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农架
而且,在独孤胜看来,运气,本身就是一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天道总是保持着相对的平衡。福祸总是相互依存的,不存在所谓的运气之說。就像自己的经历,被罗震天带入地下世界,整天沉浸在杀戮之中,每日都要在生死的边缘挣扎徘徊。這种境遇,這对于其他人而言,可谓是祸。
但正是因为這些别人眼中所谓的灾祸,却给他带来强大的实力。這份常人所不能及的实力,对与普通人来說,又是一個天大的幸运。祸兮,福之所倚。這是独孤胜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他也很认可這句话。
独孤胜不认为自己是一個运气好的人,相反,他更愿意用理性的思维去研究事物的本质。這是他這些年所学到的格物以致知。
“难道是情绪?如果是情绪,那情绪又来源于哪裡?力量又来源于哪裡?情绪应该只是一种精神表现方式,如何影响到肉体的机能?精神和肉体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异能者和古武者又有什么样的联系?如果力量来源肉体的潜力,而肉体的潜力又是因情绪的震荡,而被带离出来,化成可以被使用的力量,那么,情绪又是源于哪裡呢?情绪是什么?情感是什么?情,又是什么?”
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出现在了独孤胜的脑海之中,此刻的独孤胜,只感觉脑海中一片浆糊,完全有点自己被自己弄晕的感觉。
随着思考的持续,時間又在慢慢的流逝着。渐渐地,月亮缓缓降下,而远方的天空则泛起了一层红晕,太阳就要升起了,新的一天也将来临了。
独孤胜就在思考之中,度過了這一夜。
天刚蒙蒙亮,石和安便出现在了独孤胜所在的小树林之外。他的脸色显得有些沉重,显得有些阴郁。沒有停留,石和安迈步进入密林,很快,便在上次找到独孤胜的地方发现了独孤胜。
事实上,独孤胜在石和安找到他之前,便已经发现了对方,他的感知随着修为的突破,已经变得越来越强。只是,一直等石和安站在他的身侧,独孤胜仍然沒有起身,仍旧仰躺在草地之上,仰躺在那株小花旁。
石和安自然也看到那株小花,看到了罩着小花的那個透明盒子,石和安微微有些诧异,并不明白独孤胜想要做什么。但他也沒有多问,毕竟不管从地位、重要性、乃至实力上来說,独孤胜都远远在他之上。
不過,一想到此行的目的,石和安的面色不禁又阴郁了几分,心中刚冒出的几丝好奇也被压了下去。对着独孤胜說:“少爷,又有任务来了,這一次,是罗首领亲自下达的任务。”
独孤胜依旧沒有說话,仿佛他从来都不曾会說话一样,也不曾起身,依旧仰躺着,只是把头朝着石和安的方向偏了偏。
石和安看到独孤胜這個动作,也是无奈。对于這個少爷,经過這些天的接触,也有了不少了解,是真真正正的惜字如金。在他的印象中,自从来到地面上之后,這位少爷也只說過一次话,就是那一次,为自己取了個名字。
有很多次,他和眼前少年說话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自己是在自言自语的感觉。因为对方根本就不回答他,甚至连点头都是十分的轻微,似乎连动都不想动一下。想到了独孤胜的遭遇,他也只能在心中苦笑。
“接到首领的消息,在紧靠临津市北面的盘山市内,我們暗狱的人组成探索小队,前往盘山市的神秘之地‘神农架’进行查探,结果全军覆沒。這些人中,甚至還包括了盘山市的暗狱负责人,他的修为可以已经达到了七重天中期。”
独孤胜所在的临津市,位于源星华夏帝国的太盘行省之中。太盘行省有5個市,分别是:临津市,盘山市,泰安市,抚昌市,四林市。其中临津市居中,盘山市则在临津以北。而‘神农架’正是盘山市的一处神秘之地,也是华夏帝国最神秘的地点之一。
很多修行者都想要去神农架一探究竟,但最终却都是铩羽而归,甚至折戟于此。其中不乏像盘山市暗狱负责人一样的高级修行者。久而久之,如神农架這般的神秘之地便越传越神秘,甚至有传言,在這些神秘之地中,蕴藏着先天的秘密。
听到已经有七重天中期的修行者死在裡面,独孤胜也不仅正了正神,毕竟他的真实修为也未达到八重天。他很清楚到了高级修行者之后,究竟有着怎样的力量,既然那股未知的力量可以留下别人,那也很可能有着可以威胁到自己的能力。
“首领通知我,让你带人去神农架查一查盘山市暗狱小队的死因,不需要完全弄清神农架,只需要确定咱们的人,是不是被其他势力击杀的就可以了。毕竟,以我們暗狱在临津市的势力,還不足以对神农架进行深度的探索。”
