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作者:南陶
第二天一大早,劉巖就讓人送來了花籃和綵帶,片場中間也擺了香爐,等會兒主演和工作人員一人去上一炷香祈禱開機和拍攝順利。

  謝折月則是已經做好了妝造,頭上戴着金冠將黑色的長髮高高束起,飽滿白皙的額頭被露出來,完美到無可挑剔的五官被展現出來,比起平時更加豔麗。

  而他身上穿着的是劇組復原大周的衣服,玄衣紅裳,上面的花紋用金線秀制,十分華貴。腰上掛着玉石做成的禁步,行動之間可以發出不疾不徐的環佩叮咚之聲。比起日常穿的現代衣服,這身古裝才更加適合謝折月,坐着不同單看氣質便知道他是天潢貴胄。

  謝折月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彷彿自己又回到了大周,在大周,他在皇宮中行走時穿的衣服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式。只不過,身上的這件還要更莊重比不得平時穿的隨意。

  “這扮相可真好。”一旁負責妝造的老師說道。

  話音落下,妝造老師的助手也忍不住點頭,現在的小年輕沒時間去沉澱氣質,有時候穿上了華服也不想古代的王孫公子,更像是穿越來的現代人。

  而在巡視劇組工作的劉巖走了進來看着謝折月道:“這妝畫得真好,乾淨!讓人看不出來是畫的。”

  話音落下,負責給謝折月化妝的工作人員尷尬了一下,然後小聲道:“我還沒有開始給謝折月化妝。”

  劉巖聞言明顯愣了一下,然後死盯着謝折月的臉道:“沒化?”

  劉巖一直覺得謝折月的臉上是化了妝的,畢竟哪有人的皮膚上找不出來瑕疵,毛孔也細小到看不出來,睫毛又密又濃,還自帶一個淺淺的眼妝。

  “真沒化。”化妝師攤開自己手上的工具,她真的還沒有動工,“我還在想要不要破壞掉他原來的眉型,給他重新畫一個眉毛。”

  “別別別。”劉巖連忙擺手。

  之前劉巖見謝折月的時候,謝折月的額頭有些劉海,他沒有看清楚謝折月完整的眉型。

  謝折月的眉毛斜飛入鬢,在這張略顯柔美的臉上注入了英氣,加上他高挺的鼻樑,形成了有些中性的美感。

  現在,劉巖覺得謝折月這個眉型十分合適,千萬不要破壞掉,甚至想把化妝師手裏的修眉刀給她扔掉。

  差點被人扔掉的修眉刀的化妝師:……那她真的是畫無可畫了。

  謝折月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後道:“留這樣就可以了嗎?”

  劉巖點頭,然後對化妝師道:“不用畫了,以後如果他臉色不好看或者冒痘了給他用遮瑕跟粉底遮一下就行了。”

  說完,劉巖又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道:“吉時快到了,大家快去參加開機儀式。”

  話音落下,無論是演員還是工作人員都放下了手裏事情來到香爐面前,按照工作人員拍好的順序依次上香。

  頭香是導演上的,祈願這次拍攝順利。接着便是崔景,他是劇組裏最有資歷的演員,穿着一身帝王袞服的模樣看起來像是來祭天的,之後纔是謝折月這個主演。

  當手裏的三炷香點燃之後,謝折月虔誠地將香插入了香爐之中,在心裏許願這次拍攝能夠順利進行,最好能夠在過年之前拍完,他好回到家裏和赫連瀛舟以及狗爹一起過年。而就在大家都在上香的時候,周陽秋作爲一個配角中的配角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自然是沒有人發現的。

  等所有人上完香齊聲高喊“開機順利”之後,第一幕戲的拍攝便正式開始。

  工作人員被謝折月的身上綁上威亞,謝折月動了一下便覺得有些勒着難受,而劉巖坐在攝影機後面對謝折月道:“這是第一場戲,你又是第一次吊威亞,可以先熟悉熟悉。”

  部分人吊威亞的時候在空中的動作回非常僵硬,因爲核心力量不夠強控制不好自己在空中的姿態,但是謝折月會武術,在馬上下腰的事情都能夠做到,劉巖相信謝折月可以很快熟悉威亞並控制身體。

  謝折月可以說其實不用這麼麻煩,想拍輕功片段的話他可以不用威亞直接飛。

  但是謝折月看了一眼宮牆的高度,這少說也有十幾米高,如果他真的不帶威亞跳下來恐怕導演都要被他嚇出心臟病。

  等威亞綁好之後,謝折月被吊上了宮牆,同在片場的周陽秋不由屏住了呼吸,他偷偷將威亞的繩子割到了只剩一點點,只可以勉強承受一個人的重量,時間久一點就會徹底斷裂。

  等謝折月被完全吊上宮牆之後,周陽秋更是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謝折月,他想謝折月身上的威亞究竟是什麼時候掉,最好是他從宮牆縱身躍下的時候斷裂,這樣不死也得殘。

