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季远溪收回视线:“我是挺好的,但我觉得你那边的女鬼可能不太好。”
俞岚的声音更干涩了,好半天才从喉咙挤出一句:“远溪道友,冒昧问一句,敢问家师是不是姓唐名三藏?”
“不是啊,你也知道唐老师父?”
“话本裡看的。”
“喔。”還以为他也是穿越的来着,季远溪這样想着,沒注意嘴裡溜出去了些什么:“我师父是冰霖。”
說完才后知后觉的懵了一下,原来原主的师父叫冰霖?不是宗主?那宗主的名字又是什么,居然难道不是姓宗名主嗎!?
书裡截止季远溪看到的部分沒出现叫這個的,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冒出這句话,有点奇怪地摸了摸嘴。
俞岚愣了一下道:“不可能!冰霖大人早在几百年前就死了
季远溪也跟着愣了一下:“哦……我随口乱說的。”
俞岚的眼黯淡了些:“是這样嗎。”
季远溪问:“這個人你认识?”
俞岚缓缓道:“他和家师渊源颇深。”
季远溪不知道說什么了:“哦……”
看俞岚的神情显然不想再提起了,季远溪也不好再问下去,于是說:“我們去大殿看看吧。”
大殿的门上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很难让人想到白日裡无数人从這裡进出,季远溪不禁道:“這庙宇真的每天都很多人過来上香拜佛嗎?”
季远溪想伸手去摸一把灰闻闻,俞岚拉住他摇摇头:“当心有诈。”
俞岚用灵力推开门,两扇门发出沉沉声响缓缓打开,一行人站在门口两侧,提防门裡面有可能会出现的未知东西。
沒有出现预想中扑出来的妖邪,裡面安安静静,仿佛什么东西都沒有。
大殿裡瘴气更浓,俞岚提剑进去,用灵力观察一圈,香炉和佛像上全挂满了蛛網灰尘,一副许久无人打理的破败模样。
俞岚退了出来,摇头示意裡面并无异样,接着带着季远溪和一干惊雷宗弟子把偏殿侧殿都看了個遍,同样沒什么发现。
只剩最后一座后殿了,一行人在后殿前站定,那缕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忽然再次萦绕在鼻尖。
后殿门上挂了把锁,俞岚将其劈开,锁掉落在地后奇怪的事情顿时发生——无人去开的门竟自己缓缓打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骤然冲了出来,伴随着一道黑乎乎的人影。
“小心1俞岚叫了一声,抬剑去斩,那人影发出一道惨叫,从半空中猛然跌落,在地上不停挣扎扭动。
俞岚沉声道:“何方妖孽,报上名来
人影痛苦地挣扎,发出的声音难听无比:“我是……万虚阁的……弟子……”
“万虚阁弟子?”
那人挣扎着掏出门派信物,俞岚脸色一变,犹豫一瞬将人扶了起来,谁知那人忽的掏出一個圆形法器,迅速朝俞岚胸口拍去。
“小心1季远溪一直警惕提防,见状直接抬脚去踢,一個猛踢把对方踢地飞出去,法器从他手裡跌落,“骨碌碌”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那人飞的老远,直到撞到墙才狂吐口血倒在地上。
惊雷宗弟子纷纷:“哦!仙长好厉害
“……”俞岚回神,“多谢。”
而后走到那人面前,用剑去指:“我想问什么你应该都知道吧,自己說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你
那人凄惨一笑道:“我的确是万虚阁弟子,至于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俞岚剑逼近几分,“不說?”
万虚阁弟子索性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杀了我吧。”
惊雷宗弟子们小心翼翼凑過去围在一旁悄悄的看,季远溪捡起法器也跟了過去,看了一眼道:“這個法器挺漂亮埃”
万虚阁弟子闻言睁眼:“還给我
季远溪做了一個藏的姿势:“不给。”
万虚阁弟子:“那是我的东西
季远溪:“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眼下你都要死了,還想着把它一起带下黄泉,想的美,告诉你,现在它姓季了,我的东西我想干嘛就干嘛……唔,反正也沒用,那就把它丢进粪坑吧。”
“……”万虚阁弟子喉咙抽了一下,闷声說:“你们想问什么,问吧。”
季远溪:“那我就问了?”
“问吧。”
“那我真的开始问了?”
“……问啊
“那我真的真的开始问了?”
“你倒是问!?”
“那我真的真的真的开始问了?”
万虚阁弟子处于崩溃边缘:“你到底问不问!?”
季远溪蹲了下去,笑吟吟看着万虚阁弟子的脸:“刚才那女鬼好漂亮,我想来一段人鬼恋,你能把她介绍给我认识嗎?”
俞岚和惊雷宗弟子们:“……?”
万虚阁弟子挪开视线:“我不知道什么女鬼?”
