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螳螂捕蝉 作者:全金属弹壳 云松以为自己暴露了! 他心裡大惊。 水猴子触地无声、行走静默,以他的能力无法察觉,所以当初他迎战水猴子還是把令狐猹挂在了屋梁上让它去站得高看得远。 结果现在他成了水猴子,刚暗中偷窥一下,就被曹金栋给发现了? 這曹金栋是高手! 结果曹金栋警惕的看向门外。 透過窗纸,他看到了外面有两個人影。 正准备跳下去试试曹金栋火候的云松愣住了。 原来一切是他脑补了…… 有人出现在了房子之外,一长一短、一粗一细。 敲门声响起。 “梆梆梆!” 曹金栋又问道:“外面是谁?說话!” 无人出声。 只有敲门声。 “梆梆梆、梆梆梆!” 曹金栋阴沉着脸說道:“是人就說话,用不着在外头给我装神弄鬼——你们到底是谁?” 终于有個流裡流气的声音响起:“大少爷,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咱才几天沒联系呢,您就把爷们给忘记了?” 云松在屋顶上乐了。 他就是用咯吱窝听也能听出来,這是癞蛤蟆的声音! 癞蛤蟆怎么来了? 今晚来的值当,收获少不了。 曹金栋皱眉道:“你们到底是谁?再不痛快回答,那本少爷就要喊人了。” 癞蛤蟆冷笑道:“喊,你喊,把你们曹家人都喊来,让他们都听听你曹大少对沈洗梅做的事。” 听到這话,曹金栋浑身大震。 他的影子顿时扭曲挣扎的更厉害! 接着他快步上去打开了门,云松小心翼翼将脑门钻了下去倒吊着脑袋往外看。 不出意外。 他看到了癞蛤蟆和小鱼两個泼皮。 门一开两人立马推开曹金栋走了进来。 癞蛤蟆吊儿郎当的說道:“曹大少……” “是你们?”曹金栋自然认识這两個名满全镇的泼皮,他疑惑而谨慎的问道,“你们两個怎么知道沈洗梅這個名字?” 癞蛤蟆笑道:“阿金、阿水、阿木、阿火,曹大少,你還真把我們忘了個通透呀。” 這四個称呼一出来,曹金栋下意识倒退两步。 他额头顿时沁出了冷汗,问道:“你们两個是其中之二?另外两個呢?” 癞蛤蟆冷冷的說道:“看来曹大少终于想起我們哥几個,不過你還是在装糊涂呀,另外两個?另外两個下场你不比我們還清楚?” “另外两個已经死了!其中一個還是你带回你们曹家弄死的!” 曹金栋是念過书的新青年,脑子转的很快。 一听癞蛤蟆讽刺的话他立马反应過来,震惊的问道:“另一個是二猫?” 癞蛤蟆說道:“你终于承认你杀了二猫這件事了,白天时候你這個**口风不是挺紧的嘛。” 曹金栋压低嗓音呵斥道:“癞蛤蟆,你在本少爷面前最好客气点,收起你那一套江湖习气!” “還有,我沒有杀二猫,我之前甚至不知道二猫就是你们四個人之一!” 癞蛤蟆脸色一沉說道:“事到如今你個**养的還挺有派头,小鱼,揍他!” 小鱼看着他娇柔俊俏的容颜忍不住心软,他暗叹一声英雄难過美人关,說道: “蛤蟆哥你先冷静,曹大少,二猫真是你杀的!” 曹金栋愤怒的說道:“别污蔑人……” “你当时沒有意识,你当时鬼上身了。”小鱼打断他的话,“二猫杀死了刀子,噢,刀子是阿金、二猫是阿火,曹大少你有所不知,刀子和二猫关系可好了。” “但二猫确实把刀子给杀了,他将刀子切成了整齐的碎块,为什么他会這么做?因为当时他就是被那個女人化作的冤鬼给上身了!” “你今天下午头肯定也被它上身了,是它操控你做的一切……” 曹金栋忍无可忍:“不可能!我有信心,這件事绝不可能发生!” 癞蛤蟆狐疑的问道:“你哪来的信心?” 曹金栋說道:“具体的我不便多說,总之那女鬼进不来我們家,只要我不离开這房子它就进不来,更不能上我的身。” 小鱼摇头:“真的嗎?我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家门口的门神是很厉害的道家法器,什么鬼都进不来我家,以前我带女鬼试過,她也进不来。”曹金栋忍不住解释道。 說道這裡他皱眉看向两人,问道:“倒是你们两個是怎么进来的?” 癞蛤蟆說道:“你家门神能拦住鬼可拦不住人,我們兄弟天天偷鸡摸狗,大晚上爬個你们大院還不简单?” 曹金栋问道:“你们爬进我家裡是干嘛?” 癞蛤蟆走到桌子前坐下,道:“干嘛?干你呗!哟呵,這玩意儿不错,這盒子是沈洗梅的梳妆盒?” 曹金栋之前拿出来的八音梳妆盒還在桌子上,癞蛤蟆看到后见猎心喜立马抢到手裡: “难怪我搜了沈洗梅的身却沒搜出钱只搜出一堆的纸笔颜料,原来值钱东西让你拿走了,說,她是不是把钱藏在這盒裡了?” “放下!”