  “好!開始!”坐在攝像機後面的劉巖拿着大喇叭大聲喊道。

  謝折月張開雙臂,腳下一蹬,身體從宮牆上躍下,巨大的衣袖隨着風往後揚,就在這個時候,片場所有人看見謝折月身後的威亞全部斷裂。

  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小心!”崔景急切地喊道,然後立刻從自己站的地方衝了過去試圖去接住謝折月。

  劉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他沒想到現場居然回出這種事故。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在場的衆人都沒想到,在半空中的謝折月居然沒有身體失衡直直地往下墜落,而是依舊保持着優雅的姿態揹着手落在了地上。

  謝折月在威亞斷裂的一瞬間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穩穩地落在地上的他需要思考該怎麼解釋他會飛這件事。

  而朝他飛奔過來的崔景看着完好無缺謝折月忍不住喜極而涕,他道:“你沒事就好。”

  在剛纔那一刻,崔景是真的想衝過來接住謝折月,雖然他也會受傷,但是總比謝折月摔死好。

  而與此同時,片場所有人都不由鬆了一口氣。如果謝折月在拍戲的時候出了事,很難想象赫連家究竟會發多大的火。

  而周陽秋卻是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不可置信,威亞他明明已經割斷了,但是爲什麼謝折月會毫髮無損?

  其實在場的也不止周陽秋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其他人反應過來也驚愕地看着謝折月,威亞斷了,謝折月在沒有藉助任何緩衝的情況下從十幾米的宮牆上跳下來居然毫髮無損。

  而與其他人不同,導演劉巖的臉色依舊是鐵青一片,拍攝的道具,道具組工作人員都會在開拍前一小時進行檢查,如果不是有人割斷可威亞的繩子,那麼這場戲是不可能出現意外的。“崔老師,我沒事,我會飛。”謝折月笑着安慰着在他威亞斷裂後第一時間跑過來崔景道。

  “幸好你沒事,不然我沒法向小決交代。”崔景慶幸地說道。

  謝折月在拍攝的時候出了事,他們整個劇組也沒辦法向赫連家交代。

  而謝折月在安慰了一下被嚇到的崔景後看向了攝像機後面的劉巖道:“我覺得這不是一個意外。”

  劉巖點了點頭,他在片場當了這麼久的導演自然知道威亞全部裂開不可能會是一個意外。

  只見謝折月說完這句話幽幽地掃過在場衆人,最後目光落在了周陽秋的身上。

  “看來,是這裏有人想要我的命。”謝折月看着周陽秋露出了一個笑容。

  周陽秋看着謝折月臉上的笑容,明明這個笑容很美,但是他的心裏卻覺得發毛,彷彿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對方看在眼裏。

  而導演劉巖在聽完謝折月的話後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他作爲導演自然不希望自己組裏的演員鬧矛盾,但是已經上升到害命的程度就不得不嚴肅處理了。

  “報警吧。”劉巖開口說道。

  “報,報警?”周陽秋瞠目結舌,他待過的劇組出了事從來不會報警,恨不得把所有的消息壓下來,生怕外面有不好的傳聞。

  一時間所有的人對劉巖報警的這個做法有些不解,畢竟報警是會浪費拍攝時間的,浪費一天時間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一般情況劇組出事都是選擇私下了結,畢竟誰也不想無端地賠那麼多錢。

  一旁的副導演聞言忍不住開口道:“這事鬧出去難聽,還是私底下解決啊,而且還會影響拍攝進度。”

  說完,副導演看向謝折月道:“小謝啊,別報警,我們把做這件事的人找出來讓他給你賠禮道歉,你看這樣行嗎?”

  話音落下,謝折月看向副導演冷冰冰地吐出了兩個字:“不行!”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僵硬。

  副導演見此還想開口再勸,然而謝折月再道:“我一刀沒捅死你,然後給你道個歉,這件事了了,你覺得行嗎?”

  說完,謝折月便拿起了道具組的長劍挽了一個劍花,然後看着副導演道:“你覺得行,那我就捅了。”

  見此,一心想要當和事佬的副導演不敢開口說話了。

  而謝折月則是將手中的劍收回後對劉巖道:“導演,報警吧。劇組耽擱拍攝進度所產生的花銷我來報銷。”

  話音落下,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吸了一口氣,果然,有錢了不起!

