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沉思的严无我
“自已的幸福要自已去争取。”听着這有些哲理之言,赵曦小大人一般的点了点头,“柔姐姐,你打算怎么做?”
“呵呵,梁怀吉,你进来一下。”就见福康公主向外喊了一声。
很快梁怀吉便进了厢房,先是向赵曦行礼后,這便看向福康公主,等着吩咐。
“来,交给你一件事情,你要办妥了。”福康公主看向梁怀吉笑着,可這笑容怎么样都有些不怀好意的意思。
一会之后梁怀吉便离开了,然后对着跟来的几名宫女說道:“公主殿下要洗漱,你们去准备一些水来。算了,你们办事毛手毛脚的,還是我来吧。”
事实上,梁怀吉也并沒有多大,只有十岁而已,但却因为福康公主的信任,已然竖立起了自已的权威。
梁怀吉离开了,董文還站在门外候着。总之就是一句话,别人可以来昭仁宫看赵曦,但沒有皇后的吩咐,赵曦就是不能走出去看别人。
還在想着自已尽职尽责之下,以后曹皇后指不定怎么赏自已呢,就见梁怀吉已然端着一個木盆走了過来。
或许是因为梁怀吉年龄還是太小了,又或许是因为那個木盆裡的水装的太满了,总之他远远的就是一摇三晃的走了過来。
“让...让开呀。”就见梁怀吉来到厢房门口董文身边的时候,便喊了這么一声,在然后一個站不稳,一盆水這就向着董文的大腿上浇了過去。
“啊!”
一记撕心裂肺的喊声,正是出于董文之口。
他怎么样也沒有想到,梁怀吉端来的竟然是开水,還是滚烫滚烫的那一种。
這一盆开水一点沒有浪费的都浇到了董文的大腿上,顿时将那腿,甚至连着脚一起给烫伤了。
董文就算是在坚强,也是肉体凡胎。哪裡受的了這样的打击,当下便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捧着右腿哇呀呀的大叫着。
不用說,董文算是废了。
原本是伺候的人,现在自已受了這么重的伤,還怎么伺候人?
后宫的宫人们,永远都是最现实的。你有用的时候,自然人人都想巴结你,讨好你,想分得一点的好处。
反之,若是你成为了无用之人,那所有人都会离你远远的,甚至還有人会巴不得你死。
门外的喊声,引得厢房门由内大开,在看到董文那一幅凄惨嚎叫的模样时,赵曦与赵徽柔都是心中一喜,在然后对视了一眼之后,后者就向前者重重点了点头,意思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
赵曦小大人一般的下颌轻点,做出了他人生中第一個真正自已决定的事情。
就见赵曦迈步来到了董文的身前,看到那被掀开裤角的大腿和脚上早已经是鲜红一片,眼看着是很难好的了了,他心中吸气喊疼的同时,脸上却是一幅关心样子的說着,“這是怎么弄的,你怎么這般的不小心。柔姐姐,你回去要好好的处罚一下你的人。”
“曦哥儿請放心,回去后一定好好罚他。”赵徽柔配合般的說着。
“哎,看样子是烫伤了,但不要紧,养一阵应该就沒有什么問題了。這样,如此的小事還是不要让娘知道的好,嗯,董文你就在房间中好好的休息,我這裡還少不了你的伺候。那個张喜你暂时先代替董文的位置吧,等他好了之后,你在回去做你的事情。”
赵曦儿竟然沒有要把自已轰出昭仁宫的意思,听着董文這個感激呀。当下便不顾腿和脚上的疼痛之感,跪倒在赵曦的面前,一個劲的谢主子恩典。
董文就被送去其它的厢房内养病了,换成了一向对赵曦十分恭敬,也听话的张喜做了随身伺候之人。虽然還沒有主管之职,但已然有了主管之权。
终于沒有人再去阻止自已做些什么了,赵曦心中是一阵的放松,在看向赵徽柔的时候,眼中露出的是兴奋般的光彩。果然苏哥哥說的是对的,幸福就是要靠自已去争取。
钱宝消失了!