曹金栋厉声道,“這不是沈洗梅的,沈洗梅是来老镇写生的,她的钱都在旅馆裡头,怎么会随身携带着进山裡?” “再說一遍,二猫的死与我无干,你们赶紧滚出去,否则小心我叫人!” “你叫呀,你把人都叫来,我們把你杀了沈洗梅的事說出来,让你家裡人都知道原来曹家大少爷是個杀人犯!”癞蛤蟆满不在乎的說道。 曹金栋怒道:“沈洗梅也不是我杀的!” 小鱼走上前去伸手拍他的肩膀道:“曹大少,你跟我們死鸭子嘴硬沒用,咱们通信的信件都在呢,你指挥我們做那种事,你說我們不留個证据敢给你办事嗎?” “再說,你若是沒杀沈洗梅,你怎么会将她炼成那什么、什么五喜女奴……” “是五绝奚鬼奴!”曹金栋說道。 癞蛤蟆和小鱼一起冲他笑了起来。 曹金栋平静的說道:“這沒什么好瞒着的,我确实拥有以沈洗梅所炼成的五绝奚,但我沒有杀她,你们所谓的通信证据……” “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我們要活命,曹大少,对不住了,下辈子我們兄弟当牛做马给你赔罪。”癞蛤蟆见他還不承认顿时恼了,便对小鱼做了個手势。 小鱼拍在曹金栋肩膀上的手掌猛的横扫,直接扫在了曹金栋后脑勺将他给扫晕。 两人上前掏出個大袋子将曹金栋给包裹起来,随即合力扛起他出了门。 曹家大院静悄悄,两人顺着墙根阴影走后门离开了院子。 云松无声无息的跟在后面。 他沿途看到了曹家护院。 现在外面群雄并起,多位大帅领兵四处征战,民间治安很差。 所以大家户会在院中最高建筑上再起一层给护院当做瞭望台,以掌控家裡防御全局。 曹家药房大院也有瞭望台,上面還有一個护院在值守。 這人不可能看不见癞蛤蟆两人。 可是他视若不见,毫无反应—— 云松顿时明白,這曹家被人渗透成肾了。 后院门口有一辆板车,癞蛤蟆两人将曹金栋塞上去后赶紧进入小巷子。 两個泼皮对老镇街道无比熟悉,他们专挑晚上沒人走的地方,一口气到了镇子上游山裡的一处河滩上。 癞蛤蟆从河滩裡挖出一堆东西开始布置,他自己忙活一通不耐烦了,道:“小鱼你干什么呢?過来帮忙!” 小鱼說道:“蛤蟆哥你先忙,我、我摸摸曹大少身上有什么值钱东西,咱拿到解命符后不是得连夜离开镇子去沪都嗎?沪都可是十裡洋场大都会,沒钱不行呀!” 癞蛤蟆怒道:“少他娘扯蛋,你就摸個值钱东西你摸這么久?你都给他摸出水来了吧?” “别耍花花心思,赶紧来干活制作解命符,咱俩都快他妈妈沒命了,你這畜生還寻思裤裆那点事呢!” 他骂骂咧咧的說着,结果說完了小鱼也沒回来。 這让他勃然大怒的回头。 然后看到小鱼翻着白眼飘在空中。 好像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掐着小鱼脖子将他拎了起来! 曹金栋面无表情的坐在车子上:“俩傻逼,扫我脖子一下就把我扫晕?你们当自己是绿林好汉?” 癞蛤蟆惊恐倒退,结果沙滩松软把他给陷住了,他便回身去爬。 曹金栋不再看他,径直的說道:“老二,你出来吧。” 夜色寂静。 只有宽阔的银河中水流哗啦啦。 曹金栋說道:“老二,事到如今了,你還藏着掖着,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還跟小时候那样不成器?” 一個人影从河滩上冒了出来。 好像是从沙子裡长出来的一样。 癞蛤蟆看到這一幕更加惊恐,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全然不顾自己要落入河裡。 云松蹲在水裡只露出個头,怀裡抱着一個从河边瓜田裡顺来的西瓜,津津有味的吃瓜。 他全程旁观,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曹金栋影子有鬼! 并不是什么鬼怪掐着小鱼的脖子给提了起来,而是曹金栋影子掐着小鱼的影子往上拖,然后小鱼的身躯便跟上吊似的升了起来。 从沙滩裡长出来的是曹银栋。 一個披头散发的女鬼俯身跪在地上,他便站在這女鬼背上。 癞蛤蟆要滚入河裡。 河裡也有人影慢慢冒出来。 這是個女水鬼。 女水鬼满脸呆傻笑容,它像抱孩子一样抱着條大鲶鱼出现,两颗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癞蛤蟆。 云松惊叹:今晚是一场大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