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意外之财
可经過他這一番实战,他发现对方明显是军方中人,但战斗力這也太拉了。
在李平安他们伏击官差和混混之后,加入战场的一群身材矮小之人,确实是南越蛮子,他们突破大康的边境,在大康游荡,干的是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活计,這一次他们突袭官差,本来是想着收拾了官差,然后顺手灭了李平安他们這两三個人的。
在他们的预计之中,他们人多,而且并未饮酒,最关键的是熟悉丛林作战,且能打对方一個出其不意,真的交期手来,李平安他们一定沒有反击的机会。
只是他们如何也沒有想到,前期的进攻确实很顺利,对方也被迫退走,可谁曾想,眨眼之间,就攻守异形了,李平安更是靠一把从褡裢中逃出来的神秘物品,便轻松地决定了局势的走向。
南蛮首领心中悔恨,觉得不该趟這一趟浑水,对着身边儿的亲信說道,“若不是你非要来偷袭這些官差,岂能死那么多兄弟,你過去跟他们谈判!”
他說话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显然李平安表现出的战斗力,深深的震慑到了他。
那亲信颤颤巍巍上前,用蹩脚的汉话說道,“我們并无恶意,都是孤苦无依的苦命人,当初是朝廷不收留,被迫迁徙,說不准早先還是同乡呢,請好汉不要再杀了。”
对方的汉话虽然蹩脚,舌头都有些捋不直,但是李平安仔细倾听,确实能听出几分乡音来。
李平安冷冷地回道,“并无恶意,那刚才偷袭我等是为何?况且,尔等既然說是乡党,当初朝廷在此地設置官府,尔等又为何不领取户籍,反而跑到南越蛮子的地盘上去,无非就是看中了不用缴纳赋税的便利。”
“怎么?在南越蛮子的地盘上活不下去了,又想回大康讨生活?天底下哪来的那么多好事儿?”
对方闻言,惊讶的半晌說不出话来,许久之后,用一种匪夷所思的语调說道,“好汉莫不是說胡话?大家都說做的杀官造反的买卖,你凭什么看不起我等?”
李平安趁着跟对方交谈的功夫,仔细地观察着战场的形势,以及残存的南越蛮子,忽然他听到不远处有细微的脚步声。
李平安用眼角的余光撇了撇,竟然是两個南越蛮子,弯着身子,朝着自己的方向在草丛之中缓步慢行。
对方的速度很慢,每走一步,都尝试用脚趟一趟地面,保证沒有铁蒺藜才敢通行。
而对方站出来谈判之人,依然在继续,“罢了,罢了,谁让我等丢了祖宗传下来的身份,但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死的是谁!我們之所以来突袭,是知道這万鱼斋的人身上,放了不少钱票,用来组织這些混混,打点官差,不如你我分了,各奔前程可好?”
說着,還像模像样的在死去的万鱼斋的人身上翻了翻,果然掏出一個锦囊,此人打开锦囊,裡面是一把钱票。
此时钱票一出场,不仅仅是李平安被吸引了一下,便是那些活着的南越蛮子,都一個個感觉心跳加速,钱票可是個好东西,哪怕是只有一张,都够他们這些人好吃好喝些日子的。
对方继续說道,“好汉,考虑的如何了?分了這些钱票,以后大家都是富家翁了。”
“而且只要您愿意合作,以后我們只要见到您,绝对退避,您需要人手帮忙,我們也可以拼死相助。”
连一边儿的李啸都觉得,对方的條件相当有诱惑力,尤其是在自己受了伤,战斗力下降的情况下。
但李平安心裡非常清楚,对方說的什么條件都是扯淡,他们根本就沒有想過将這些钱票分给自己,只是在想办法拖延時間和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好给那两個潜伏的南越蛮子创造时机。
只是他们如何也沒有想到,他们在拖延時間,其实李平安也是。
刚才一波厮杀,将他的体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刚才的他,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让他肆意地奔跑到对方人多的地方,进行搏杀,反而会消耗多余的体力。
趁着对方有人偷偷摸摸地摸過来,李平安忽然掏出十字弩,对着其中一個正在缓慢前进的人的心口便是一箭。
只听弓弦震响,接着惨叫声便传了出来。
李平安高声道,“二哥,左边儿還有個蛮子,交给你了。”
李啸闻言,心神大动,仔细观察之下,瞬间发现了那個潜藏的南越蛮子。
這会儿他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拿起武器便冲了過去。
与李平安的想法一样,這群南越蛮子根本就沒有分钱的意思,他们是一群穷疯了的人,在他们看来,他们的命最不值钱。
只要能吞了钱票,就能逍遥快活。
战斗再次爆发,李平安看向二哥的方向,只感觉二哥刚才虽然受了创伤,但端是一條猛虎一般的汉子,虽然平日裡嬉笑怒骂了些,但是真的动起手来,是真的很。
手裡拿着捡来的大枪,疯狂的刺出,不停的有人发出闷声之声。
显然对方看中了他是弱点,便又加派了人手。
但李啸缓個劲儿来的李啸,却如何能给他们机会,即便是对方人多,也被他打得节节败退,眨眼之间,二哥竟然反超過自己,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刚才還跟李平安瞎逼逼的南越蛮子,被二哥一枪扎了個透心凉。
那蛮子是想逃跑的,但是却快不過二哥的枪,整個人面朝地面砸了過去,再也沒有了行动能力。
李平安见状,也是抽动十字弩,不停地向前,连连射杀南越蛮子。
忽然人群之中,传来了一道汉话,“首领死了,快逃!”
