜一般对众人视若无睹,而是不断环顾四周,打量着大厅中,或坐或站,或愤怒,或疑惑的暗狱众人。
她目光停留最长的,便是穿着一袭暗狱制式黑色长袍的许天鹰。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独孤胜两人的身上,对于独孤胜,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但对于阮诗,這些人绝大部分都不陌生。
阮诗的实力在临津市也是拔尖的,况且暗狱中,女子的数量本来就不多,而像阮诗這样有实力,有姿色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因此在临津市的暗狱分部,阮诗也是大有名气。
独孤胜根本就沒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在他迈入大厅的那一刻起,大厅之中都陷入到了一种诡异气氛中,虽然很多人对独孤胜的傲慢很是不满,但沒有人愿意做這個出头鸟。就算是之前一直放肆的许天鹰,在此刻也不敢直接站出来。
毕竟独孤胜是暗狱高层直接定下的人选。在独孤胜沒来的时候,說些放肆的话,也沒什么。但若是当面顶撞,就算最终把独孤胜拿下了,那也是抹了那些大人物的脸面。
如此一来,自己以后的日子,可能就有待商榷了。
为他人做嫁衣,這些人可不会這么笨。
独孤胜穿過围聚着的众人,来到那张一直空着的太师椅前,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坐了下去。而阮诗则站在独孤胜的身旁,静静的看着屋内众人。
在独孤胜落座太师椅的那一刻,许天鹰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那個位子,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而现在,煮熟到手的鸭子,居然就這么被一個小屁孩给抢了,這让他情何以堪?
而這时,在经過一段時間的冷静之后,他终于知道了之前的不详预感,来源于哪裡了,也终于知道了他之前到底忽略了什么。
前一段時間,在听說了尤永山已经卸任之后,他的心思便已经活跃了起来。而当他得到消息,新的首领只是一個孩子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开始着手准备夺权了。
然而,在他的思维中,他给自己假定的对手,一直都是石和安。却是直接忽略這位正主。
一开始,他认为一個小毛孩根本无需在意,但是今天真正看到独孤胜的时候,他便知道,他错了!
在地下世界混迹了這么久,许天鹰的眼力自然远超常人。虽說他感受不到独孤胜的修为,但从对应的表现来看,這位新上任的总负责,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们的闹腾……
只是……他到底有什么底牌呢?许天鹰心中暗自想着。
不過,事已至此,就算是许天鹰想停手,也已经停不下来。如今的他,已经上了擂台,如果对方還沒出招,自己就灰溜溜的下去,以后在临津市,也待不下去了。
许天鹰冷哼一声,他也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他努力让自己相信,一個小屁孩根本不可能做自己造成威胁。
更何况,从另一個角度想,這又何尝不可能是石和安导演的一出空城计?
就在大家目视着独孤胜坐定,以为他会說些什么的时候。独孤胜居然就這么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怀中抱着的那本书,丝毫沒有理睬在场的众人,直接看起了书。
阮诗看到独孤胜的动作也不由笑了起来,她之前看到独孤胜带着一本书的时候,就猜到了可能会這样。而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让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阮诗可清楚的很,眼前這些人,都是一些鼻孔朝天的人物,你可以直接杀了他们,但是你如果无视他们,简直是比杀了他们還要让他们憋屈,难受。
最终,還是许天鹰率先忍不住了。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
许天鹰脸色有些难看,对着坐在独孤胜下手位置的石和安开口道:“石大人,你不向我們介绍一下這位大人物嗎?”
石和安听着许天鹰甚至有些质问的口气,但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之后才起身說道:
“诸位,這位就是我之前說的少爷,复姓独孤,也是我們如今临津市暗狱分部的总负责。就如我之前說的,少爷平时不太喜歡說话,大家多多体谅。”
說完還微微拱了拱腰,似乎是在代表独孤胜向众人赔罪。
听了石和安介绍,众人一时又是陷入的一片寂静。不過,這個时候沒有人出声,众人几乎都将目光放在了许天鹰身上。
如今的许天鹰,已经成为了出头鸟,众人也想看看他接下来到底想要做什么。顺便也能借着许天鹰的手,试探一下這位新负责人的虚实。
众人熟不知,被他们当作出头鸟的许天鹰,此刻心中已经挣扎到了极点。他实在看不透眼前的年轻人。
结合石和安先前略显谦恭的态度,就算怀疑是空城计,但许天鹰也不敢轻易动手。
石和安见到一片寂静的大厅,也沒說什么,只有重新坐回了他的太师椅。
大厅中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落针可闻,只有独孤胜偶尔翻书的声音在大厅之中飘散。
在這样的诡异气氛下持续了一段時間后,一個声音响起了。
然而,說话的却不是许天鹰,也不是石和安,而是站在独孤胜一侧的阮诗:“既然大家都不說话,不如就由小女子来开個头吧,大家认为怎么样?”
