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夜闯民宅
上海瑞金医院西门,向缺靠着墙边盘腿坐着,面前放着一瓶水和一包十块钱的红双喜,地上的烟头已经扔了一地,他抽的嘴都有点发麻了。
還有半個多小时就是午夜十一点半。
自从到了上海之后,向缺就租了间八百块一月的小插间,白天的时候他基本就是打坐,念经,画符咒,然后吃饭,拉屎,睡觉。
晚上九点多,他会从住处出来坐上公交车来到八站地远的瑞金医院然后坐到西门旁边。
因为西门是医院的住院部和停尸房所在地。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在医院的西门收了四個亡魂,一個枉死的冤魂和两個带着戾气的厉鬼,业务量相当喜人了,出手的纯熟度也是与日俱增。
向缺估计照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提前完成今年的任务不用担心阴司的头衔被摘了。
“来小伙子抽一根吧”看门的老大爷搬着個小凳子坐在向缺旁边。
“谢了大爷,不能抽了,再抽這嘴就跟打麻药了似的,都沒知觉了”向缺连忙摆手。
看门大爷笑道:“沒事,抽個過堂烟,陪我咕嘟两口,小伙子我看你在這蹲着有些日子了,干啥来了?家裡有人在裡面住着呢?”
向缺接過烟,叼在嘴裡点上后摇头說道:“不是,我工作来了”
大爷一愣,稍有不解的說道:“在這工作?小伙子你這是会点啥啊?”
“嗯?大爷咋這么說呢”
看门大爷笑呵呵的說道:“我在這打更了三十多年,你說我啥不知道?只要是医院就得死人,天天都得死,而死完人后魂魄离体最容易碰到的地方就是住院部和停尸房,我看门這三十来年裡啥沒见過?以前有個跟你差不多的年轻人也是在這一蹲大半年,后来我跟他抽烟抽熟了,他沒事就给我讲讲他为啥蹲在医院這一呆就是半夜,最后他几年前离开的时候還给了我一张符纸,說我在這看门時間太长阴气太重容易受侵蚀,会得大病的,你還别說啊,自从他离开后大爷還真啥事都沒有過”
向缺笑呵呵的问道:“他這么說,大爷你還真就信了啊?”
看门大爷吧嗒,吧嗒的叼着烟說道:“为啥不信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常去坟圈子裡睡觉能不见鬼么?沒看见那個年轻人之前,這医院的西门一到晚上后半夜什么动静沒有啊,后来他来了這算是安静了不少,然后他走的那几年又热闹上了,如今你来了一個月這不又消停了么”
向缺乐了,說道:“大爷,我這是给你排忧解难了呗?”
“嗯,有你在我這晚上睡觉都清净了不少”大爷低头看了看表,起身說道:“差不多到点了,我就不耽搁你了,你收拾完就赶紧回去睡觉吧,总這么熬夜会未老先衰的,看你年纪轻轻的還沒结婚呢吧?以后小心夫妻之间生活不和谐”
“哎我去,大爷你真明白”向缺拍着屁股起身,用手指在印堂上一划,开了天眼。
医院這地方游魂是不少,基本上每天都能碰的到,這些游魂裡如果是正常生老病死的,他们会无牵无挂,对世间沒有什么留恋,根本不用人出手它们自己就会前往鬼城過奈何桥入轮回。
而還有的游魂是暴病身亡,突发车祸什么的,這一类游魂生前由于是突然死亡就心有不甘,会对人世间有所留恋,就不太愿意前往鬼城入轮回。
這类游魂假如有家人管,就会在头七烧了天梯上贡品,然后再念叨几句就能把魂魄送走,反之如果沒人管那這些游魂基本上就不会前往鬼城会在死的地方徘徊无处可去,然后由阴差或者阴兵出手捉拿送往酆都鬼城。
還有一小部分就是枉死的,比如谋杀這一类的,這种魂魄在死的时候会积累大量的戾气,死后戾气缠身根本不想入轮回,只想报复或者为害人间,這一类的就得采取强制性的手段了。
今天晚上向缺沒啥收获,等到半夜一点多的时候也沒有游魂出现,他估计今晚是白守株待兔了,就站在路边等了片刻后上了夜宵班车回去睡觉。
時間往回退到一個小时之前。
午夜十二点,榕城华府别墅。
一辆挂着皖A牌照的帕萨特通過别墅大门后长驱直入,最后停到了最靠裡的一栋三层别墅院子前然后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别墅的一二层都黑漆漆的,只有三层的一個房间裡還亮着灯,车门打开后从帕萨特裡走出三個人。
“哥,晚上六点多的时候那家伙就回来了,然后就再也沒有出门,房子裡就他和那姘头,除此以外沒有别人”其中一個人低声对身边的人說道。
“嗯,知道了,小亮子你跟我进去,德成在外面蹲着,有事就打招呼”
“嗯呢,哥你注意安全哈”
三個人,一個留在帕萨特裡望风,剩下两個直接从别墅外的院墙翻了进去,奔着大门走了過去。
“呜······呜······”這两人刚翻墙进来,两條缩在狗窝裡睡觉的德国黑背就闻声低着头慢慢的走了過来。
叫小亮子的年轻人从身后抽出一把黑星就奔着两條黑背蹿了過去。
他出手十分干脆利索,两條黑背见有人进来后刚要扑過来,小亮子抬手就是两枪击中了狗脑袋,黑背连叫都沒来得及叫一声就毙命了。
剩下那人连看都沒看就从死狗身上迈了過去,小亮子跟在他身后来到别墅门前后抬手“啪,啪”两枪就把门锁给崩开了。
两個人进了别墅内,穿過一二楼后来到三楼亮灯的房间前,那人抬起一脚“砰”的一下就踹了過去。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屋内還沒睡觉的两人瞬间就被惊了起来,光溜溜的都忘了自己跑风了。
“耽误你们办事了?来,你们继续,我正好也累了坐着休息一会,等你们忙完了咱再接着往下唠”那人坐在卧室裡的沙发上,掏出根烟叼在嘴裡,他身后的小亮子拿出火机“啪”的一下就给点着了。
卧室床上是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多岁,秃顶,脸色蜡黄,肚子跟怀胎三月似的,明显是被酒色给掏空了身子,床上那女的姿色看起来相当妖娆了,年纪轻轻的也就二十出头,這时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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