  這個時候,在場的衆人才想起謝折月是什麼身份。他不僅是導演親自選定的主角,還是帶資進組的金主爸爸。一瞬間,大家看謝折月的目光有了一些火熱。

  一旁的劉巖見此道:“那就報警吧。”

  說完,劉巖就打了報警電話,這次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敢反對。

  同時,劉巖要求在場所有人在警察離開之前都不許離開,所有人在查清楚這件事之前,都必須對這件事進行保密,不許外傳。

  聽到這個要求,周陽秋面如死灰,他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在現場玩手機,實則暗暗向柳聞曄求助。

  此刻,柳聞曄正在和柳聞誠在外面喝酒,接到周陽秋的消息後他愣了一下,然後對他哥道:“哥!周陽秋順沒把那野種給摔死,那個野種會飛!”

  聽到柳聞曄的話,柳聞誠愣了愣,然後道:“他會飛?”

  一瞬間,柳聞誠想起了他昨天說的話“除非他會飛,否則必死無疑!”

  “真踏馬邪門!”柳聞曄忍不住罵道,“從十幾米的高空摔下來居然沒死!”

  說完,柳聞曄又看了一眼手機裏發來的消息然後對着坐在對面的柳聞誠道:“哥,陽秋說劇組報警了,現在要我們救他!哥,怎麼辦?”

  只見柳聞誠喝了一口手中的威士忌,然後平靜地對柳聞曄道:“救什麼?”

  “不救嗎?”柳聞曄愣住。

  “不救。”柳聞誠平靜地說道,“刪了他。”

  “哦,好。”柳聞曄乖乖聽了他哥的話把對方刪除拉黑了。

  “這樣做真的好嗎?”柳聞曄看着柳聞誠道。

  只見柳聞成搖了搖手裏的酒道:“一個廢物而已,難道還要我花金錢和精力保他?”

  什麼謝折月會飛?一看就是對面把事情辦砸之後找出來的藉口。

  “可是,他們會不會順藤摸瓜找到我們?”柳聞曄問道。

  “都是口頭上說的,有沒有籤我的名。”柳聞誠神色淡定道。

  “可是,哥你不是給了他一張卡嗎?”柳聞曄道。

  “我讓助理去銀行掛失了,那張卡是我在喝酒的時候弄丟的,至於爲什麼會在周陽秋身上,我就不知道了。”柳聞誠如此道。“哥,還是你厲害啊。”柳聞曄笑着說道。

  而還在劇組的周陽秋則是突然發現對面刪除拉黑了自己,他知道對面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了。

  而謝折月則是在一旁和崔景劉巖聊着天,說如果警察找出割斷繩子的人是誰該用什麼罪名起訴他。

  “就故意殺人未遂吧。”謝折月喝了一口水笑着說道,“赫連家的律師團隊都非常不錯,一定會讓法官頂格判刑的。”

  “那可是十年啊!”劉巖拿出手機專門查了一下後道。

  “是啊。”謝折月笑了笑道,“可以陪我養父一家人一起蹲大牢,多好。”

  沈夫人因爲侵佔他人遺產進去了,瀋河因爲□□進去了,沈容心因爲篡改他人高考志願進去了,沈安因爲經濟犯罪進去了,一個個都有了固定的工作,沈容心的粉絲說不定還可以拿到他們哥哥親手印刷的考試試卷。

  周圍的人看着謝折月一臉淡然地說出這句話忍不住汗毛倒豎,心裏覺得謝折月真可怕,一個娃綜的時間,談笑之間就把養父一家人全部送進了監獄。

  而周陽秋的心裏卻是快要崩潰了,他真的害怕警察會查到自己的頭上,然後坐上十年的牢。

  就在謝折月說話的時候,警察已經趕到了現場開始調查取證。

  “威亞的繩子是被人用利器割斷的。”

  “你們之前使用的時候有檢查過威亞的情況嗎?”警察開口問道。

  前去交涉的負責人道:“我們開拍前一小時會進行道具檢查,我們的工作人員很確定開拍前一小時威亞是完好無損的。”

  警察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做下了記錄,隨後他開口問道:“那麼,威亞是開拍前一小時後被人割斷的。”

  “當時負責威亞的人在做什麼?”

  “我們在舉行開機儀式,整個片場的人都去了。”

  “那你知道有誰離開了開機儀式的現場嗎?”

