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猹媚子 作者:全金属弹壳 好书、、、、、、、、、 使用了阴钱后,他照例感到虚弱萎靡。 所以一夜好眠。 醒来后已经日上三竿。 大力村贫穷,但以前家家户户养鸡鸭,村民家裡头還是有点荤腥的,比如鸡蛋。 早餐便是鸡蛋饼配小咸菜,云松挺喜歡這口的。 村裡用的鸡蛋可是正经土鸡蛋,烙出来的鸡蛋饼色泽金黄,上面撒了鲜嫩的小葱花,金碧相间看起来就开胃。 他现在需要进补,鸡蛋饼一摞一摞的吃,吃的不亦乐乎。 胖猹闻见香味站在他旁边举起小爪求投喂。 云松分给它一张鸡蛋饼,它蹲在地上用俩前爪抱着吃的一個劲吧唧嘴。 蒲老实看到這一幕心疼的直咧嘴。 村裡只有产妇和病人才能吃上鸡蛋饼,其他人不管是老人還是娃娃都沒這福分。 云松吃饱喝足,对蒲老实招招手。 蒲老实屁颠颠跑過来问道:“真人,再给您来几张鸡蛋饼?” 云松摇摇头道:“福生无上天尊,多谢村长款待,小道已经吃饱了。” 蒲老实纳闷道:“那您叫小人過来是?” 云松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他。 這是他从辘轳首老鬼身上所得到的银票之二,价值是每一张十枚银洋。 蒲老实一看眼珠子差点凸出来,他叫道:“這是?” 云松擦着嘴道:“小道支付的饭钱和住宿费。” 蒲老实急了,說道:“真人住我們村裡是我們村的福分,我們哪敢找您收钱,再說也用不着這么多,您给几個铜元就绰绰有余。” 云松說道:“不必多言,這钱你留下,但不是给你的,是给你们村裡的。你们村裡不是丢了全部的鸡鸭嗎?拿這钱去买一些鸡苗鸭苗分给村民,這次可看好了,别再……” 他话沒說完,蒲老实跪在了地上,双手撑地使劲磕头。 云松赶紧扶起他道:“這是干什么?” 蒲老实抬起头,老泪纵横:“真人啊,小人知道您是看我們村裡穷,可怜我們,施舍我們。小人替全村百姓给您磕头,您才是得道高人,您是我們村的大恩人啊!” 云松苦笑道:“這话言重了,你赶紧起来吧,把银票收起来,别让外人知道,以后用来改善乡亲们的生活,只要大家能過的好一些,那比什么都好。” 天色大亮,他带上人再次前往瓜田。 蒲老实应当把他给村裡捐了二十银洋的事告诉了村民裡的骨干,总之村汉们老老实实跟他进瓜田,对他恭敬有加。 但瓜田裡的标记沒了。 他们曾经在枯萎瓜苗的根系处插了一根木头、堆放了一些石头。 现在木头沒了,石头也沒了。 谁挪走了? 空荡荡的瓜田让众人难免心生寒意。 這样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之前他们是在午夜进入瓜田找到了那棵奇怪枯萎的西瓜,具体位置云松不熟悉瓜田,所以压根记不住。 村民倒是熟悉瓜田,可是他们有夜盲症,要不是云松声音定位,他们找不到那地方。 现在标记沒了,所有人都抓瞎了。 王有德谨慎的說道:“要不然别找了,這可能是天意,老天爷不想让咱们继续查這件事,咱就别查了。” 村裡人一脸畏惧的点头。 云松觉得這是有人在幕后捣鬼。 但具体怎么回事他也满头雾水,只能猜测說這片瓜田某個位置藏了一样過东西。 這东西应当很玄奇、很珍贵。 无从可查,他同样沒办法,這让他心裡憋闷。 道观裡的钱眼儿、山裡的砍头村,现在還有瓜田裡的玄奇之物…… 他来到這世界沒多少日子,结果遭遇了好几個谜题,让他很是不爽。 特别是砍头村的事。 他怀疑昨晚自己遇到的无头鬼跟砍头村有关。 于是他问王有德:“砍头村到底怎么回事?” 王有德挠挠头道:“在下也不清楚,反正一個村裡的人突然之间全沒了脑袋……” “不是突然之间沒了脑袋。”蒲老实摇头,“是第一天死了一個人,第二天死了两個人,第三天死了三個人,就這样类推下去,最终全村灭口!” 王有德吃惊的看向他问道:“你知道内情?這事不是一桩秘闻嗎?” 蒲老实沉默了下来,他掏出烟袋锅子往裡塞了点粗糙的烟草叶,开始吞云吐雾: “這件事在我們山裡头是個禁忌,我大约知道一点内情,但不太敢說。” 說到這裡他看向云松:“不過若是真人想要知道的话,老头子无论如何也得把知道的消息說出来。” 他正要继续說下去,云松先问道:“你如果說出這些消息,会有麻烦?” 蒲老实抬头看向连绵的山丘。 