独孤胜站起了身,沒有去管粘在他身上的杂草,只是对着石和安点头示意。石和安明白了独孤胜的意思,便提醒道:“少爷,神农架在整個华夏帝国,乃至整個源星都是十分危险的地界,你此去一定要小心。請少爷先和我回去一趟,我那边有几人,這一次也是与少爷一起過去执行任务的。”
独孤胜望了一眼石和安,并沒有說什么,石和安也是习以为常,便转身带着独孤胜出了密林,来到了密林外的一條马路上。在马路的一侧,正停放着一辆车,石和安向着车子走去,独孤胜也跟了上去。
来到车前,石和安熟练的打开车门,做到了驾驶座上,并打开另一侧的车门,示意独孤胜上车。独孤胜走到了车前,脸色虽然沒有一丝的变化,仍然是那一副冷漠的,生人勿近的表情,但心中对眼前的汽车却充满了好奇。
沒有将想法表露出来,独孤胜钻进了车子,坐上了副驾,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汽车转瞬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此时的“和安户外用品店”外,在院内石桌前,正坐着两男一女。男子看上去约在三四十岁左右,其余两人比较年轻,看起来大约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在源星,普通人的寿命大约在80岁左右,然而修行者,尤其是古武修行者,他们都在不断的提高着肉体的机能,肉体细胞的新陈代谢比普通人活跃的多,寿命比之普通人也有了巨大的飞跃。
院中三人,看起来三四十岁的那名中年,名为段永言,是一名六重天初级的古武修行者,他的样貌看上去虽然很是普通,但他端坐在那裡,却流露出了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看着都感到格外的不舒服。
而另外两名看起来较为年轻的男女,男的名为申同方,是一名五重天巅峰的水系异能者,不能不說,从相貌上来說,申同方确实是甩了段永言十几條街了,或许是水系比较阴柔的关系,他整個人显得十分的秀气,配合上他俊逸的面孔,颇有一副书生样。手裡拿着一把折扇,时而合拢,时而摊开,颇有古代翩翩公子的气度,委实卓尔不凡。
唯一的一名女子,名为阮诗,也是一名五重天巅峰异能者,和申同方不同的是,她是一名火系异能者。名字听上去文文静静的,可她的性子确实一点也不文静。现在正是五月末,阮诗却已经穿上了一件无袖的小背心,紧紧地包裹着胸前的浑圆,露出了两條洁白的手臂和小腹,下身也只穿了一件牛仔的超短裤,两條洁白的玉腿暴露在空气中,整個人显得异常的火辣。
此刻的三人,正在谈论着關於此次任务的事情。他们也都是明白此次任务的危险性,连七重天中期的高级修行者都死了,无论他们的任务是探索神农架,還是查清盘山市暗狱小队死去的原因。只要牵扯到高级修行者的死亡,对于他们来說,都是相当危险的。
“這次的任务并不只有我們三個人去,不是說我們小队還有一個队长的嗎?老段,小诗诗,你们說,這一個人到底是谁啊?這么神秘,到现在還不出现,還要石和安那家伙亲自去請。”
看上去很俊逸的青年,不缓不急的摇着手中的折扇,突然說出了這么一句话。
“可能是传出的那個临津市新的负责人吧,也有可能是尤大人,不過是那位新负责人的可能性大一点。若是尤大人,应该不会故作神秘才是。”
段永言冷冷的出声了,从他的口气中,可以很清楚的听出他对這一位新上任的主事人很不爽,毕竟這么长時間了,他连這個负责人的面都沒见過一眼。
“呦呦呦,段大人,看看你說的,說不定我們的新上司真的是不理俗务呢?說不定還是個大帅哥,你說是不是啊?”阮诗在一旁,有些怪裡怪气的說道。
這三人,都是暗狱在临津市的人,相互之间也是非常的熟悉。阮诗对眼前的段永言可谓是沒有丝毫的好感。她可是很清楚,這位外表庄重的“段大人”,对她到底有多龌龊的想法。如果不是她還有点实力,恐怕早就被這老匹夫得手了。
听到阮诗這么說,段永言明显更加难以抑制心中的不满了,也不管阮诗满含讽刺的语气,此时只是愤声說道:“管他是什么人,把我們丢在這裡這么长時間,见都不见,這不是明显摆架子是什么?难道任他這样骑到我們头上拉屎撒尿,我都還要乖乖给他擦屁股?”
很显然,段永言对這位新的主事人的不见客相当不爽。段永言在三人之中,实力是最高的,已经达到了六重天初期的水平,和石和安這個临津市的情报总负责人实力相仿。因此,段永言在整個临津市,也可以說是一位大佬级别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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