连同他的两房娘子也一并于城中消失不见。
严无我得知這個消息的时候,是在下午时分。
当即,他便亲自前往了钱宝所买的新院子裡,看到的却是有几個仆人正在這裡打扫着院落。
“你们的老爷呢?”一见到這些仆人,严无我便是脸色严肃的问着。
“你问的是哪個老爷?”一位壮汉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严无我后反问着。
“怎么?你们這裡還有好几個老爷不成?”严无我也被這句话给整懵了,一脸诧异的问着。
“好几個倒是沒有,但却也不只是一個。”壮汉摇了摇头道:“若是你找之前的钱老爷,他已经举家而走了,连這裡的院子都一起卖了。而你若是问新老爷是谁,他就是苏少爷,官家亲封的通直郎。”
壮汉正是王统,他留在這裡,也正是苏石安排的。
即然要顶替钱宝,那便连他的宅子一并拿下,唯此,才能让更多人知道,以后钱宝是沒有了,有的只是他苏石而已。
“通直郎?”严无我对這個官称倒是熟悉,但对于姓苏的通直郎却是十分的陌生。
宋朝冗官冗兵的现像十分严重,這也与赵家皇帝想要分臣子之权利有着很大的关系。就像是一個六品的通直郎,怕应该就会有好几位了。
严无我做为赵允让的管家,对于朝堂上一些重要的大臣是知晓的,但一個六品官,還是从六品的散官,他就真的谈不上什么认识了。
即是不认识,严无我就不会莽撞,反正他知道已经够多了,一個通直郎,一個苏姓,便足够他去查出很多事情来。
严无我很快离开,等回到了赵允让的府中之后不久,他的案头上便有了關於苏石的一些個记载。
十四岁,官家亲封通直郎。
仅仅是這個开头,便让严无我有些惊讶。
十四岁就可以为官,這已然是非常之少见,更不要說還是官家亲赐的官职了。
接下来往下看,這個苏石竟然還是赵惟能的后人,竟然還是皇族子弟,虽然属于是外室,但体内有着皇族之血脉,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了。
继续看下去,看到就是這個苏石治好了荆王的体疾,治好了福康公主的发热之症时,严无我這才恍然大悟一般。
“严管家,樊楼的管事带来了,就在门外。”外面传出了赵府下人的声音。
“让他进来。”严无我立刻說着。
沒一会,那位管事就拿了一些的赏钱走出了赵府,留下严无我座在椅子上,一脸颓废的模样。
钱宝为了治体内之毒竟然找到了苏石。
想来也是,荆王之疾可是连太医都沒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却被苏石给治好了。那岂不是說他比之太医還要厉害嗎?
钱宝会找到苏石,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难道說,這么短的時間内,苏石就真的可以治好钱宝的毒,然后心甘情愿的让他把货源交出来嗎?
严无我自诩聪明,這就是他分析一番之后事得出的答案。
他却不知道,這一切正是苏石有意为之,为的就是引着大家往這方面去想,现在看来,果然有人中招了。
想到钱宝已走,人海茫茫、天下之大,想要在找到他将何其难矣,那岂不是說想要拿下那稀罕物的货源已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嗎?
不!也不能說完全的沒有可能。比如說他可以从苏石的身上着手。
但苏石有着官身,本身又算是赵氏族人,外加简在帝心,想从他手中抢到货源,那可非是像对付钱宝那般的容易了。
此时的严无我,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的话,他昨天就应该先把钱宝拿下,无非就是多出些钱罢了,明明对方已经犹豫了不是嗎?
可就是想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多,就让這大好的机会从手中流逝而走。现在却不得不去与更不好对付的苏石打交道了。
“哎,想那些已然无用,還是先想想如何与苏石打交道嗎?就是不知道自已出多少的利益才能让对方把货源交到自已手中呢?”昏暗的灯光之下,严无我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相比于严无我悔恨不已,苏石這一刻却是十分的轻松。此时他正在自已的房间裡看着钱宝死前留下的那几页纸,看着上面写有的各個贵人们的名字。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苏石是知晓的。
一個人想要把所有的好处都吞到自已的口中,這不仅不现实,還很危险,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
有了上一世经商经验的苏石,就从来沒有想過好处自已一人独吞,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样把好处拿出去,分给旁人,然后借此机会编织出一张极强的关系網。
這样,網有了韧劲,就不怕有人可以破坏它。
這样,自已呆在網下,就会变得无比安全。
即是要分出利益,苏石当然要寻找合适的合作伙伴。這個伙伴,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不然的话,是沒有资格与他共享好处的。
密密麻麻的贵人名单就摆在那裡,苏石思索了许久之后,终于在一個人名上画了一個圈,随后在其身后写下了茶叶两個簡體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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