  “這……人太多了……我也記不清。”負責人有些爲難地道。

  演員、演員助理,再加上工作人員,整個片場幾百號人,他哪裏能夠記得清有什麼人。

  但是幸好的是,在這裏拍攝的就他們一個劇組,應該不存在別人混進劇組的可能性。

  就在這個時候,攝影師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道:“我錄製了開機儀式的整個過程。”

  警察聞言立刻取證,準備看完整個開機儀式,對離開了開機儀式現場的人進行審問。這個時候,周陽秋的臉色不由一白,他是離開過開機儀式的,有一段時間鏡頭裏肯定是找不到他的人的。

  然而謝折月見此卻是神情淡定,他早就料到了周陽秋是這個時候去割斷威亞繩子的。

  等警察取完證問完話離開後,謝折月坐在椅子上漫不經心地和一旁的崔景開口道:“不知道想要害我的人收了什麼樣的利益。”

  “但是!”說着,謝折月不由一笑,“如果我受傷了,就算是他背後的人也承受不住赫連家的怒火。”

  一旁的崔景聞言笑道:“被利益衝昏了頭吧,也沒想過後果是不是他能夠承擔的。”

  崔景在娛樂圈見過太多這種爲了一步登天什麼都做的人,結果反而是害人害己,所以這一次也不例外。

  與此同時,赫連瀛舟特意抽出上午的時間已經帶上了赫連決去幼兒園報名。

  這座幼兒園離赫連家的老宅不算太遠,是採用雙語教學,幼兒園設施齊備,幼兒園的老師也是非常負責認真,同時學費也是非常的高。

  曾經的謝折月會爲赫連決幼兒園地學費頭疼,現在,赫連決想上海城的哪個幼兒園就上上哪個幼兒園,全海城的幼兒園順便他挑。

  於是,在今天早上,赫連決繃着一張小臉在赫連瀛舟的陪同下來到了幼兒園的大門口。

  幼兒園的大門口全都是家長和三到五歲的小朋友,氛圍都是歡快活潑的,要不然就是哭着要爸爸媽媽的,只有赫連瀛舟和赫連決這裏格外凝重。

  “我不想去幼兒園。”赫連決在看見那羣哭鬧的小朋友恨不得立刻退回車上。

  然而赫連瀛舟卻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赫連決,他看着手裏的赫連決道:“你答應過折月什麼?”

  赫連決聞言想要直接暈過去,他纔不想和一羣可以魔音貫耳的小孩子待在一起!

  “我答應他會好好上幼兒園的。”赫連決一臉猙獰地回答道。

  “答應了就要做到。”說完,赫連瀛舟強行把赫連決拽進了幼兒園。

  赫連決:……

  赫連瀛舟帶着赫連決前來報名,自然是幼兒園的校長親自接待,在確認所有手續辦理齊全之後,赫連瀛舟這才把赫連決交給了幼兒園的老師。

  “不許欺負同學,不許帶頭鬧事。”赫連瀛舟開口叮囑道。

  一旁的老師聞言道:“我看小決很乖的,他……”

  沒有等老師說完,只聽見赫連瀛舟道:“不許欺負老師。”幼兒園老師:“呃……這……”

  赫連決聞言一臉不耐煩地道:“好啦,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赫連瀛舟見此站起身來看着一旁的幼兒園老師道:“麻煩你照顧他了,他很聰明,可以不用把他當普通小朋友對待。”

  “好,好。”幼兒園老師點了點頭。

  隨後,赫連瀛舟便轉身離去。

  那邊的幼兒園老師看着赫連決道:“小決跟老師去班級吧,那裏的小朋友都很可愛。”

  說完,幼兒園老師便把受伸了出來,赫連決聞言有些不屑,但還是乖乖地拉住了老師的手,跟着老師一起去自己所在的班級。

  而赫連瀛舟在走出幼兒園之後,他便接到了謝折月的電話。

  “喂?”赫連瀛舟出聲道,“你今天不是在拍戲嗎?”

  謝折月趴在酒店的牀上對赫連瀛舟道:“拍戲的時候出了一些問題,所以今天休息。”

  “什麼問題?”赫連瀛舟皺着眉頭問道。

  據他所知,如果不是出現重大問題,劇組一般不會隨意停止拍攝。

  只見電話那頭的謝折月道:“有人在我用的威亞上做了手腳,但是我會飛啊,所以他沒得逞。”

  話音落下,赫連瀛舟的眉頭狠狠皺起,他道:“你有沒有受傷?怎麼現在才和我說?我馬上訂機票過來看你。”

  “我沒事!”謝折月連忙道,“我可是能夠帶着你飛的人。”

  “還有,這件事我已經報警了,我覺得是柳家那邊的人做的,我會處理好的。”謝折月小聲地對赫連瀛舟說道。

  只見赫連瀛舟板着臉問道:“我對你告白的時候說過什麼?”

  “說過什麼?”謝折月愣了一下,然後回憶道,“你是我永遠的僥倖?”

  “所以,爲什麼不多依靠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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