昏黄的老眼裡有着森然的寒意:“我們穷山僻壤的地方规矩多,有一條是山多水深处,开口不谈鬼。” “村裡山精水怪多,指不定哪裡就藏着個什么,所以一旦谈起這种事,你不知道在听的是否都是人。” “如果被非人的东西听了你谈论這种事,它们会认为你对此感兴趣,它们晚上便会去找你。” “特别是会与自身有关系的诡闻秘传,本村的村民更是避而不谈。” “恰好,你们想了解的這個鬼村便与本村有些纠葛。” 听他這么說,云松便断然道:“村长不必为难,君子不夺人所爱、不逼人从事,你不适合谈的话就别谈了。” 蒲老实說道:“多谢真人体谅,但真人想要了解這個村子,老头子不能有瞒着你的地方。” 云松长笑一声道:“福生无上天尊,老村长言重了。老话說的好,天下沒有不透风的墙,關於砍头村的消息,肯定不会只有你们村裡人知道。” “所以既然你们村裡不便說出,那小道再去找其他人询问即可,难道你认为小道沒有你们帮忙,就会再也查不出這件事的内情嗎?” 蒲老实還要說话。 他挥手制止并以肃杀的目光扫视瓜田,准备装個逼来给此次瓜田调查画個句号。 這时候有人陡然叫道:“那個猹在干什么?” 云松随着這人目光看去,瓜田深处藤蔓瓜叶中,有一片片土在往外飞。 又有村汉說道:“它要逃跑,它要挖洞藏起来。” 猹很会挖洞。 云松带众人赶過去看。 听到他们脚步声,胖猹从瓜藤瓜叶中人立而起,瞪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们。 昨晚光线不好,云松沒看清這小东西的样子,现在它抬头与自己凝视,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 這只猹整体是两头白中间黑——白脑袋白尾巴黑身子,其中白脑袋上鼻头很黑,面相像狗又有点像黄鼠狼,长鼻子竖耳朵,两眼从眼角往后有一條黑色纹路,好像画了眉一样。 竟然有些妩媚。 它现在像狗一样站起来,前爪耷拉在胸前,黑色的爪子长而结实。 看见云松走来它摇起了尾巴,雪白的尾巴挺大的,跟個炊帚似的在那裡摇晃。 村汉们昨晚看的也不清楚,這会看清的样子,他们一起停下脚步先后惊呼: “這是猹媚子!” “难怪被真人收为守山神兽了,原来是猹媚子!” “幸亏昨晚上沒有杀了它吃肉,否则可就倒霉了!” 听着他们的呼声,云松满头雾水:“猹妹子?什么叫猹妹子?” 他心裡出现了一点猜测。 猹妹子,顾名思义,這玩意儿是不是以后会成精变成個妹子? 心裡突然有点小兴奋是怎么回事? 蒲老实說道:“猹媚子是我們這裡对它们的称呼,它们不是寻常的猹,而是公狐狸干了母猹之后生出来的怪东西!” “真人你看它那尾巴是不是很大?实际上猹的尾巴很小,老话說的好,猹子尾巴长不了。” “不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云松问道。 蒲老实愣了愣道:“哦,猹子的尾巴也长不了,总之你再看它,有沒有感觉到一股狐媚劲?猹媚子就是這样,寻常的猹看起来傻乎乎的,而猹媚子又机灵又媚惑!” 王有德說道:“這就是猹媚子?那真人你不能将它收为守山灵兽,這东西跟狐媚子一样,能媚惑人,能让人失去心智!” 胖猹似乎能听懂他们的话。 蒲老实介绍的时候它昂头挺胸,随着王有德說话它缩起脖子归拢了耳朵。 像個怯生生的小妹儿,满身的楚楚可怜。 云松才不信這玩意儿能魅惑人心,他严肃的說道:“福生无上天尊,诸位不必再对它评头论足,小道自有想法,咱们现在先去看看它在挖什么。” 有种让它来媚惑我啊! 云某何惧! 胖猹绝不是要挖洞逃跑,否则不会看到他们到来后直接人立而起。 不過它确实在挖洞,已经挖出個脸盆大小的坑来了。 众人走過去,胖猹不挖了,跳出来钻到了云松胯下。 云松看向這個位置又看看左右,心裡隐隐有個猜测:“這是不是昨晚那棵枯萎西瓜藤的位置?村长,你们来挖!” 這次村汉们是带着铁锨来的。 铁锨挥舞,沙坑很快扩大。 地下出现了一些根系。 這些根系如同老树根一样,粗细不一、绵延悠长,外表粗糙结实,一個汉子用铁锨铲了好几下才铲断一根。 然后有汁水冒出来。 颜色鲜红浓稠。 像血。 村民们骇然,坑裡的汉子屁滚尿流跳上来,铲断树根那村汉吓得直接跪地磕头。 云松蹲在地上仔细看這些诡异的东西,越看越觉得像树根。 可是附近很大一片区域内沒有树木! 他疑惑的看着這些根系似的东西,感觉哪裡不对劲,但他绞尽脑汁的思索,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