李平安和李啸兄弟二人,顺着道路追击了一阵,务必杀的這群南越蛮子不敢折返。
等到战事结束之后,二哥从那南越蛮子身上拿起锦囊看了看,惊讶道,“三弟,发了大财了,竟然有好几百钱票!這狗日的万鱼斋,宁可用钱豢养打手,也不愿意给咱们!”
“真的是该死。”
而李平安则在战斗结束之后,检查了一下战场是否有活口,等到確認都是尸体之后,李平安這才停下身子。
坐在原地气喘吁吁起来,他這十字弩比较原始,需要臂力拉动,他其实刚才就有些拉不动了。
再加上刚才一波鏖战,此时真的是手脚都沒有了力气。
但好歹战斗结束了,此时這无名之地,躺满了尸体,官差的,混混的,南越蛮子的,到处都是刺鼻的血腥气,偶尔有山风拂過,带着弄弄的雾气,吹得李啸刚刚点燃的火把来回地摇动,仿佛地狱裡的魔窟一般。
這個时候,又昏死的官差,竟然再度苏醒,在原地痛苦地蠕动呻吟。
二哥他善,上去对准脖子便是一枪。
刺完了官差之后,二哥也有是力竭,看着一地的尸体,有些后怕地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看着地上死了那么多人,他蹲在地上,用哭腔对李平安說道,“老三,太可怕了,咱以后老老实实的种地吧。”
“我沒想到打仗,那么吓人啊!你不知道,刚才的魂儿都不够用了。”
李平安苦笑了一下,沒想到整天喊着参军的二哥,原来是個叶公好龙之辈。
不過不得不說,他在战场上并沒有给自己拉胯,不過他也是一阵后怕,手脚冰凉。
他本以为,今天只是灭了這群官差就足够了,沒想到竟然半路杀出来那么多南越蛮子。
但此时细细想来,這些南越蛮子的出现,虽然给官老爷们减轻了负担,但恰恰将自己摘了出来。
任谁都无法将這一地的尸体,跟一個远离此地的村子都联系不起来。
想到此处,他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地上的南越蛮子的尸体,甚至蹲在一個腹腔被划破,留了一地肠子的南越蛮子的尸体前,仔细观察了一番。
這群南越蛮子吃得不错,不仅肚子有米,還有肉。
看来,人在绝境之中,打家劫舍,确实能改善生活。
一边儿的二哥歇息了一会儿,擦了擦嘴边儿残留的污秽之物,他扫视一眼周围的环境,低声說道,“這群南越蛮子真的是疯了!竟然敢截杀官差!他们就不怕朝廷震怒,兴兵讨伐嗎?”
李平安笑着摇头道,“這几年岭南道闹灾,朝廷连赈灾的意思都沒有,你让他兴兵讨伐?要我說,朝廷别說讨伐人家了,不让南越蛮子探出虚实,丢了岭南就不错了。”
“那麻烦了,咱们這裡离着南越蛮子不算太远,万一他们兴兵进攻大康,咱们村子岂不是要受灾?”
李平安冷笑道,“南越蛮子的进攻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或许早就跟南越蛮子勾结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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