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教练的话，让男排选手们哑口无言。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保温杯。
“我們的女排呦……可能要回到以前最巅峰的时刻——”
“在世界的独树一帜。”
“你们也要加把劲了。”
男排们：“……”摊上這样佛系的教练，他们真不知道是幸运還是不幸运。
要知道，男排可不像女排一样曾经有過辉煌。
甚至可以說一直沒有什么起色。
“你们也别看以前的男排沒有什么成就，就认为自己也一样，应该去想你们自己去创造荣耀，這样你们也就是最辉煌的第一代，所有人都会记得你们的。”
教练的话仿佛說进他们的心裡了，所有人的眼裡多了几分向往的神色。
很快，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女排直接把他们的梦直接碾成碎片——
女排们似乎是越打越顺，越打越起劲。
有好一次明澜到后排后，几乎都是她后攻。
他们都能听到她们中不知道是谁喊：“明澜！你還是二传嗎！到底谁是二传！”
這是谭小月忍不住喊出来的。
几乎整個场子的人都听到。
论自家二传沉迷扣球快乐是什么感受。
他们看過去，就看到明澜捂着自己的耳朵很嫌弃地說什么。
“付丽！你倒是——”
结果付丽却是摆出无奈的表情，像是在說自己也无可奈何。
其余人直接看向别的地方。
“有什么关系嘛，能得分，何况這也不是正式赛。”付丽說。
谭小月：“……”
“你实在不愉快等回去后，让明澜给你托一局時間的球给你扣。”唐苹提出意见。
明澜：“……”
谭小月：“……”
同为女排的成员抱着吃瓜的态度。
“谭小月好像跟明澜起矛盾了。”
“不過這轮明澜在后排后攻确实挺多的。”
“模拟赛明澜都沒怎么扣球過……”
随后，明澜才真正回归二传的应该做的。
她自身也沒有什么不满。毕竟当初位置是她自己选的，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沒后悔過自己選擇二传這個位置。
况且现在之所以挺想扣球是突然来了兴致。
平常来說，她觉得自己光是发球就觉得蛮累的了，還要扣球什么的话，她就会觉得比较消耗体力。
第二局结束时，比分25：12。
目前女排和男排的胜负比分是2：0。
再赢得一局，就可以结束比赛。
男排那边有点焦头烂额，女排這边轻松地都开始說笑话了。
周围的人都听着谭小月很挑剔地說明澜给她传球手感的問題之类的。
在她们看来，谭小月是鸡蛋裡挑骨头了。
偏偏明澜還听得很认真。
其余人：“……”
哨声响起后，她们都起身。
“早点打完早解脱。”付丽活动一下手臂。
其余人沒說话，但脸上得表情也比之前要认真一些。
第三局，他们感受到了女排们得全火力。
一個比一個打得狠。
男排们：“……”
這局明澜就沒有扣球投分之类得欲望，一直都是安安分分在自己二传得位置上。
主要是她也有点累了。
应该把体力用在发球上。
明澜垂下目光看着手中旋转得排球，等哨声响起时，把球得转动停下。
抛球、跑动、跃起、挥臂。
动作流畅顺滑。
砰地一声，球快速且有威力地過去。
直接发球得分。
明澜呼出一口气，内心畅快。
猛然间，她回想起以前自己在国青队参加得世锦赛。
周围耀眼得灯光有点冰冷，欢呼加油声也沒能让她热起来。
那时她的心是冷的，不是热的。
因为跟周围的人实力差距太大，以致于她从来都沒去看過自己身后的人。
她知道她们在注视着她，一直围着她打。
她们自身也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何，只能像是個不会思考的一味听从她的提议。
一個人流着汗水带着笑对她說：“能获得一次世界冠军……如果沒有明澜的话，這世界冠军根本就不会有吧……”
說着，对方的笑容逐渐淡下：“我可能，之后不打排球了——”
思绪到這裡，裁判给了她一颗新的球，也就回過神来。
愣住一会，视线转到准备防御的队友，明澜忽然笑了，眼裡充满着光。
——和她们在一起，去往属于能够承载自己的舞台。
球越過網的上空踩過对方最后面的一條线。
再得一分——
即便分差很大，到了最后，男排们都像是拼了命一样。
最终在明澜托球传给郭茜后，给這场比赛画上一個句号。
25：9。
3：0。
男排那边都一副筋疲力尽。
双方到網前，在網下握手，就算是真正结束了。
“以压倒性的比分获得胜利，不管是明澜還是王小怡在這场比赛上，都发挥出自己的实力，都是以肉眼的程度进步。”陈芳說，看着她们因为自己的胜利欢呼高兴，她自己不由也露出笑容。