突然听到阮诗充满磁性和诱惑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阮诗的娇艳脸庞上。就连坐在独孤胜另一边的石和安,都不仅微微转了转头,略带疑惑看着阮诗。
阮诗面对众人的目光,丝毫沒有小女儿的羞涩和拖泥带水,显得很是坦然。
见到阮诗开口,许天鹰也不再沉默,用他独特的,带着些微阴冷的口气說道:“可以,你既然想开這個头,我就给你這個机会,但是,你想說什么呢?”
阮诗看着许天鹰,面对這位几個月前,她還需要仰望的大人物,丝毫沒有一丝的怯懦。
“我想說的只有一点,就是从今天起,临津市只有一個声音,所有人都必须无條件的服从少爷。”
阮诗的话,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沒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听到阮诗话,众人一片哗然,包括石和安在内,所有人都沒想到,阮诗会如此的语出惊人。
“小丫头,你說话之前可是要考虑考虑后果啊!”许天鹰满脸阴冷神色的对着阮诗說道:“什么话该說,什么话不该說,你就沒有想過嗎?”
阮诗沒有动气,脸上略带一丝笑意的回应道:“哦,许老大這话是什么意思呢?少爷现在是暗狱在临津市分部的总负责,大家都听他的有什么不对嗎?更何况,少爷的任命,可是罗首领亲自下达的,還是說,你在质疑罗首领的决断?”
阮诗說话的时候,虽然脸上带笑,但說出的话,确是让众人一阵心跳加速。
一听阮诗直接将的罗震天引出来了,许天鹰的神情更加的阴冷了。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事已至此,他已经决定拼上一拼。当了這么多年的老大,现在让他在一個毛孩子手下干活,简直比杀了他還难受。
但他也不敢直接反驳的阮诗,毕竟阮诗扯上罗震天的虎皮。要是真的被盖上了质疑罗首领的罪名,再多的命都不够他死的。
“真是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罗首领又岂是我等能够妄自评定的。只是的依我看,独孤大人年纪尚浅,阅历不足,并且初掌临津市,对如今临津市的局势,也沒有足够的了解。如此一来,如果我們這裡真成了一言堂,一旦有什么纰漏,大家的命可都沒了。就算我們不要自己的命,但大人的命我們還是要考虑的。”
說完话锋一转又說道:
“对于罗首领的任命我等自然是不敢有意见。但需要稍缓,等独孤大人真正成长起来,再担任此职也不晚。在此之前,临津市的具体大小的事物,应先由一名有经验,有实力的人暂代,等独孤大人的实力再强一些,经验再丰富一些,对临津市有充分了解之后,再正式接任此职。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我觉得许兄這一提议很是妥当。”就在這时,之前一直和的许天鹰站在一起的穆阳文开口說道:“這样不仅对独孤大人有利,对我們我很有利,甚至对整個临津市局势的稳定也极为有利,而且又沒有违背罗首领做法,一箭四雕,很是可行。”
听到的许天鹰和穆阳文两人如此,一些和二人有间隙的人立刻跳出来开始反对,一時間整個大厅居然乱成一团。
“大家安静!”阮诗的声音突然想起,居然压過了所有人的声音。
等到所有人都看着她的时候,阮诗才开口說话了,只是這一次,她的脸上再沒有了之前的一丝笑意,转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冷漠和嘲讽。
“我想大家是误会我之前的意思,我之前所說,并不是在征求诸位的意见,只是单纯代表少爷下达命令而已。现在,你们只有两條路可以选。要么服从!要么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