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捞個身份保命
秦天其实很喜歡這样的城市,沒事儿就窝在家裡搂着媳妇儿喝小酒,這日子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长春城内外又满是关东军,稍不注意就得吃花生米,上峰的任务对于此时的他来說只能用一句“去他個球”来形容。
初来乍到,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捞個合理的身份保命才行。
這两天外出的时候,秦天琢磨出了一些道道,加上脑子裡的一些残缺记忆,這個时候最适合干的事情是当汉奸。
只要巴结到东洋人,吃香喝辣不在话下。
但是想遇见有身份的东洋人难度不小,人家不可能在大街上站着等着他去攀关系。
這個时候最好的切入点,是想办法进入到日伪机关,只是這個選擇有着同样的問題,毫无根基的他,根本找不着门路。
所以秦天只好将门槛降低到最底层,打算先进入警察局混個警棍身份再做图谋。
吃光碟子裡的猪头肉和碗裡的花生米,那半瓶老白干也见了底。
给炭盆裡添了一些木炭,又将窗户上面挡风的一块木板挪开一半,便钻进了被窝打起呼噜来。
次日一早,大概八点左右醒来,起床用冷水洗了個脸,秦天才从矮柜背后的墙洞裡掏出一個布袋。
布袋裡面除了十根金條两個小黄鱼,還有七八十枚大洋,秦天拿出一根小黄鱼放入胸口的衣兜,然后将剩余的金條包好重新放进墙洞,最后才仔细数了一下大洋的数目。
现存大洋一共有七十六枚,秦天找了一块布條包好五十块大洋,又将剩下的二十枚藏在床铺之下,揣好六块大洋和包好的五十枚大洋,在门口布置好小陷阱后径直离开了李家巷子。
从永安桥往北走個十分钟就能来到通往水源厂的全安桥头,而桥头的旁边有一座俄式院子,裡面有几座小洋楼,南关警察署便藏在這裡面。
东洋人刚占领长春才一個多月,随着战争的恐惧渐渐消散,整個社会活动也开始逐渐恢复。
想要将整個城市牢牢掌握在手裡,治安力量就必须增强,在东洋人的安排下,每個区域的警署都要配备一百名警员。
一下子要增加六七十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除了那些亲日分子和地痞流氓愿意去,只要有点良知的人都不会去当为虎作伥的汉奸。
再加上每個警署都把這次扩招警员当成了敛财的机会,想穿上那件狗屁,除了要背上汉奸的骂名之外,還得额外的塞钱进去,這样一来就更沒人愿意去了。
秦天之前踩点了好几天,這回终于下定了决心,哪怕背上骂名,也得走上這條不归路才行,要不然身份信息這個东西根本沒办法解决。
只要顺利进入警署,管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只要钱到位,统统都会有一個正规的警员新身份。
来到警署大门给门卫說了声来应聘警员,立马就有人热情的将其引导到人事科填表,然后进入一间等待室裡等着科长面试。
秦天来的算比较早的一批,在他前面只有三個人,在进入等待室的时候他就将前面来的三人大致扫了一眼。
這三人的外貌有很大的区别,一個块头不小的大胡子,一個带着眼镜梳着中分油头的读书人,還有一個态度吊儿郎当的泼皮。
除了大胡子的年纪不太好猜,另外两人都差不多二十出头。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看的出来,大胡子应该犯過事,应该是冲着洗白身份来的。
小中分眼镜书生一脸的不情愿,估摸着是被家裡逼着才来当的汉奸。
吊儿郎当的泼皮一看就是混迹在街头巷尾的那种角色,只要能活着,对于這种人来說当不当汉奸并不重要。
秦天沒選擇和三人坐在一排,而是坐在了靠窗户的位置,透過玻璃看着院子裡的雪景,也能趁机观察一下警署裡功能区域的划分。
這才刚坐下沒多久,屁股跟长钉子的泼皮便凑了過来打探消息。
“兄弟瞧着不是咱白山黑水土生土长的人,南边来的?”
泼皮的随口一句话就将秦天惊出一身冷汗,要不是刚刚感应到泼皮的心声,估计会直接将其划归到特务一类。
“来這边做点生意,哪知道遇见這么大的事,钱沒赚着,货還全丢了,眼看着回不去北平,总得找個营生才行,正巧就住在附近,听說這裡缺人,這才厚着脸皮报了名。”
秦天說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屋子裡的人都能听的清楚,而且這段话說的滴水不漏,让人找不着破绽。
再加上這泼皮凑過来探秦天的口风,实际上心裡是想着摸摸他的底,看以后用不用的上。
秦天一番话沒有任何遮掩,句句都是在正面回答泼皮的心中所想,他以为秦天会遮遮掩掩,沒想到居然這么实诚的直接坦白。
一听是個赔了本的小商贩,泼皮自然失去了兴趣,丢了句“這狗娘样的世道都不容易啊”,便悻悻然的坐了回去。
秦天的坦诚打消了小泼皮的念头,同时也引起了另外两人的兴趣。
身材魁梧的大胡子扭過头朝秦天唉了一声有些同病相怜的抱了抱拳:“兄弟是做什么行当的?俺是套车的把式,车和牲口都沒了,這才想着来混口饭吃,俺叫铁牛,兄弟叫個啥。”
秦天瞅了一眼大胡子,装着不好意思的說道:“也就卖点肥皂小杂货啥的,都是小本买卖,我叫秦天,說不准以后都是同僚了,到时候還得仰仗铁牛兄照顾啊。”
铁牛拍了拍强壮的胸脯,爽朗的哈哈大笑道:“那都不是事儿,我看你這個人实诚,以后就是我铁牛的朋友了,遇见人欺负你就给我讲,保管揍的他们找不着北。”
“那個,不好意思,我插句话,能不能问问你秦大哥,你来的时候北平情况怎么样?”
秦天看向插话的眼镜男,感应到他的心声之后立马回答道:“暂时无恙,东北军和国军部队都守在关内,一时半会儿他们进不了关,怎么,你也是关内人?”
眼镜男有些羞涩的摆摆手:“我叫李明义,本地人,有個朋友前段時間刚去北平,所以才问问你那边的情况。”
“你這個朋友,怕是相好的青梅竹马吧。”秦天开玩笑說道。
李明义害羞的低下头,跟個娘们似的有些扭扭捏捏,根本就不像是個正经八百的爷们儿。
三人来了個自我介绍,等待室裡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秦天看了一眼泼皮,很客气的问道:“兄弟怎么称呼啊?”
泼皮有些不太情愿搭理秦天三人,很敷衍的說了一声“赵三”便不再說话。
沒一会儿,赵三最先被叫去面试,等待室裡也陆陆续续增加了一些人,接着李明义和铁牛依次离开,秦天才静下心来感应在场其他人的心声。
铁牛根本不是什么套车的把式,他是城外柳絮山的绺子,不過被东洋人给掏了老窝,和秦天一样,属于运气好捡了一條命。
李明义身份最单纯,就是個普通人家的穷学生,因为家裡实在揭不开锅了,才走上這條不归路。
至于那個泼皮赵三,就是個趋炎附势的势利小人,他是投靠东洋人无果才選擇进入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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