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邵师爷
徐茉茶对着天上的云,家裡迎来了客人。
县尊的师爷。
什么叫做“作幕”?就是各省的那些衙门,无论大小,总有一位刑名老夫子,一位钱谷老夫子。有的州县师爷多达十来個。
宋人对作幕之人有三种称谓:幕客、幕僚和幕职官。
韩昌黎,也应聘做過节度推官。和师爷算一类。
不论对师爷的褒贬,大抵是亲信、代言,有的官昏庸或偷懒,实际权力就在师爷手裡。
邵师爷,三十多岁吧,留着山羊胡,其实還不错。
徐茉茶請他在书房坐。
揣测,這么急,是中秋想弄点节礼?徐家虽然小地主,扒一個节礼還是有的。
邵师爷,见了多少人,打量徐小姐、及這书房。
這会儿光线好,书房很有味儿。
邵师爷想给徐小姐一点气势,欺负一個小姐好像沒多大意思:“纪宝荣說你打断他的腿。”
徐茉茶突然想另一点。
饶桐县连着出了纪宝荣和魏季镕,于德化上,怕是不好看。
所以,徐茉茶就說這個:“县尊要政乂绩……”
邵师爷沒忍住、变色。
徐茉茶說对了,声音還是软糯:“政乂绩其实不急,其实,魏家和曾老汉搞出来的事,县尊不如与他们苦口婆心,可怜天下父母官,一定要說的曾老汉痛哭流涕,爬到县衙认罪,再也不敢了。”
邵师爷、脸皮一抖一抖的。
沒說错。好比他先去,县尊再去,曾老汉能不吓哭?
刁民?再刁对上县官也玩完,這玩法,還是蛮、一言难尽。
徐茉茶帮县尊排忧解难:“县尊到饶桐县才一年,县学、林教谕可教了好多年,真正沒教好的就是他!”
邵师爷:“你還记仇?”
徐茉茶无辜:“我是为县学的诸生,为饶桐县,林教谕在县学,岂不是将我县读书人都坑了?我弟打算进学,以后是不是也落在他手裡?”
邵师爷、向前看:“令尊、是很好的典型。”
徐茉茶赶紧行礼:“求放過。我爹就是個小地主,吹也吹不大,枪打出头鸟,沒准适得其反。”
邵师爷脸又抖了。
看外边,钱大定在那儿紧张,這外孙女是一点不紧张。
门沒关,徐茉茶毕竟是女子。
钱老爷子虽然知道外孙女敢逮蛇,县尊惹不起的。
徐茉茶沒惹啊:“真要政乂绩,其实不急,前面那水碓,郑水工有想法,若是真能做成,沒准利国利民。毕竟,桐州大河小溪并不少,若是能多建一些水碓,水力纺纱也能更进一步。”
邵师爷:“那水碓能建成?”
徐茉茶:“在算呢。”
走,去瞧瞧。
钱老爷子陪邵师爷去瞧。
水碓的事,钱老爷子都知道的。
邵师爷還是觉得他外孙女更有意思。
不過,一個小姐,又不是男子。
师爷来了!徐家村震动,都来瞧啦!
哟這路上来的谁?要饭的?一大三小看着還是挺可怜。
要中秋节了,一家给一把米沒問題,运气好或许直接给一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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