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女排10，男排3。
算是史无前例了。
“现在对面岂不是可以全攻点！？”
男排這边的人难以置信。
更何况，带刀的二传本来就少，能带厉害的刀的二传就更少了。
付丽和明澜几乎同时抬起手来，竖握，相视而笑后松开。
這样的动作，是付丽跟队裡的人沒有過的。
“明澜的性格是很对付丽的胃口了。”陈安安說，脸上沒有什么表情。
其余人看了她一眼。
于是她们就在相明澜是什么样的性格。
就算是自持着强大的实力，也沒有跟别人炫耀耍脾气？
在场上冷静、果断？
明澜的传球思路稍微偏强势？
付丽是喜歡有什么說什么的类型的人，仔细想一下，某些方面想法两人還挺契合的。
现在站在一号位的是郭茜，她发球。
“以前男排有這么弱嗎？”有人发出這样的疑惑。
“不是啦，当然是因为明澜强、王小怡的状态回来了啊。”后，有人這么回答。
“你们难道沒有发现嗎？之前大家一直都是围着郭茜打的，现在都是围着明澜打的。”
“你這么一說我才发现——”
一球以漂亮的弧度划過網的上空。
他们一传到位，二传看着球的落向，其余人都开始跑动，明澜观察他们的走位的位置。
不過是抬起目光的一刻，二传托球，一個较快且暴力的扣球落地。
哨声响起。
几乎难以即使反应過来。
向前扑的谭小月要是再快一点的话，就可以垫起這球了。
“沒关系！”
“再来！”……
互相安慰一下稳定心态。
轮到男排发球。
已经到前排的明澜把对方的位置每個人的位置看得更清楚了。
她上半身微向前趋，右手置背后，打了一個手势。
后排的人都看到了。
当球来的时候，郭茜很自然地就接住，甚至提前稍微挪动一下，就像是已经预判到对方会追发她一样。
接着，女排這边的走位都有点乱，让男排不知道她们想要做什么。
再次多点同时进攻？
二传会是谁？
她们的二传？
還是她们的接应！？
因为這個时候明澜和付丽几乎同时动了起来，就连后方也都动起来。
他们盯着那颗球。
明澜也在看着那颗球，忽然不后退了。
男排中有人看到忽喊：“防二传！”
听到這個短促嘶吼的声音时，明澜略微有点不愉快。
不過，就算他们发现了，也沒什么关系。
付丽托球。
明澜提早助跑一小段，跃起。
右手扣球的同时，他们前排的两人也伸手跳起来。
迅速挥臂，朝外侧那边的手指打去。
球直接弹回来，但并沒有在场内落下，而是直接出界。
哨声响起。
女排再次得分。
明澜露出一個得逞的笑，但她沒有看向男排，而是看向自己的队友，像是在诉說着自己得分了。
“漂亮啊，明澜。”
“很棒！”
明澜带着笑调侃說：“谁让他们拦網的手势不是朝下，才给我了机会得分。”
“哈哈哈哈，他们大概不会认为你会作出那样的决定吧！”付丽笑出了声音。
谭小月也有点无语：“這算是低级错误了。”
明澜：“……”
“就算拦網的手向下扣，要是明澜扣得准确边一些，還是能造成那样得球啊。”郭茜思考了一下說。
“我也不意外了……說实话，他们现在比之前要好上一些了……”唐苹說。
付丽发球。
对方垫起，球略高，也缓慢。
他们都在细微地调整位置。
前排进攻？
明澜看着他们移动的位置思考。
忽然的一瞬，她立即明白他们想要做什么——后攻。
“后——”
明澜才发出一個音，他们后攻的球已经成功扣下了。
11：5。
“明澜刚刚是想回头說什么，应该是意识到对方要后攻吧？”赵常說。
“還是慢了。”陈芳說。
赵常：“……”您对明澜要求還真是够高的。
当然是陈芳对明澜的期待高，要求也就高。
男排发球。
付丽接了一传。
每次她都觉得不亏是男生天生占有优势，发個球都這么用力。
在球還空中滚动、球缓慢落下时，男排那边的专注力几乎都在明澜身上。
她们的接应已经接了一传，不可能再进行二传了，那进行二传的就会是她们的二传！
事实上也如他们所判断的一样，是明澜托球二传。
很快，他们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那就是——這個二传会传给谁。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答案——明澜把這球给了四号位的郭茜。
有力的扣球直接落向地面。
“男排那边太過注意明澜了，几乎都快让他们忘记主攻郭茜的存在。”赵常评论，随后叹口气，心裡却是想着另一件事情。
沒想到二传之间的竞争已经這么强了嗎？
還充当诱饵。
唐苹发球，王小怡被换上场。
后方的防御加强。
