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他的瑤兒變了
就是覺得,嗯,他和妹妹好像變得礙眼了。
沒有變成正院內室客人的陸景之,這個夜裏用實際行動享受到了內室主人該有的待遇。
以往會掙扎着試圖將他推開的顧瑤,這一晚竟也一直纏着他。
陸大人節後上朝每日都神清氣爽,讓摸不清頭腦的一衆朝臣便將視線轉到了胡茂學身上。
不是老尚書要致仕了吧!
可陸景之做戶部侍郎這纔多久?
將戶部只差一點就徹底交出去的胡茂學每日盯着各種目光,優哉的上朝又氣定神閒的回府。
他這般依舊讓衆人越發看不透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陸大人的好心情就維持了兩日,十九這日早朝上時刻被人關注的陸大人臉色黑沉,眉眼間布着陰雲,不小心同他對視一眼,也許都會倒大黴!
胡茂學依舊悠哉,別人怕陸景之他可不怕,畢竟他身上那點招人惦記的,早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陸景之一整日裏心情都不佳,他怎麼都想不通明明湯藥中間只間隔了幾日,怎麼會這麼湊巧。
若是早知道顧瑤會懷上,他那日爲什麼還要坦白從寬!
又被她算計去了一個孩子!
陸景之越想越是煩躁,越是煩躁面色就越是難看。
下屬進來送東西,全都小心翼翼,就怕一不留神就做了炮灰。
陸景之心情不佳,顧瑤卻是心情大好。
想到某人難以置信又後悔莫及的神色,她通身都是扳回一成的舒暢。
馬氏一直嫌陸府人丁不興旺,她想生但身體已經不允許。
知道顧瑤有了身孕,就歡喜的開始張羅補品。
又將顧瑤手中的差事全部接走。
顧瑤養胎無事,爲了照顧一直黑着臉的某人的情緒,她也沒出府。
就每日去陸星然屋中坐一坐,再跟魏欣雅說說話。
給安兒寫的話本子已經印出一冊,安兒和陸臨之都愛不釋手得每天都要讀上一遍。
小傢伙們這麼捧場,顧瑤自然要再爲他們寫出幾本。
陸家書坊出的孩童話本,每次刊印出擺到書架上,就會被瞬間搶光。
還有不少人守在鋪子裏,只等書冊擺出來就立即買上一本。
顧瑤尋到了事情做,每日就坐在書房裏寫着話本子。
陸景之只鬱悶了兩日就開始擔心,但他白日裏不能不去上差,他對戶部的掌控力還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擔心顧瑤會不顧身體,爲了兒子太過耗損精力。
他只能抽出時間晌午趕回府裏陪她用午膳,再陪她睡下後纔出門上差。
不過幾日,他就同齊元洲之前一般,整個人都清減下來。
他這般顧瑤心中就再沒了扳回一城的竊喜,看着他清瘦下來的臉頰很是心疼。
“你晌午別特意趕回來了,寫給安兒看到話本子我已經又寫了兩本出來,最近都不會再動筆。”
天天坐在書房中寫孩童話本,就算故事是她從前看過的,要努力回憶還要寫在紙上,也要耗費不少精力。
她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嗯,年紀大了,這一胎明明月份還淺,她就有些力不從心的疲憊。
陸景之拉着她的手,將人往內室帶着。
“無礙,我在戶部也放心不下你,不如回來看看你。”
每次顧瑤懷孕,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都容易胡思亂想。
所以就算來回奔波有些疲累,也好過他見不到她,心中惴惴。
顧瑤打了個哈欠,在他懷裏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那就回來吧,我想每日都能多看你幾眼。”
她攬着他的腰,話剛說完人已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陸景之垂眸看着她,她這次有孕同以往都不相同。
似乎,很依賴他。
夜裏也要攬着他縮在他懷裏才能睡得安穩。
修長如玉的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拂過,帶她睡得沉了,這才緩緩抽回身子。
離開前,餘光掃到她微微皺起眉頭,他俯身在她臉側落下一吻。
在顧瑤養胎,陸星然坐月子間,轉眼進入二月。
貪黑起早看書寫文章的陸瑞之終於要迎來了會試下場。
有心想來看望兒子的陸婉華,馬車幾次到了陸府門前,都沒能進來,無奈只能哭着回去。
這件事顧瑤沒有迴避陸瑞之和魏欣雅:“你安心準備下場,旁的事等你高中之後再說,三年一次,我相信你是有成算的,知道什麼最重要。”
陸瑞之沉默了許久,最後對着顧瑤微微躬身。
“謝嫂嫂提點,瑞之記下了。”
他娘已經嫁人,不論他是否改了姓氏,以後都不再是一家人。
他明白嫂嫂的提醒,她在告訴他沒有誰比個人的前程更重要。
沒有前程,他就只會變成拖累。
陸瑞之回去做最後準備,魏欣雅坐在顧瑤房中,猶豫心中的話到底要不要說。
扯着帕子間,擡頭對上顧瑤鼓勵的目光,她輕咳一聲。
“嫂嫂,我上個月給二嫂去了書信,問了她玉城那邊的情況,二嫂說玉城很好,呆的久了會覺得那邊比京城要自在得多,她邀請我過去,我已經回信答應下來了。”
陸恆之下個月要回京一趟,到時她會跟他一起去玉城。
這是她想了多日後想到的最後辦法。
如果她繼續留在京城,她娘和陸家之間一定還會如現在這般僵持。
那日之後她就已經後悔了,她不該衝動得讓她和母親之間的事不該鬧得人盡皆知的。
現在所有人都將過錯推到她娘身上,這樣的結果讓她有些心慌。
她怎麼會又變得如此不孝順了?!
可,讓她如京城各府的貴女那般,每日守着自己的院子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真的做不到。
而且她姓魏,是個讓她娘回憶起來就會覺得前半生很失敗的形式。
所以她在努力想了許久後,最終決定離開。
如果去一個無人照應的地方,不論是她娘還會嫂嫂和舅母,她們全都不會同意。
所以玉城於她而言是最好的選擇,若是可以她想在那邊尋個夫家,以後就留在那裏。
京城再好,從不是她的家。
她不是侯府的小姐,也不是陸家的姑娘,唯一的哥哥都改了姓氏,她不想再讓大家因她爲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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