“哦,你不知道埃”季远溪敛了笑,“那就留你沒用了,俞岚小哥,杀了他吧。”
“等一下1万虚阁弟子忙道:“你是指之前魔修杀人拿来炼的那些女鬼嗎!那魔修被我杀了,女鬼我沒办法处理就让她们自便了
“多久之前杀的?尸体呢?你身上那么多血,伤也是魔修弄的吧。”
“两天前,尸体被我用药粉销毁了,伤确实是魔修弄的。”
“原来是這样。”季远溪轻轻叹口气道:“我們都是仙门中人,沒有自相残杀的道理,本以为你背叛仙门搞歪门邪道去炼鬼,沒想到是出自魔修之手,你還把那魔修杀了,那同为仙门中人的我們应该要救你才是。”
万虚阁弟子方才就被季远溪一番话弄的快崩溃,又被拐着弯的问出女鬼来历,心知对方审问人很有一手,当下听见這种說救他的话,一时竟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干嘛用怀疑的眼神看我,我說救你是真的。”季远溪眨了下眼,眼中尽是诚恳,“只是我很好奇,为什么白日裡香客那么多的庙宇,一到晚上就破败至如此?”
对方眼中闪着无穷的求知欲,這個問題沒什么威胁,還能刷一下美人好感,万虚阁弟子便答了:“其实很早之前那魔修就把庙宇裡的人都杀光了,白日裡用障眼法让庙宇看起来很干净,還用木偶装作僧人念经,但這些都是假的,所以……”
“所以時間久了,庙裡就落满了灰。”
“是的。”
季远溪歪了下头,看似不经意的和俞岚笑着聊天:“俞岚小哥,白天我們来上香的时候怎么沒看出异样?”
俞岚心领神会回道:“人太多,加上障眼法掩盖的好,和寻常之处沒什么区别,就疏忽了。”
“那……但魔修不是两天前就死了嗎,为何人死了,障眼法還可以继续存在?”
万虚阁弟子:“!!
季远溪收了笑,沉下脸看他:“无中生魔修?我看你就是那個‘魔修’,身上的伤是别的发现此处异样的仙门弟子弄的对吧!就像你之前扑過来想杀我們一样,和那仙门弟子打斗,然后把那個人杀了对嗎?”
万虚阁弟子满脸震惊,彻底崩溃了:“你!!
“我什么我。”季远溪把法器砸到他脸上,“這破法器還给你。”
法器触到万虚阁弟子脸上的血,竟在瞬间化成一团火,直接暴涨开来把人吞噬了进去。
速度极快,不過才听到万虚阁弟子几声惨叫,法器已经把他整個人都烧沒了。
惊雷宗弟子们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叫的声音比万虚阁弟子的惨叫声更大,俞岚沉着脸呵斥:“好了,别丢人了
弟子们一個两人脸上带着吓出来的泪抬头,震了片刻,又开始了一连串的尖叫鸡发言——
“死了死了!那個炼鬼的仙门弟子已经死了
“太吓人了,居然有人杀人炼鬼
“還好咱们有师叔和仙长保护
“是啊還好有他们在
“师叔好棒,仙长好厉害
“仙长的套话水准一流,我也想学
俞岚:“……吵死了,闭嘴。”
尖叫鸡们瞬间变成哑巴鸡。
季远溪沒想到法器直接把人烧死也有点吓到,问:“城镇裡失踪的都是女子嗎?”
俞岚:“是的,都是女子。”
季远溪:“为什么城裡其他人一副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這就不知了。”俞岚:“我們先出去吧。”
一行人前往庙宇大门,发现大门打不开,又去后门,竟然也纹丝不动根本打不开。
一名弟子问:“那人不是死了嗎?怎么禁制還沒解除?”
俞岚拍拍他的头:“障眼法和禁制不同,禁制除非主人解除或者被人破开,否则是会一直存在的,你回去可要多读些书。”
那名弟子羞愧道:“一定多看书
另一名弟子问:“那现在是要强行把禁制破开嗎?”
俞岚摇头:“不行,這禁制融了血,霸道无比,除非把庙宇毁個一半,否则不能破开。毁掉庙宇是对神明的不敬,所以我們不能這么做。”
那名弟子失望道:“那该怎么办……”
俞岚道:“我昨日听城裡居民闲聊,偶然听到他们說起這庙宇裡有一條暗道,是为了防止失火修来逃生的,或许我們可以找找這暗道。”
惊雷宗弟子们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眼见又要开始尖叫,俞岚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们:“闭嘴,什么也别說。”
大家分散去找,很快就在后殿的一处坐垫下找到了不知通向何处的暗道。
季远溪道:“俞岚小哥,未免有其他变故,你先在上面陪着他们,我去前面探探路,確認安全就马上回来找你们。”
俞岚道:“好,多加小心。”
季远溪愉悦地捏了捏手心,好久沒玩密室逃脱了,他最擅长玩這個,可太怀念了!
暗道很窄,一排仅能容纳一人通過,季远溪在暗道裡走了许久,忽然听到人声,心知离出口不远,加快速度朝前走去。
暗道尽头是一块木板,季远溪不发出任何声音的悄悄把木板朝旁边挪了一丝缝,立刻有光线洒进暗道。
這光线不是太阳的光芒,而是烛火和灯光的照耀。
季远溪正准备看看通向哪裡,思考该如何避开外面的人出去,蓦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不過是简单的一個“好”字,他的手却不禁凝固在原处,再也不敢动了。
……顾厌怎么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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