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路见不平
“你是为啥做了私人侦探這行?”
“還不是生活所迫,干私人侦探来钱快,就像大老板你,上次我們拍了几张照,您就转了一万块。”
唐军說着,脸上是风轻云淡。
“干什么都不容易。”
徐阳感慨着。
强子点点头:“确实不容易,老板還不知道,昨天我跟着杨璐去修车厂,费了好大的劲才录到关键画面,最后還被修车厂的人发现了,不過幸好我跑得快,不然被人抓到,我就遭殃喽!”
听完,唐军给强子倒了杯酒:“辛苦了强子。”
這還沒完,其他兄弟也安慰性拍了拍强子的背,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看到這的徐阳很是不解,不就跟踪杨璐去修车厂么,为什么在唐军兄弟眼中,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似的?
难不成那修车厂裡還有吃人的怪物?
想着,他问道:“怎么了,那個修车厂很可怕?”
他话音刚落,唐军等人脸色一顿,刚才的轻松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不安。
唐军压低声音,解释道:“老板,您有所不知。”
“可怕的不是修车厂,是修车厂的老板雷哥!”
“雷哥?”
徐阳疑惑的眯起了眼,前世他也沒听說過這号人物:“這雷哥,是什么来头?”
“雷哥是本地最大的地头蛇,经营一家修车厂,背后還干着地下拳场的生意,這還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家裡有点小钱,就干起了放贷,专门借钱给那些急用钱的人,逼那些人签下高额利息的借條,利滚利的,那些人肯定還不上,還不上钱了呢?雷哥就把這些人送进地下打拳场,打生死拳……”
唐军說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更是摇着头,无奈的叹气。
入狱六年,两千一百多個日夜,醒着的时候都在接受道德教育的徐阳皱起眉头,這种触犯道德底线的事情,他听着自然不痛快。
可沒等他开口,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啤酒瓶炸裂的巨响。
“嘭——”
“老不死的东西,你眼睛瞎了?敢刮花我的车!你知道我這车值多少钱么?就是卖了你這把老骨头,你都赔不起!”
恶劣的叫骂声在谈笑声裡尤为突兀,大排档裡不少人都被這动静吸引,伸长脖子观望。
只见大排档外的路边停着一辆崭新的小车,几個衣着花哨的男人围着一個拾荒老人,为首的男人染着红毛,此刻,他正推搡着老人,骂骂咧咧。
拾荒老人装满塑料瓶的麻袋被踢倒在地,踩扁的塑料瓶散的到处都是。
老人低声哀求:“不是我刮花的,真不是我刮花的呀!”
看到這,唐军抬抬下巴,示意徐阳望過去:“老板,那红毛就是雷哥手底下的人,在咱们這一片区域,红毛干什么事都沒人敢拦。”
徐阳眉头皱得更甚。
就在此时,大排档裡忽然冲出一個女人。
那女人二十出头,正是最娇艳的年纪,却穿着灰扑扑的短袖,系着围裙,手上洗碗的黄色塑胶手套還沒摘下。
可让人眼前一亮的是,這女人眉眼深邃,鼻梁挺拔,看起来有种混血的精致美。
哪怕她身上的衣服朴素,可瞧了她一眼后,所有人的视线都会下意识凝在她的脸上。
“這姑娘名为阿花,是那老头的孙女。”
唐军低声說着。
阿花一把推开红毛,拦在老人面前:“住手,你的车子早就刮花了,根本不是我爷爷动的手,你要我們說多少次,才肯放過我們?”
见了阿花出来,红毛脸上的笑越发猖狂。
他从兜裡掏出一张纸,开口道:“阿花,也不是我为难你,你只要把這张借條签了,我們就不追究你爷爷刮花了车的事,你爷爷也能拿上钱,去买治心脏病的药,一举两得,你說是不是?”
“滚蛋,你休想骗我签字!”
昏黄的路灯下,阿花眼裡含着泪,一张娇嫩的脸蛋更显的楚楚可怜。
唐军摇着头,向徐阳解释:“阿花的弟弟是個打拳的好苗子,雷哥是看上她弟了,所以一直想方设法的骗阿花或者有心脏病的老头签下借條,只要他们還不上钱,雷哥就可以把他弟抓去打拳,据說打赢一场,雷哥能赚五十万!”
說着,徐阳就见阿花撕了借條。
红毛气得跳脚,一脚踹在老头身上!
“啪——”
徐阳看不下去,正要起身。
唐军见状,眼疾手快的把他按回位置上:“老板!算了吧,我們帮不了!”
除非阿花一家永远离开江海市,不然雷哥永远不会放過他们。
徐阳顿了顿,艰难开口:“我只是想着,我爸也有心脏病。”
前世徐海星死的早,假设徐海星沒死,而他又被高芙蓉陷害进了监狱,以高芙蓉和赵康恶毒的心性,徐海星往后的日子,恐怕跟眼前的拾荒老人比也好不到哪裡去……
听到這,唐军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他眼珠子一转:“有了,我有法子了,老板你先在這看着。”
說着,唐军离开座位,钻进大排档旁边的角落裡,下一秒,角落裡就传来尖锐的警笛声——
唐军钻出来,大喊:“不好!條子来了,條子来了!”
听见警笛声的红毛一行人身躯一震,甚至来不及细想是真是假,拉开车门就跳进车裡,毫不犹豫的发动车子,夹着尾巴跑了。
车子开出去了好远,唐军才从角落捡起自己的音响。
看到這的徐阳默默伸出一個大拇指。
唐军不好意思的笑笑:“出门在外,沒点装备怎么行?”
被红毛這么一闹,徐阳也沒了胃口,结了账离开大排档。
“雷哥的人一直骚扰阿花一家,就是因为她有個很厉害的弟弟?”
离开的时候,徐阳又问了句。
唐军点头:“是啊,不過她弟的情况我們不太了解,老板,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为好。”
徐阳点点头,发动车子回了徐海星的别墅。
其实打算帮一帮阿花,不只是因为阿花爷爷也有心脏病,而是他想起了一個人,或者說一個狱友。
入狱被欺负最惨的一段時間裡,帮他說過话的只有阿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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