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多多益善
“钱在這裡。”吕战见他這個样子，真想冲上去给他一拳，但是忍住了，伸手从用衣角包住的金银当中拿出了一锭黄灿灿半個称砣大小的东西出来。
“哇，黄金？”掌柜一下子从靠背椅上站了起来，圆睁双眼，嘴巴张成了O型。
“你看看我這些银两能买多少米？”吕战走到一個一米来高有些古朴的长方形柜台前，把身上全部家当都摆在了上面。
站在一旁的祖孙两人见他一下子亮出了這么多钱，非常吃惊，弄不懂他是什么来头，只觉得非常奇怪、神秘。
“呃，我看看，总共八锭银子、两锭黄金，全部换算成银子的话，是280两。不知客官你要买上等米、還是中等、下等啊？”有钱就是爷，掌柜见穿戴极差的吕战這么有钱，顿时来了兴趣，热情高涨，走了柜台边，把金银摸了又摸。
“什么上等中等下等？能否解释一下？”
“上等米颗粒均匀白如玉；中等米颗粒不均有些发黄；下等米不但发黄且還杂有些沙子米糠。”
“它们的价格如何？”
“上等米三钱银子一斤；中等两钱；下等一钱，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掌柜笑吟吟的介绍道。
“掌柜的，咋這么贵，昨天不是下等米一钱银子三斤、上等米一钱银子一斤么？”听他這么說，站在吕战身后的老妪不解的问道。
“去，老太婆你知道什么？现今這個世道，乱啊，說不定明曰全城就沒米了……所以這個价格也不是固定的。”掌柜听她這么說，瞬间敛去了笑容，露出凶相道。
“但也涨不了這么多啊，這一涨，叫我們穷苦人以后哪买得起？”老妪也不怕他，依然实话实說。
“你买不起，管我什么事？你就是饿死了，也不管我什么事。”掌柜怒道。
“老板，你還做不做生意？”吕战有些生气，不耐烦的道。
“做做做，你叫我什么？”
“老……呃，掌柜掌柜。”吕战想起来了，這個时候還沒“老板”這個词呢，马上改口道，“我买上等米，你看能买多少斤？”
“280两银子便是2800钱，除以3，便是933，嗯，能买933斤米。”掌柜拿過柜台上的算盘边拨弄边說道。
“好，那你拿给我吧。”
“小翠，去库房叫人背九百斤米来。”
叫小翠的丫环临走前目光還在吕战脸上溜了溜：想不到這人穿戴不咋的，出手這么大方，還挺笨的，被掌柜“吃”了都不知道。
“坐、請坐、請上坐。”掌柜把银两收拾好后，对尚站着的吕战十分客气的道，還把自己刚才坐過的靠背椅挪了過来。
“茶、喝茶、喝好茶。”吕战大方的坐下了，看着他不忘讽刺的道。
掌柜听了，面色有些尴尬，但脸皮够厚，堆起如浪般的笑容掩饰了過去。
很快，一個赤膊大汉背着一個大麻袋从米行后门走了過来。
“客官，不知這米是送你府上去還是……”掌柜望着吕战和颜悦色的道。
“不用了，放到外面的街道上就行了。”吕战摇摇头。
掌柜心想：不会有马车来拉吧？遂叫下人依话去做。
不一会儿，九袋大米便整整齐齐的摆在了米行外面的街道上，這一怪异的举动吸引了许多路過的百姓，他们忍不住好奇的围了過来。
吕战当着众人的面解开了一條麻袋，见裡面的米沒有想象中的白——跟21世纪的猫牙米、泰国香米根本沒得比，也不太饱满，但還算均匀，然后便用从米行借来的一只大碗装了十碗大米给老妪。
老妪本来带了只布袋来买米，只是身上钱被偷了，布袋沒了用处。现在见布袋装进了白白的大米，喜极而泣，一個劲的叫孙女谢谢吕战。
“大哥哥，谢谢你了，好人有好报，祝你长命百岁。”小女孩搀扶着老妪三步一回头的道。
“记得帮我說一下，看到有挨饿的人就叫他们過来领取大米啊。”
“嗯，大哥哥。”
见這些大米是免費发放的，围观众人顿时炸开了锅，闹哄哄的问道：“我們有沒有？”、“我們也挨饿啊。”、“行行好，送我們一些吧。”……
吕战见人群汹涌，快速的围了過来，大有不发放便动抢的趋势，那就功亏一篑了，于是马上說道：“你们想要，可以，但是得排队、排队，不要抢，我一個一個来发。”
原来人人有份？围观众人跃跃欲试的情绪为之一缓，便按吕战所說，先排队，一個一個来。
站在最前面的是個瘦骨嶙峋的汉子，沒东西盛，便用衣服兜。
吕战舀了两碗米给他。他沒挪步，不解的道：“刚才那两人你给了她们十碗米，我、我怎么只有两碗？”
“她们祖孙俩都饿了几天了，女士优先懂么？”
“不懂，我也饿了几天啊。”瘦汉還是沒挪步。
不患寡只患不均啊。
吕战真想骂他不知足，這时，排在他后面的一個壮汉催促了：“走不走？不走我踢人了。拿了米還赚少，你有多少给我啊？”
壮汉的话起了效果，瘦汉立马小跑着走了，头也沒回。
见壮汉来到了面前，吕战并沒有立即舀米给他，想了想道：“兄台，能不能帮我维持秩序？等下我多给你一些米，行不？”
“行，哪不行呢？你做善事最怕有人捣乱，好，我铁锤就站在這儿了。”壮汉憨厚一笑，站在了一旁，督促排队之人。
這一下，队伍的秩序好多了。
吕战见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穿着汗衫，人如其名，微微一笑，给每個前来领取大米的人舀了两大碗……
有人免費发放大米這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开了，越来越多的人们赶到兴隆米行這儿来了，把整個米行围的水泄不通。
米行掌柜见在他那裡买米的年轻人竟把九百斤大米当街免費送人，不由在心裡直呼“吃错药了”，想到“肥水不流外人田”，遂也发动家裡的丫环、仆从前去领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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