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上。
王小怡接住了对方的发球。
明澜走动，把球托给郭茜。意外地，郭茜的扣球被拦下来了。
男排拦網得分。
他们似乎开始观察得更加仔细了。
“這才第一局就已经开始适应明澜了？”刘长梅吃惊。
“应该不是……”张爱云带着点不确定。
“說起来，目前为止很少拦網得分啊。”岳婷婷喃喃。
12：6。
“噢，女排居然领先了男排一半的分。”
“那個是王小怡？感觉表现比之前好太多了吧，我都怀疑换了一個人套着王小怡的皮。”
路人观众讨论。
在他们看来。
以前的王小怡就像是一個木头人一样，不会去接球，比起观众還更像观众。
如果她是“观众”的话，她所看球的位置一定是顶级VIP位。
但那個时候也并不是她像那样的。
就是在某一天，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接球，就算接到球了，也是一個差劲的一传，使得陈安安也连带发挥有問題。
陈安安不同与明澜。明澜只要球在三分线的位置左右，她就可以把球托好。
渐渐地，王小怡也明显地发现大家对自己的不信任。
有时让她接球，有时却說让她们来接球。
她们的一传之所以会变得這么强，也是因为王小怡的一传差、教练特地让她们练的。
让王小怡更加愧疚的是，教练完全沒有要换下她的意思。
她依旧是先发二传。
随着時間的推移，這成了她的负担。
大家即便什么都不說，王小怡也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差——差到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有资格继续站在国家队裡。
直到這次封闭集训前，陈芳总教练找上她谈话。
陈芳教练很温柔，事实上陈芳教练对所有队员都是温柔的。
陈芳教练跟她說了很多。
也是那次的聊心，让王小怡知道，目前来說，沒有人比她适合现在所站的位置，陈总教练還相信着她。
說完、陈芳总教练走开后，王小怡哭了起来。
满腔的愧疚、无力。
直到明澜的出现，让王小怡意识到。
只要出现一個厉害的自由人，陈总教练不会带有任何的犹豫把她换下来。
陈安安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她开始恐惧和害怕。
带着這些，她踏上第一场跟明澜对战的比赛。
让她更加压抑的是——就连不久前依旧在国青队的明澜選擇追发她。
——全国人都知道应该追发她。
恐惧、不安混杂交织在胸口蔓延，成为這個世界上最苦的东西。
等跟明澜的比赛结束之后。
看到明澜输了之后，她并沒有感到快乐愉悦。
她知道，自己在這场比赛上，并沒有出什么力——都是除了她以外的人努力的结果。
她一個自由人，就像是一件附赠可有可无的“东西”一样。
王小怡当时這么想着，却沒有像一起一样。
這次莫名地，她感受到内心某种情绪支撑着她、推动着她。
她清楚，现在的自己应该不断的向前，应该给队友们减轻防守的压力——這本就是自由人应该做的。
如果普通跟着大家一样训练不行，那她就用命来训练，用命来接球——
“我会守好后方，只要来球，我一定会接好一传！”
就在大家正要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时，王小怡忽然說。
听到她這句话，大家都很高兴。
“你瞎說什么，后方你、我還有唐苹一起守着。”付丽露出笑。
她又說：“本来排球這种东西就是团体运动，要胜利也是我們一起胜利，而不是单靠着谁才胜利。”
“胜利，是我們一起努力的结果。”
明澜却是沒有看她们：“你倒是会說這些感人的话。”
付丽却是揽着明澜的脖子，笑着：“难道你不這么认为嗎？”
“谁說我不這么认为了！”
随后大家都笑了几声。
“澜澜真够别扭的。”付丽似乎笑得更加开心了。
明澜：“……”
“還是說，你不习惯說這些做這些？”
明澜：“……”
“我会教你的。”
明澜：“……”
“行了，别搭着了，怪热的。”
她拨开付丽揽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哈哈哈哈……有沒有人說澜澜你其实很可爱？”
明澜：“……”内心一股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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