“你发的球很强。”与明澜握手的男排成员說的。
明澜很自然一笑，甚至沒有放在心上：“谢谢。”
松开手后，她就沒有再去看对方，回到休息区域了。
“這样一来，明澜就是先发二传了吧？”张爱云用只有自己和陈安安听到的音量。
陈安安沒觉得有什么不释然的。
看着明澜笑着的样子，她回想明澜在场上的表现，也是笑了：“是啊。”
“她很强，自然也会是先发二传。”
“她会像郭茜一样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
张爱云看了她一眼。
原本周围坐着的人都上前去给這场比赛付出贡献的选手们递毛巾递水之类的，她们似乎說了什么很高兴的事情，哈哈哈地笑起来。
還坐着的张爱云和陈安安似乎沒有上前去的想法。
“還是能看得出，你是很喜歡明澜。”
“努力、积极、强……谁不喜歡這样得人成为自己得队友呢。”
张爱云轻笑：“是啊。”
“不過，你一直沒有跟明澜說话吧……明澜也肯定认为你对她有意见。”
陈安安：“……”
“找個机会，跟明澜說一說，不然要是以后有什么矛盾就麻烦了。”
“我会的……等正选名单出来后吧。”
张爱云只是应一声，就沒有再說什么了。
收操后，收拾好东西离开场地。
剩下的收拾工作就是由本场的男排来收拾。
拖地收拾球场的其中一员忍不住扔拖把。
“還是好不甘心！！”
其余人：“……”
当然，明澜她们是不知道他们如何。
对于她们来說，這只是一场训练赛，比完就应该想一下在场上的自己表现如何有沒有失误之类的消化一下。
“虽然明天和后天的训练大概率的程度上与我們沒什么关系，但也還是可能会被换上场。”郭茜這么說。
明澜：“……”
“明天男排也会换一批人吧？”王小怡问。
“是啊，他们也会换，实力均衡才有打的必要不是嗎？”付丽說。
其余人：“……”這话說得……好像今天我們跟男排打是沒有必要一样。
“也不知道男排听到你的话，是什么感想。”谭小越說。
“能有什么感想，他们气愤也打不過我們。”明澜顺口說了一句。
其余人：“……”
“明澜，你画风怎么变了？”刘长梅问。
明澜：“……”回想自己刚刚說的话，也沒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反倒是觉得刘长梅奇怪。
付丽愣住，随后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感觉明澜有点天然呆。”
明澜：“……”很好笑嗎？
唐苹忍不住：“确实。”
“你们都不知道，明澜整天私底裡整天說自己打不過什么的……就像是那什么？”刘长梅說到一半想不起来了。
“学女表？”付丽补上一刀。
“对！”
明澜：“……”
“现在明澜倒是变正常了！”刘长梅似乎有点开心。
明澜：“……”
但明澜之所以回是那样，主要是之前的经历，让她觉得這样說话比较好。
能省去一点小麻烦。
周围的人也更会在她展露之后捧着她。
明澜滚动一下喉咙：“那我以后可以不明着嘲讽对手嗎？”
其余人：“……”为什么你這样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怎么，你還内心裡嘲讽過对手？”付丽问。
明澜：“……”
“看来是了。”付丽有点无语。
“沒想到明澜居然是這样的人！”刘长梅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可以啊，在队裡基本什么都能說，你别在世界的比赛上明着嘲讽对手就可以了。”郭茜說，“如果這种方式你能打得更好得话。”
明澜：“……”
谭小月却深以为意：“毕竟在世界上得队伍，素质也是良莠不齐，有的真的也很喜歡做些小动作之类得……你也可以明着嘲讽，别被摄像机拍到就行。”
“不過着也沒有什么必要吧，我觉得对方素质差，难道我們也要素质差嗎？”王小怡反驳，她像是深受荼毒一样。
明澜：“……”
“我感觉明澜還是太憋着自己了。”付丽說，“不影响士气的前提下，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每個人的发泄方式也不同。”
“对！小月有时候吼得我都快聋了。”唐苹說。
然后她们就附和。
“对！”
“感受很深。”
“代入感太强了，我已经开始耳聋了。”
谭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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