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如今是沒那個必要了。
遗留了物件在酒楼裡,季远溪让顾厌在原地等他,他只身前去酒楼,到后远远便看见牧光远脸色阴沉地堵在门口,看样子似乎在這等了许久。
“好你個季远溪,昨晚竟然一夜未归,不对,是一天一夜未归
迎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這人是谁啊?和庄主大人有過节?”
“听庄主的语气,似乎是关系不错的样子。”
“我听上去怎么感觉是那种关系?”
“啊,难道是……”
路人的窃窃私语尽数入耳,說的好像季远溪是個背信弃义抛妻弃子在外花天酒地的渣男一样。
季远溪懵了一瞬,道:“我跟你很熟?”
說完径直走进酒楼。
季远溪步伐很快,牧光远快步才得以跟上,“你就說你为什么一天一夜未归吧
“???”袖口被扯住,季远溪一脸莫名其妙,“我有事?不行?”
牧光远警惕地看了圈四周,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去见哲弟了?”
季远溪直视他說:“沒有。”
然后甩开他,走进房间拿东西,“我要走了,你不是說要把我的命留在這裡嗎?”
牧光远跟进房,掩饰般地笑了两声,“我那是吓唬你的,你還真信了?”
“信什么?”见季远溪许久未归,一個移形换影现身在房间的顾厌问道。
牧光远下意识一望,竟是他之前见過的和季远溪一起的男人,脑中顿时冒出一個想法——此人不好惹。
季远溪煽风点火:“牧庄主,你上次同我說把這人杀掉了,怎么他還活着?”
牧光远用扇子扇风,顾盼道:“……我那是开玩笑的
顾厌不带感情地看了他一眼,“乱說话,小心你的舌头。”
牧光远瞬间感到一阵彻骨的凉意顺着脊梁骨爬上他的背,冷汗一下子浮上额头,“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牧光远麻溜的滚了。
顾厌看向牧光远跑走的背影:“此人纠缠你?”
“沒有。他是点星庄的庄主,和炼制吸魂阵法有关的那個人。”
顾厌就一副不想管的模样了:“嗯。”
季远溪:“……你不是說有仇要报嗎?你要去嗎?”
“报完了。”
“?”季远溪,“這么快。”
“嗯。”
季远溪垂着头不敢看顾厌,用有些怂的语气开口:“那我們就在這裡分开?我去找云洛他们,你……你等我們回宗门了再来找我,我到时候就带你去禁地。”
反正也照宗主的话带他出来了……
季远溪能感受到有视线落在他身上,但他沒有听到对方說话,隔了好一会才听见了一個字。
“好。”顾厌說。
好耶!
又能多苟一段時間了,到时候再多拖几個月回去,量顾厌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好耶!
“那我們就此分别吧。”說着季远溪怕他反悔,赶紧走了出去,到门外一脸轻松地朝顾厌挥了挥手,“下回见。”
顾厌的目光静静的,沒有說话。
季远溪在酒楼醒后第一時間就通過衍月宗联系用的信物玉牌给苏云洛他们发了信息,但一直沒收到回复,当他走出东岭镇后,玉牌倏然亮了起来。
季远溪费力辨认着:“……师叔……我們在……清……霜宗。”
季远溪想起,清霜宗的宗主,名为凌墨,正是书裡苏云洛的备选攻之一。
旋即御剑而去。
听闻第一宗门的霁月尊者要来,清霜宗摆起了大阵仗迎接,季远溪震惊于原主面子如此之大的同时,又意外看见了那個让他胆战心惊的人。
“……顾厌,你怎么在這?”
救命,這個下回见是不是過于快了点!
顾厌凝视前方景色,并未把视线转過来:“来找人。”
“?”季远溪问,“你在清霜宗有认识的人?”
“烈狐。”
季远溪:“……”
完蛋,忘了顾厌在找烈狐的麻烦,還忘了烈狐就在清霜宗。
顾厌垂眸,终是把头侧了過来,扯开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好巧,又遇上了。”
季远溪下意识就把视线挪到别处,哥哥,别用這個表情看我,我会害怕!
這时苏云洛跑了過来,“师叔……咦?原来你们是一起過来的呀?”
“哈哈哈哈哈……”季远溪只好說:“是的。”
仙门百家,各花齐放。清霜宗在宗门榜上排名中游,属于三四流宗门,季远溪一行人前来,自是受到最尊敬的待遇,住的地方也是最好的亭台楼阁。
夜晚,季远溪在房间裡好奇的這看看那看看,随着一声轻微声响,竟被他发现书柜后的一條密道。
该死的胜负欲一下子就起来了。
他不服,他還想玩密室逃脱。
密道曲曲折折,蜿蜒崎岖的不知通向哪裡,但并不长。
季远溪很快走到尽头,悄悄推开内裡的门。
裡面是一间暗室,季远溪用灵识在黑暗中看了一圈,看上去還是一间书房,只不過摆满的全是些话本和坊间杂谈之类的故事文集。
书柜上摆的整整齐齐,唯有一本有半边余在外面,似乎是之前翻阅的人走的匆忙,沒来得及仔细摆放。
季远溪把书抽了出来。
书沒什么奇特的,讲的都是类似聊斋裡的故事,什么人妖之恋,人鬼情长久,他随便翻了几页,蓦然从书本中掉了一张纸下去,是之前夹在书裡的东西。
季远溪将其捡起,轻轻念出上面的字:“拿此书,阅此者,魂魄将归吾所有。”
手一抖,那纸片在空中飘荡,缓缓坠落中竟然不见了。
季远溪脸色发白,把书往書架裡随意一夹,匆匆离去。
叫你乱逛,叫你好奇心起床瞎蹦哒!
季远溪蹲在床上,抱着膝盖默默,像一個在等发芽的土豆。
顾厌似乎是路過,在窗外借着月色看他:“今晚不修炼了?”
季远溪抬头,满脸委委屈屈,看上去就像一只耳朵垂下去了的白绒绒兔子。
“怎么了?”顾厌问。
“我……我……我好像惹上事儿了,顾厌……不過我不会任他宰割,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顾厌进房,他站在床边,淡淡的朦胧月光打在他身上,“說来听听。”
一有事的时候就出现了,這個男人,好懂他。
季远溪仗着顾厌暂时不会鲨他,把他无意中发现密道和暗室的事說了出来。
顾厌听完,甚至连思考都沒有便冷笑一声道:“不是你的問題。”
“是嗎?”季远溪抱着膝盖,伸了伸脖子,好像发了点儿芽一样。
“你就沒想過,为何要把你安排到這间房?”顾厌道,“若你沒有自行摸索,也会有其他办法让你发现密道,或者换种說法,也一定会让你看到那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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